“这么说来,欧阳家背后还有人?”李杳黯眸。
“我的意思是剥皮之人很厉害,”覃大夫蹙着眉头,“许是重金收买的人也不一定。”
他蹲下身子,伸手在欧阳燎脸颊下巴处摸了摸,“融合得非常好,当今世上要做到以假乱真,只有一人。”
“师父,你快说是谁?无论他是不是欧阳家的人,但他帮了欧阳家,就一定不能够放过。”
覃大夫抬起手,“别说这个了,叫为师来,不会就是专门看他的吧!”
李杳知道师父是在转移话题,师父不愿意说那人是谁。
要是平日,她肯定要追根究底,但现在确实有更重要的事情。
“师父,”李杳把覃大夫请到桌前坐下,知道他肯定没来得及吃饭,恰好刚刚吃剩的还摆着,“您吃,杳儿说给您听。”
这些年覃大夫所经历的,早就让他处变不惊。
他一边吃,一边听着杳儿的计划,那是丝毫也没影响食欲。
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他才开口道,“小问题,咱们师徒弟合手,肯定能完成这个手术。”
他抬眼看着李杳,眼里很是期望。
其实以他的本事,最多是把人皮剥下来,但要做到那个人一样的融合,他并不能够。
不仅如此,外在的条件需要得太多太多。
再者,周信他也见过,寄泽也几次让他开了药方给他调理。但要让一个身体残疾的人,一夜之间恢复得跟正常人一样。
他真的办不到。
但他相信杳儿,既然她敢提,那定是能做得到的。
让他来,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不过,手术的环境必须干净安静且安全,不能有任何人来打扰。”
“这个自然,本将军会一直守在外头。”贺将军一脸严肃,“若有人想从中窥探什么,本将便宰了他。”
覃大夫敛目,“我原想瞒着的,刚刚我所说的那个高手,是江湖中隐世的‘鬼医’,又叫‘邪医’。他天赋极高,对医术痴迷。这人也毫无道义可言,看钱不看人。”
“而且,”覃大夫思忖了一下,“而且他是朝廷多年来追捕的逃犯。”
“如果是这样,近期他在云府出现过,欧阳燎的脸皮既然是他换的,那他肯定还没走远。”李杳眸光闪了闪,“这样的人,留在世上那便是祸害。”
“这项不归本将军管,可若是莫捕头在的话,他还能处理一二。”贺渝白沉声道,“只怕这些是多年前的卷宗,因为本将并未听闻,若非覃大夫提起,本将军还不知道有这号人。”
他对江湖事了解得实在少之又少,除了近年来因为学武了解了一二,其他还真是一无所知。
“嗯,这人神出鬼没,一般得手一件事情后,许多年都不会出现。上次出现,还是十多年前,宫廷发生的一件秘事。虽是朝廷逃犯,可也是私下秘密行动的。”
“咳咳......”一直没出声的汪老故意咳嗽引起大家的注意。
“太好了,他终于出现了,这样我也能完成皇帝交给的任务了。”他说,“这人,十多年前在宫里替一妃子谋人脸皮,事发之后,那妃子被处死,而这人却逃之夭夭。
牵扯到宫里头,自然是密而不发。
大家不知道也不奇怪。”
“您老知道!”覃大夫这才看向汪老,“也是,您肯定什么都知道。”
“我也是替皇帝办事,不过因为他多年未出现,而我又不便出山,就让他逍遥了多年。
既然碰上,那便一块解决了!”
“可他这会不一定在!”李杳插嘴道,“给欧阳燎换脸皮已经过去好几天,他要得了银子肯定早走了。”
“不!”覃大夫露出一笑,“他这人极其自负,痴迷医术,但又容不得别人比自己厉害。所以,他会来的。”
“嗯,”汪老看着贺渝白,“所以你的看守任务并不轻松。那鬼医不仅医术厉害,武功也很强。要不然,也不会在江湖中混迹多年,从未失手。”
贺将军点头,“属下一定拼死守着,不让人打扰。”
汪老对他印象不错,“必要时,我也会出手的。”
这么一说,贺渝白便知要对付的人,定然是十分的厉害。
欧阳燎把他们的话听在耳朵里,有瞬间,他恨不得马上死掉。他再也不认为,他们不敢拿他怎么样。
也不认为,向父向母有能力从他们这里把他弄回家。
那对蠢夫妇,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在谋算什么。还以为下回回去的会是他们自己的儿子。
蠢货!一对蠢货!
若不是他们那么蠢,带回家一碗引得他发病的饭菜,他就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了。
须不知,若是没有向父向母两人,李杳他们也就不用这么迂回,直接杀上门去,一刀宰了他便是。
事情都已经谈好,只等莫捕头和李寄泽把周信带来。
这期间,房间里头清空了。只剩下覃大夫和李杳,便是汪老也被请了出去。
汪老他不懂医术,也知道不是他凑热闹的时候,便同贺渝白一块去了堂屋里。
“我们先剥他的皮。”覃大夫难得用骇人的声音说话,他站在欧阳燎跟前,“本大夫从前也只用猪呀羊的,第一次剥活人的皮。待会你忍着点痛,别哭别叫才好!”
李杳知道师父其实骨子里是个不安分的,说这样的话,也是对向父向母,以及往生的了向前尚出恶气。
“待会他叫,杳儿就给他身上再撒些盐,让他叫个痛快!”
师徒两个阴森森地交谈,把欧阳燎吓得胆都破了。
已经忍不住哀嚎,因为他亲眼见到,鬼医是如何剥向前尚的皮肤的。活生生的向前尚,就在他眼前痛死的。
那种哭声,他到现在还记得。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师父,准备好,我们进去了!”李杳看了一眼房门,确定锁牢固之后,便对覃大夫说。
“好!”
话音落,覃大夫就感觉一阵腾云驾雾般,紧张得他闭上了眼睛。可是转瞬,他又感觉到了脚踏在紧固的地板上。
一睁眼,便到了从前他来过一次的大屋子里。
“师父,这人眼珠子乱窜,待会一块挖出来,留着将来用。至于肚子里的货,就算了,这人一肚子坏水,那些东西怕也是肮脏得不像样。哼!”
覃大夫原本还感觉不切实际,等听到杳儿如此残暴的话,才回归现实。
“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