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解决完绿色正午的路西法脚刚迈进培训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断臂和血迹斑斑的墙壁。
刺耳的哀嚎声蛮不讲理地钻进他的耳里,烦躁地挠了挠头,不由得打量起了四周。
漂浮在空中的血腥味还未散去,绿色正午的残骸、医疗员、伤员以及尸体把面前的走廊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吃力地挪动着正午残骸,而身后有两位身着医疗服的文职在搬运着伤员,等待着道路疏通。
而那个受伤的家伙似乎活不久了,他的左手和左腿都被齐根切断,尽管换了几次绷带,但鲜血仍然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流出,此起彼伏的呻吟正是从他嘴里传出的。
呵,伤那么重还有利用的价值么......比起一直痛苦地惨叫,这家伙还不如直接去死呢。
路西法看了看手上的弩箭,觉得这也不能帮对方痛快的解脱。
于是叹了口气,上去帮忙推开了残骸,而旁人也惊讶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被他不爽地瞪了回去。
“看我做什么?我只是觉得那傻逼叫得太吵了,赶紧扔到医疗室才能让我的耳根子清静下来。”他瞥了眼身后的伤员,吓得对方咬紧牙关乖乖地闭上了嘴。
见这个烟鬼也有不坦然的一面,玄觉得很好笑,但奈何还需要他的帮助,只好重新低下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弯起的嘴角。
清理出了一条勉强可以通过的道路,医疗员向他们点头表示谢意,随即就立马抬着伤员冲向医疗室。
他俩才完成了镇压,就又得把所剩无几的精力花费在清理走廊上,自然是累的半死。
“妈的......为什么我们要干这种活,狗日的文职死哪儿去了?”
“这你猜对了,他们都死光了......刚才那个被运走的是唯一一个能发出声音的了。”
路西法闻言顿了一下,将马上要吐出口来的嘲讽咽下肚去,也不嫌弃满地的血迹,沉默地坐了下来。
玄看着脏兮兮的地板犹豫了会儿,也跟着坐在他旁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了过来帮你擦屁股。”玄把烟斗放入口中,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说话给老子放尊重点。”路西法不悦地抓住了他披在身后的头发,扯得他重心不稳后脑勺差点砸墙上。
“嘶......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爱扯我头发?培训部这里绿色正午没人镇压,所以我就被调过来了......这还不是因为你不在?”
他吃痛地揉了揉被扯得生疼的头皮。
“你把它打烂后,就被它的尸体给堵路了?你还是那么蠢。”
“喂,说话就说话,禁止人身攻击啊。”
路西法嗤笑出声,点了根烟,在吞云吐雾的时候也不忘将烟盒递到玄的面前。
对方先是一愣,迟疑着抬起手来,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拿。
“啧,娘唧唧的......含着!”
最后还是路西法看不顺眼对方那么磨磨蹭蹭的样子,将烟盒收回并抽出烟来点燃,直接夺下他的烟斗再把烟塞到他嘴里。
省的看着闹心。
“发那么大火做什么......”
玄被他暴躁的动作吓了一跳,但烟都在嘴里了还是尝试性的吸了一口。
很好的初次尝试,差点没被呛死。
劣质的烟丝味和烧焦的苦味交杂在嘴里,烟雾直往嗓子眼里钻,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哈,该怎么嘲笑你个蠢货呢?天天叼着烟斗,居然还能呛到,你这烟斗该不会是假的吧?”
而罪魁祸首完全没有愧疚之心,笑得乐不可支,重重地拍了几下他的背,拿着烟斗端详了番,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大概,就又塞回了他的手中。
“咳咳咳!咳......还不是咳!因为你咳咳!都怪你!”
他的咳嗽虽然还没止住,但还是站起身来愤愤地把烟给踩灭,并给了对方脑袋一拳。
路西法也自知理亏,但面对突然的动粗还是条件反射地腾地站起来,直直地看向那对黑色的眸子。
玄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虽说对方也没比自己高到哪儿去,但被这么瞪着还是有点儿发怵。
讪讪地清了清嗓子,然后郑重地帮对方扶好眼镜。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从异常状态中恢复过来的路西法已经在后悔刚刚没给他一巴掌了。
“啊,你来啦......还有控制部的精英,感谢你的帮忙。”
一个温婉但僵硬得如机器般的声音传来,二人转过身来,正是hod朝他们招着手。
不知为何,路西法觉得她走路现在有点虚浮,像磕了药似的。
“培训部的伤亡......太惨重了,因此我们需要召开关于应对紧急情况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