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拒绝饰品的权利啊?
要是每只异想体都在饰品里加点什么料,我迟早会在不知不觉间被它们玩死。”
沙利叶自动忽略了亡蝶葬仪后面的话,只把效果出错这个所谓“很小”的可能性放在心里。
感情淡薄?怎么可能,那我怎么会对安吉产生情愫?
他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尽管在走廊发呆着实无聊,但他也不敢瞎晃悠。
万一在路上碰着了哪个倒霉蛋,自己就又喜提两张狗牌了。
话说回来,自己在福利部也与那只幽灵见过面并聊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天,为何对外人有着强烈敌意的粘液球对他没有任何反应?
他边思考边将文职早已冰凉的尸体妥善安放至墙边。
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待着应该不会被考验破坏到。
这也是自己唯二能为她做的。
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散去,只有地上还未清除的血迹能告诉来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魔弹射手下手算是比较干净的,只在原地留下了血迹和黑色液体,这可比动不动就把人五马分尸、切得器官乱飞的绿色正午要强。
指令再度下达,把沙利叶飘远的心赶了回来,他叹了口气,认命的走进收容单元。
他希望这次自己的精神不会被摧残的太厉害。
毕竟恢复的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
*
“安吉尔?这张报告并不是放在这里的,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
这是安吉尔第三次把报告回收错地方了,看着阿伐斯汀投来的无奈目光,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分心得实在是过于严重了,小声嘟囔了一句“抱歉”。
阿伐斯汀自然能将这罕见的一幕收进眼底,他不会也没心思继续咄咄逼人,轻轻地晃了下尾巴,尾巴尖的毛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你不需要道歉,将其重新放好即可。”
他抖了抖狼耳朵,毛绒绒的兽耳除了手感很好,大面积的耳廓也可以轻易地捕捉到微弱的声响。
看来侵蚀也有着好处,我也许该把我的侵蚀感受记录到档案里。
他不由得苦笑出声,随后立马找出了几张干净的纸开始记录。
他的行动力一向很强,只要是正确的事都会选择第一时间完成。
但耳边不太和谐的纸张掉落声让他无法把注意力放在记录事情上,看着桌子上还有整整两叠的报告,再看看慌乱地将地上的报告捡起放好的安吉尔,下定决心道:
“算了吧安吉尔,我自己就可以整理好这些,你也许更适合审问工作或是处理镇压?”
“......我为我的粗心感到抱歉,那么我就不留在这里帮倒忙了。”
安吉尔领会到了对方言里委婉的赶人之意,叹了口气,重重地揉了揉太阳穴,识趣地离开了情报部。
“怎么会这样呢?”
他难得迷茫地踱步在走廊中,手里握着的月光手杖偶尔会刮蹭到墙壁,刺耳的“滋滋”声让他意识到自己又做了蠢事。
每位员工都必须好好保养ego,在使用过程中尽量小心使其不出现太多损伤,避免增加研发部的负担。
他在心里默默咀嚼着这句守则,沮丧地手松了手,月光手杖掉落进自己的影子中,与黑暗融为一体。
虽说他从未见过研发部的存在,但公司里的秘密岂能是他这位小小的员工所能窥探的?
他只得到了前往情报部里待命的指令,却没有更进一步的指令告诉他该做什么。
本来想帮帮在报告堆里忙得连轴转的阿伐斯汀,一开始自己还能跟上阿伐斯汀的节奏,勉强整理好了半叠报告。
但从翻到一张排版混乱但字迹却又十分秀气的奇怪报告开始,他就会不可控地想到那个灰绿色的身影。
继而想到那家伙自从早上到黄昏即将到来都没出现过一次,烦躁与不安顿时吞没了他的心,导致他根本没办法好好静下心来整理报告。
他真的没有出事吗?
在思考时不自觉地用手抵住了下巴,指尖不小心划过了唇,被碰到的地方瞬间变得灼热起来,吓得他立马放下了手。
“我在做什么...真是......”
回过神来的安吉尔恼火地捏紧了手中的钢笔,浑然不觉自己的脸已经爬上了红晕。
他深吸了一口气,摩挲着墙面上还未干涸褪色的血迹,老神在在地望向走廊上还未清除干净的绿色正午残骸。
如果再继续胡思乱想,自己迟早会做出更多蠢事。
他毫不犹豫地摁住右眼,眼眶所传来的轻微刺痛感让他勉强冷静了下来。
“罢了,我应该自己去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