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谋杀呢这是,看到那个控制部的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罗哌卡因愤愤地又从地上捡了张笑脸,她似乎对这东西情有独钟。
“玄也参与了这次镇压?”
安吉尔皱起了眉,停下了笔,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谁管他呢,姐也不记得有没有看见,反正是有魔弹的魔法阵,不是他是谁。”
罗哌卡因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她关于此次镇压的记忆消逝得很快,像做梦一般,有着模糊的轮廓,但细想又想不起来什么。
她知道每次进入镇压状态时,自己的身体都有被那位雇佣兵接管的可能性。
所以她才对路西法的评价感到不满,毕竟那大概率不是她做的。
“既然没看清,那也有可能是主管委托的魔弹射手。”沙利叶摸着口袋中的魔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委托魔弹射手射我们一发?真有他的。”
罗哌卡因对这两种可能性都表示不理解且不尊重。
安吉尔边念叨着“主管自有他的意思”边拉着罗哌卡因往回走,好阻止她继续捡地上的笑脸。
沙利叶握紧了子弹,努力思考魔弹的发烫与这里的魔法阵会不会有关联。
沙利叶尝试思考。
沙利叶放弃思考。
“嘛,待会儿问蝴蝶先生也是一样的......”
*
“路,路西法?你...这是干了啥坏事?”
见着来人这副惨样,玄愣了会儿,声音都有些发颤,赶忙走上前去,尝试帮对方擦擦脸上的血。
“我?我能做什么坏事?老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路西法暴躁地摇了摇头,躲开了他的手。
但奈何对方实在是执着得很,强行扯住了他的胳膊,以一种不顾他死活的力度抹了抹他的脸——险些造成二次伤害。
“草痛死了!你他妈滚啊!”
被腐蚀过的部位一被接触痛苦便会加倍,像往伤口上洒酒精般的酸爽就算是路西法也难以忍受。
他气急败坏地吼出了声,恶狠狠地摁住了对方不安分的手,就差没揪住他的衣领子。
“拜我所赐?可是我什么也没干啊。”
玄闻言一头雾水,就连手腕被捏出了红印都毫无知觉。
“老子都看到你了!还有那该死的魔法阵...啊烦死了,迟早杀了你......”
路西法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的确也没看到他本人,魔法阵可能是魔弹射手亲自开的枪,那个黑糊糊的影子也有可能是其他还没死透的文职之类的。
没有确切的证据,对方的眼神还带着如以往那般特有的清澈和愚蠢。
再加上伤口实在是很痛,将愤怒胡乱地倾斜出去后,他也没太多力气去思考究竟是谁放的暗枪了。
可他也拉不下面子去跟对方道歉,就这样突然安静了下来。
让玄都快以为他是不是站着睡着了,他才郁闷地开口道:
“算了,算了...不想跟你计较......”
“本来就不是我干的...你还好吗?去安保部找点药吧。”
玄就算被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觉得对方有些不可理喻,但最后还是会选择容忍对方的臭脾气。
但被对方这么一说,他也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怔怔地抱着魔弹。
怎么办?给他都整不自信了。
难不成,他其实开枪了,还打到了培训部那边去?
不对,他刚才明明......明明做了什么来着?
玄打了个寒颤,猛地站住了脚,路西法不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啧,傻狗,你发什么神经?”
“我刚刚做了什么来着?你来之前。”玄抱紧了魔弹,试图从枪管上感知到温度,可惜只摸到一片冰凉。
“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知道?
你自己都说不是你开的枪了,咋的,现在知道认罪了?”
路西法都快气笑了,恨不得给他几拳让他清醒清醒。
但又被对方委屈巴巴的目光整得一愣,轻啧一声,没好气地呛道:
“我相信不是你开的枪,行吧?够了别这么看着老子!”
“不,不是,路西法!”迎着对方诧异的眼神,玄面带焦急地抓住他的手,“我不记得了,我...我不记得你来之前,那十几分钟做了什么!”
“啊......啊?失忆了你?”路西法想到了早上与阿伐斯汀关于契约一事的讨论,又联想起罗哌卡因在镇压时表现出的异常——她自言自语地不知在与谁说话,就连攻击的风格都有着明显的变化。
他甚至忘了抽回自己的手,就这么认真地盯着对方漆黑如墨的眸子。
“行,那你得如实回答老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