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鹤舒寒便消失在角落,紧接着一片青衣便映入眼帘。
走进包厢的伶述尘沉默着,望向那一抹气息消失的地方。
眼中偏执与疯狂如野草般蔓延。
而后转头,便看见鹿羲梧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单薄的肩背微微颤抖。
桌上的梅子酒酿已经见底,只是被刚刚的来人急匆匆拦下了一杯,可怜兮兮地浸泡着玉杯。
鹿羲梧感觉有人抱她起来,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眸,就看见伶述尘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被造谣谩骂的怒火与悲伤瞬间炸毛,鹿羲梧用力挣扎,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老东西,你给我走开!要不是你,我能被这么造谣吗?”
鹿羲梧冲着伶述尘大哭,眼泪珍珠般落下,又觉得冷,扯起袖子胡乱擦了两把,小嘴絮絮叨叨。
银发少年在原地,冷静地望着她。
“看我干嘛!就是说你啊!你要是从了我,我也不至于被这么人多骂!什么淫魔啊,我有那么不堪吗?!!”
这乘风客栈真是来不得,她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明明是有神位的妖神,活的却比畜牲都卑微。
兢兢业业为三界正清邪祟,就谈个恋爱便遗臭万年。
她鹿羲梧心里委屈啊。
妖域回不去,族人湮灭,魂魄残缺,脊骨被抽,她鹿羲梧算是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了。
鹿羲梧骂累了,觉得口干舌燥,伸手就抓着那杯被拦下的梅子酒,豪迈得一饮而尽。
“我迟早要把你全部吃干抹净!反正我他妈也是死过一次的妖了,你来吧,就现在!杀了我!”
鹿羲梧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只是觉得眼前的伶述尘分外勾人,这般冷淡地看着她,倒勾得她欲火焚身,心肝难耐的。
她把纤细白皙的脖子露出,嘴中嚷嚷着。
伶述尘看着这番动作,眸色深了几分,不容拒绝地靠近了鹿羲梧。
“蠢兔子,你喝多了。”
“我没有!”
任凭小兔子怎么猛烈挣扎,一只手便缚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固定在头顶。
被这样一压住,鹿羲梧吓得酒醒了半点。
“你你你该不会真要杀我吧?啊?对不起我错了,我还想火……我只是好色了点,我罪不至死啊,我我还要回妖域呢,呜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
鹿羲梧感觉到害怕,软着声音求饶,压迫在她面前的仙人,一双黑眸晦涩难耐地盯着她。
在坚硬的胸膛与墙壁的缝隙里,鹿羲梧只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脸上又腾起明艳的红云,连带着覆上了白皙的脖颈。
“本尊苛刻了你吗?为何如此执意回家?”
伶述尘垂眸,眼中充满欲色,死死看着满眼迷离的鹿羲梧。
嗓间的声音有几分干涩,微红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危险地盯着鹿羲梧。
人间已是初冬,这间包厢里的气温却愈发升高。
连带着,两人交缠的呼吸都有些散乱,鹿羲梧心如擂鼓,听见禁锢着她的仙人开口。
“你说本尊不从你?”
伶述尘微微垂首,另外一只手掐起鹿羲梧的脸,薄唇凑近了她水光潋滟的唇。
“本尊说过,不喜与人亲近,羲儿此番哭闹着要将本尊吃干抹净,本尊不从,羲儿会不会伤心?”
伶述尘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低哑,带着沙哑的磁性,似一片轻羽般,扫过她的耳廓,触电般的酥麻从耳上飞快地窜向全身。
鹿羲梧听此,也不哭闹了,定着眸子,仰头看青衣仙人。
伶述尘睫毛浓密,眼眸很深,漆黑一片,蕴藏着蛊惑人心的魅。
薄唇弯着好看的弧度,潋滟着绯红,诱着她踮脚去吻他。
鹿羲梧的手仍然被圈禁在头顶,有些不适应地动了一下。
伶述尘松开手,想将人丢开。
鹿羲梧腰身一软,往前扑去。
“看我今天不给你就地正法!”
鹿羲梧按住少年,便顺势坐在了他身上,双手撑着他的肩头,眼眸迷茫得看着他,眼中却是坚定。
妖本貌美,纵然只有三分,已是动人心魄。
鹿羲梧坐直了身体,手下的触感,就算隔着衣物也可描摹肌肉的形状。
伶述尘一头银发在人间隐成了青丝三千,此时玉冠高束,矜贵又清冷,眼眸却是欲色靡靡,隐隐压制着克制的疯狂与偏执。
最是撩人。
“就地正法?蠢兔子,本尊不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鹿羲梧脑袋里底线断了,愣愣地看着用眼神引诱着她的伶述尘身上热得厉害。
脸上泪痕已经风干,但伶述尘仍然望着她,用那双勾人漂亮的眼睛,望着她。
“没关系,姐姐来教你。”
鹿羲梧在少年脸上吧唧一口,见伶述尘仍然身披青衣大氅,便伸手去解。
“你不热吗?我觉得,这里有些热了。”
伶述尘耳朵一红,眉头皱起。
压低了眼眸,盯着鹿羲梧白皙泛红的手胡乱地解着他的衣带。
心中莫名的燥热已经难以克制,浓黑似要溢出。
一手按住鹿羲梧的后腰,将她死死贴在自己身前,另外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勺,防止她乱动。
“你对本尊是这个想法?”少年声音尾音上扬,勾地鹿羲梧又撅起了小嘴。
银发少年一把捂住,柔软贴在他掌心。
他如此隐忍,倒是她三番五次得来勾得他心神动乱。
鹿羲梧盯着那一片粉红唇瓣,亲吻不成,心中不爽,鼓了鼓脸。
而后,柔软的濡湿温热之物,在少年掌心扫过。
伶述尘后腰一麻,身体骤然僵住,飞快撤回了手。
鹿羲梧低眸,触及到了身下之人眼中近乎癫狂的占有。
“……妖怎么敢玷污仙尊大人呢哈哈哈,嘿嘿嘿真好吃……我真是故意的。不不,我不是故意的,唉我还尝出什么味呢,再舔一口再来一口……”
鹿羲梧有些兴奋了了,生理性的眼泪便再度落下,落在身下人的脸庞,落在胸口垂钓的凤目之上。
她是真爽了。
她前世可是连这位俊俏小郎君的衣服都挨不到一点啊。再看看现在,过得什么好日子。
身下的人不语,扣着她的腰愈发用力。
“你找死?”
鹿羲梧摇摇头:“我不找死,我找你。嘿嘿再来……唔!”
话未说完,剩下求饶的话语便被一张火热的唇倾数堵在了口腔之中。
微尖的牙齿报复性的啃着她唇瓣,带着清浅的香味,和丝丝缕缕溢出的血腥味。
她听见了身下人逐渐紊乱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
终于在两人都要喘不过气时,伶述尘才放开了她,神色揾怒。
痛楚刺激地鹿羲梧眼睛清明了一瞬。
“怕了吧?醒了就滚下去。”
伶述尘唇畔染着血,更加妖孽,见鹿羲梧眼眶泛红,又是一副醉酒的模样,神色更加低了一分。
还是那个味道。
鹿羲梧眯了眯眼,看见少年唇畔的血迹,伸出手想去触碰。
伶述尘又噙住她的手腕。
“不要得寸进尺。”
鹿羲梧手动不了,便朝那一处吻去。
温香软玉,触及那一霎,所有防线克制都开始溃散。
伶述尘喘息一声,后腰有些发软。
鹿羲梧醉得迷迷糊糊,咽下口齿中的香甜,撑着眼眸去瞧伶述尘。
伶述尘黑得发蓝的眼眸,视线一刻都不曾离开。
“你的味道……好甜。”
鹿羲梧疑惑,眼皮愈发沉重。
伶述尘脸色绯红,睫羽颤动,唇间喘息淡下。
见少女靠向他肩膀沉沉睡去,手中运起的灵力淡了下去,伸手拉上了散乱的衣衫。
若是蠢兔子再得寸进尺,他不介意让她老老实实睡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