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爬在最前头的男子大喊。
“可算是看见人了,累死我了!”后面的人吐槽。
“快快快!别吓着人家!”
“这些人……难道是灾民?”田桂兰语气不甚确定。
“观他们外表,和灾民确实相像,可是看面色,仿佛比灾民好一些。”苏梨打量着。
瘦是瘦,却没有灾民那种骨瘦嶙峋饿狼扑食的感觉。
真是灾民,看到他们应该是眼冒绿光,恨不得冲过来抢劫食物。
“夫人,那咱们不管他们,继续赶路?”陈风晚也是灾民出身,心有怜悯。
“别别别别走,等下!”
为首的男子一鼓作气冲上来,头上还顶着杂草,不等同苏梨打招呼,又是惊喜,“秦伯母!”
田桂兰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是……”
男子扫了扫身上的泥土,又抖落草屑,正儿八经地作揖。
“相别已久,秦伯母或许不记得我了,在下叶庭。”
田桂兰愕然瞪大眼,“叶,小叶?”
她又望望身后三个人,确定都是眼熟的面孔。
“小叶,你们这怎么都搞成这样子了。”
叶庭脸上还有几抹灰尘,神色无奈。
“此事一言难尽。我们几人带着几车粮食前往受灾地,开始还一切顺利,前两个月灾民忽然一下子多起来,最后一批粮食就被抢光了。”
他们最后一批粮食恰恰是最多的,之前赚的所有银子都压在这上面,这批粮食被抢,他们就一个铜板都没了。
要不是他们会武功底子好,混在灾民里也能自保找些食物,根本坚持不到这。
“对了,四爷眼下如何了?”
“老四啊。”提起这个,田桂兰眉开眼笑,“得给你们介绍,这是阿梨老四的媳妇。”
她拉住苏梨的手,向对面四人介绍。
一伙人当即傻了。
媳妇儿?
这才过去几个月,四爷怎么连媳妇都有了?
躺着没醒,怎么娶的媳妇?
“当时啊老四一直没醒,躺着总归是不方便,我就找媒人询问一番,帮老四把阿梨娶回来做媳妇了。”田桂兰娓娓道来。
“那怎么行?四爷不一定愿意呀!”
叶庭身后的孔思义一听,当即冲上前来。
“就算要娶媳妇,那也得四爷醒来同意。”
叶庭立马喝止他,“你又不是四爷,你怎知四爷不会同意?”
“这还用说,人都昏迷着呢,怎么同意?”孔思义抱怨。
“四爷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婚姻大事,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四爷重孝道,定不会反驳秦伯母的意思。”
叶庭振振有词。
“那最起码等四爷醒来亲眼见过。”孔四一声音渐弱。
田桂兰本想说老四已经醒了,硬是没能插上嘴。
“哎呀,你两个等会先听我说完,老四已经醒了,多亏阿梨!是阿梨来把老四给旺醒的呀。”
“此话当真!”叶庭大喜。
“这种事情还能哄骗你们不成?”田桂兰瞟几人一眼。
叶庭朝苏梨作揖,以示尊敬。
至于所谓的苏梨把秦见深旺醒,他并未放在心上。
此时他满心想法是先见到四爷。
对苏梨是何态度取决于四爷对苏梨的态度。
“快快快,都上车回去看四爷!”他催促道。
驴车加上四个大男人,立马沉了不少,也慢了些。
药童紧紧挨着老大夫,方才还能说说话,现在倒是全沉默下去。
当过兵的人性子都是大大咧咧,苏梨也没把几人对自己的忽视放在心上。
很快回了秦家,苏梨抱着老参先去屋里藏起来,又去厨房熟练地泡茶招待大夫和夫君旧部。
正煮着茶水,一道阴影从头罩下。
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她惊喜转身。
“夫君,你怎么在家没去山上吗?”
“下次晚上不回家,提前说一声。”秦见深捡起地上散落在外的树枝干柴,随手丢进柴堆里。
“这要怎么提前说呀?芜州距离这么远。”苏梨小声嘀咕,把洗净的茶杯放到木托盘上。
待抬头见秦见深一言不发盯着自己,她连忙改了口。
“我知道了,下次让风晚多跑两趟。”
苏梨不想他揪着此事不放,“夫君去正屋看过没有?有四个你的朋友来了。”
秦见深长眉轻蹙,薄唇缓缓问:“朋友?”
他还未把自己的朋友回想一遍,那四人已经按捺不住蹿到厨房门口。
“四爷!”孔思义大吼一声,热泪盈眶,扑通跪到了地上。
把路过的招财惊了一跳。
看清这人只是跪下,招财才哒哒哒迈着小爪子踏进厨房,来到苏梨身边委屈巴巴撒娇喵喵叫。
好像在说那人把它吓到了。
不等苏梨安抚它。
秦见深弯腰一提,把招财捞了起来,放在怀中顺毛,顺便淡淡对几人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