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牵着阮妃的手坐下,皇上也被阮妃的打扮吸引了,远远地打量着她。
阮妃感受到了皇上的眼光,报以微笑。
等到众人都来得差不多了,皇上举杯道:“今日的宴会,一是为了小六的生辰,二是为青州的形势,让我们一同举杯,希望小六生辰喜乐,共祝大周繁荣昌盛。”
“祝六皇子生辰喜乐,愿大周繁荣昌盛。”大家都跟着皇上共同举杯共饮。
“上表演。”随着丁培茂的声音落下,衣着华丽的舞女走上大殿中央,跳起舞来。
众人都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吃着美食喝着美酒。
皇后朝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轻点了下头,就退了下去。
“儿臣祝父皇心想事成,寿与天齐。”六皇子端着酒盅,走到皇上身边。
皇上瞧了瞧这个儿子,脸上是稚气的笑容,又看了看今日娇柔美艳的阮妃,想到平日里对他们的疏忽,一时间有些内疚。
他难得露出慈祥的笑容,摸了摸六皇子的头:“谢谢奕儿,奕儿今日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你说出来,父皇都成全你。”
周奕却突然跪下,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皇上道:“都可以吗?”
“当然,朕是天子,一言九鼎。”
“奕儿没有什么想要的,只盼着父皇能偶尔来看看奕儿,”周奕顿了顿,接着道:“奕儿经常会想念父皇。”
听完周奕的话,皇上久久没有回应,他愣住了,一时间竟有些哽咽。周安周威早就成年了,他们不仅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皇位的继承者,所以平日里多以君臣相待。
而周奕,因为阮妃平日里低调的缘故,皇上就很少去看她,连带着也冷落了周奕。
听他说会想念自己,他忽然想到自己还是皇子的时候,也经常盼着父皇来看他,也说过这样的愿望,可父皇······
看着眼前的周奕,皇上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不想让他失望,就像他不想辜负当年的自己一样。
“好,父皇答应你,会常常去看你。”皇上郑重其事地许诺道。
皇后都忍不住看了一眼皇上,她觉得他刚刚对周奕的答应是真心的,可惜啊······
“谢父皇。”周奕脸上带着天真的笑意。
皇上也忍不住笑了:“快回去吃糕点去吧。”
六皇子步子轻快地回到座位,连面前的糕点都觉得香了。
皇上也把目光重新放到表演上。
“奕儿!奕儿!你怎么了?”宴会到一半,突然传来阮妃惊恐的叫声。
皇上抬眼看去,就见刚刚还和自己说话的儿子,口吐白沫,鼻子流血,倒在了地上。
“太医!快!”皇上也跑到六皇子身边,将他的头放到自己的腿上,黄袍都被染红了。
宴会上就有太医在旁,今日值守的是江太医,见皇子如此,不敢耽搁,赶紧诊脉。
江太医先是给周奕把了把脉,突然神色凝重,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来。
大家见江太医如此,都面面相觑,江太医这是怀疑中毒了?
江太医拿着银针在桌子上的吃的喝的上一个一个的尝试,最后试到一盒桂花酥里,银针变黑了。
皇上的脸色顿时大变,吩咐道:“封锁宫门,今日在场的暂时都不许离开。”
又问江太医:“江太医,可有碍?”
江太医道:“回皇上,确是中毒无疑,而且是百毒草,这毒是用一百种毒草炼制而成,怕是解不了······”
“必须解!否则朕让你陪葬!”皇上勃然大怒,他刚从周奕身上体会到了一点当父亲的感觉,他怎么能死呢?
江太医汗如雨下:“皇上饶命啊!”
“去把太医都宣来!”皇上一瞬间暴跳如雷,连皇后都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那么在意六皇子了?如果真的在意,那今日倒是值了!
过了一会,能来的太医都来了,大家都吓得两腿打颤,因为这百草毒,他们都解不了。
见皇上要以命偿命,江太医突然想到了什么,道:“皇上,我记得玄清王世子医术高超,好像炼出了很多解药,那日比试,他不是也给自己解了毒?不如问他府里的人试试?”
皇上目前也没什么好办法,对丁培茂道:“去宣苏莞。”
说完便一把抱起周奕,带到自己的腾云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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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苏姑娘,救命啊!”丁培茂见着苏莞,上气不接下气道。
苏莞疑惑不已:“丁公公别急,慢慢说,救谁的命?谁救命?”
丁培茂将生辰宴上的事情简单地说了说,苏莞一听是六皇子,赶紧道:“丁公公稍等,我立刻去寻药。”
她找到府医,府医一听说是百毒草,倒吸了一口凉气:“苏姑娘,王府没有那个解药,世子还没炼制出来呢,我记得他说缺了一味药。”
“那没练好的解药在吗?”
“在!”
“可以服用吗?”
“可以,先给六皇子服下,虽不能完全解毒,但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等世子回来,再继续研制也许有救。”府医道。
“好,那我便带着药入宫了,多谢。”苏莞说完便匆匆跟着丁培茂回了皇宫。
阮妃伤心得失了魂,哭都忘了哭了。
苏莞将药丸递到江太医手上,江太医喂周奕服下后,苏莞跟皇上说了药的事情。
皇上道:“好,朕现在就宣荨儿回来,丁培茂,去拟旨。”
“是。”
阮妃听完苏莞的话才回过神来,突然暴哭出声。
皇上见阮妃如此,站起身,将阮妃拥入怀里,轻声安抚:“朕是天子,朕说他没事,他便不会有事,爱妃莫哭了。”
阮妃哭得更伤心了,皇上帮她擦了擦眼泪,对苏莞道:“有劳苏姑娘,今日之事,朕和阮妃都记下了,朕派人送你回去。”
苏莞跪拜行行礼:“皇上和阮妃娘娘莫要怪怀,希望早日抓到下毒之人,还六皇子公道。”
经苏莞一提醒,阮妃突然清醒过来,她跪到皇上脚边,摇着皇上的靴子道:“皇上,臣妾只有奕儿这一个儿子,他一直非常乖巧懂事,也没给您添什么麻烦,今日臣妾便替他求上一求,希望皇上定要严查,莫要辜负了他。”
皇上一把扶起阮妃:“爱妃不说,朕也是要查的,不管是谁,朕定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