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唯还在咳嗽,虞瓷意识到不对,这人怕不是呛到了。
她右手合掌,微微抬起形成一个空腔,随后朝着顾唯后背一拍。
一块椒盐红油花生米终于吐了出来,顾唯满目泪花,看起来就像是被蹂躏过一样。
门口,又一个助理抱着文件敲门,由于办公室没有关闭,她侧头就看见了顾唯好似哭的梨花带雨,虞瓷在一旁细心安慰的模样。
嗯,顾总是受。
她默默记下这一重要知识点,随后将文件默默放到办公桌上,转身慢悠悠离开,就差用挪来形容脚上的步子了。
那八卦之魂肉眼可见的熊熊燃烧中。
“还有什么事吗?”虞瓷开口问道。
“没有了,顾总,虞总,你们先吃饭。”助理被抓包了也不慌,心理素质良好地回复完,脚步轻快离开了。
顾唯这厢才擦好眼泪,她将眼镜取下来,不讲理的生理盐水滚落到衣领子上面。
“谢了…”她的声音因为咳嗽,有些沙哑,此刻听起来就像是被欺负的小可怜。
“顾总,咱吃不了不如换点菜色。”虞瓷毫不留情调侃着。
见顾唯还在犹豫,虞瓷拉起这人,“走吧,带我看看咱们员工餐厅什么样子。”
员工餐厅内,工位上面的行尸走肉终于恢复一点人气,在餐厅的桌椅间玩手机,聊八卦,吐槽工作。
虞瓷跟着顾唯来到了员工餐厅,两人一到来,就好像给周围按下了静音键,就连交流声都小了不止一点。
虞瓷靠近轻笑:“看来顾总威名在外~”
“…”顾唯不知道怎么接话,冷飕飕的目光朝虞瓷射去,只可惜微红的眼睛失了威严,倒像是嗔闹。
两人见自己的到来会给员工带来不适感,点完餐还是取走,回办公室的餐食区吃。
吃完饭,虞瓷窝在沙发里玩愤怒的小鸟,顾唯还没休息就开始处理刚刚陆陆续续送来的文件。
不是她不想去自己办公室,而是那边还在装修中,她没地方呆。
想直接下班吧,又觉得这才上班第一天,起码要将时间熬够。
在忙活半个中午后,有些困的打了一个哈欠。
顾唯指了指办公室内的休息室。
虞瓷也不客气,伸了一个懒腰,开门进去,钻进带着轻微柠檬味的被窝里面。
时间飞快,定的闹钟响了,虞瓷从舒适的被窝里探出脑袋来。
想起来自己下午还答应了沈曦臣事情。
下午五点半,上班累了一天的小虞总,决定早退半小时下班!
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顾唯目光落在她松垮垮的衣领子上,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
“顾总我走了。”虞瓷有礼貌的告别,发现坐在位置上的女人站起身朝自己走来。
“去哪?还没下班,小心我扣你全勤。”顾唯也难得生出幽默细胞,用全勤威胁起来。
她看着虞瓷乱糟糟的衣领子,伸手将人拽过来,随后将被压住的衬衣领子翻出来,整理妥帖。
上辈子被伺候习惯的虞瓷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余光看见想进门又止步不前的助理,飞快退后一步撤离顾唯的整理,自己随意翻了一下。
“答应了人一件事,去看看。”
“嗯,去吧,算你早退。”
“真扣啊?”
“不然呢?”
“扣吧,扣吧,要是没钱了我只能去贩卖一下自己的美貌了。”虞瓷难得和顾唯插科打诨,两人之间的隔阂消弭不少。
说起美貌,顾唯眸子里闪烁半点星光,这人……
“明天见顾总。”虞瓷挥挥手,离开了微光大楼。
乘坐电梯到楼下之后,沈曦臣已经等了有十来分钟了。
他听见虞瓷居然在微光的时候,惊讶了一瞬,顾唯居然会容许一个私生女,进入由自己全权掌控的公司。
看来虞瓷确实有所手段,若是日后需要帮助夺权,至少不需要太过周折麻烦。
即便没有医术傍身,也是个值得接触的人。
但这样的人在沈曦臣的世界太多了,对他来说,还是精湛的医术更加独特。
“走吧。”他按开自动车门,示意虞瓷上车。
由沈家少爷亲自给自己当司机,怎么不算是莫大的脸面。
但是虞瓷不买账,她的小红停在这里一天一夜停车费贵得嘞,还是开走比较划算。
虞瓷按下自己的车钥匙,朝着沈曦臣挑眉,“我开我的车。”
一银一红两台车趁着下班高峰期前半个小时,朝着沈家开的私人医院奔驰而去。
来到医院内,虞瓷看着一整栋都是为了沈云妤而建造的大楼,不由想起一个词,豪无人性,富豪的豪。
“虞小姐,我妹妹她可能不太爱理人,希望你可以理解。”因为面对来来去去的医生太多了,不断给予希望又赐给她绝望。
看着能够用手指头掰数过来的生命,沈云妤很痛苦,她宁愿在有限时间去看看未曾见过的名山大川,也不想最后困死在这栋大楼里。
即便这栋楼里汇聚了全国,乃至于全世界顶尖的医疗设备。
虞瓷一踏入就闻见了消毒水的气味,这并不是令人喜欢的味道,顺着干净且安静的楼道电梯上去。
来到了七楼所在。
这里没有那么压抑的机械的感觉,地面和墙壁有涂抹一些让人感到开心的图案,甚至可以看出绘画之人必有深厚的功底。
地面是有些温软的垫子,虞瓷靠近了朝着里面走去,在楼道里看见了赤脚踩在地面上,穿着一身棉质睡衣的少女。
估摸着大约二十岁左右,沈曦臣和她说过,他妹妹今年22了。
“小鱼,哥哥带了个姐姐来看你。”沈曦臣带着虞瓷靠近,试图和沈允妤交流。
听见“小鱼”这个称呼的时候,虞瓷差一点还以为这人在叫自己。
她靠近两步看向沈允妤画的画,好像是照着钱币上面的山川画的。
“你很喜欢上杭?”虞瓷蹲下来询问。
沈允妤转头看向虞瓷,眼中划过一瞬间惊艳,“是啊,原本还想过高中毕业之后去转转的,可惜。”
“把手给我看看。”虞瓷伸手,等待对方将手伸出来。
“怎么,你会算命?”
“会看一点命理,星座,运势,塔罗牌,占卜……”这类占卜测算触类旁通,虞瓷是真的会,只不过她的所有理论逻辑都是建立在玄学基础上罢了。
比如测算塔罗,就将测字那一套搬进去,也可以算个八九不离十。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人的命,越算越薄。
虞瓷不爱给人算命,也从不给自己算。
某种程度上,她并不信命。
沈允妤一听来了兴趣,将画画的笔放下,张开手掌摊到虞瓷面前。
柔软的指腹压上掌心,她觉得有些痒痒的,但是面对这类玄学知识的好奇抑制住了想要缩回手的冲动。
“你看看,我这个星期幸运色是什么,我到时候画一幅幸运色的画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