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o或b的故事？”顾唯将这句话在唇齿间念过，好像隐隐发现了些什么，她将桌面上的剧本收在一块，一本一本巡视过去。
    代入到市场的角度去看，这些剧播出之后真正承担主流流量的对象是谁？
    答案是alpha，全是alpha。
    市面上的剧无论打了多少层幌子，只要用心去思考一番之后，都会得出这个结论，这是因为社会掌权者多数都是alpha，他们在看待和做审核的时候可以心安理得批下。
    所以导致市场生产同质化的产品众多，想要突破和创新，又无法突破那一层权利枷锁。
    渐渐变成一潭死水。
    “虞瓷，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她不只是一个对社会现状不满的普通人，同时也是决定公司发展的总裁。
    要考虑的还有经济效益。
    虞瓷也没想着对方真的因为自己一两句话就尝试这样大胆的想法，要知道逆水行舟，暗流涌动，很容易翻船。
    她只是提个建议。
    “其实我觉得，第五本那个七公主挺有意思，结合了性转，性别的思辩，情节也很不错。”虞瓷点出了未来会成为现象级爆款剧的《大燕七公主》，后面也叫《七公主升职记》。
    顾唯手里抓着的正是这一本，在五本里面挑选合适的，这一本从创意到情节上都是最突出的。
    只是虞瓷刚刚的话语在她脑海里重复，此刻和虞瓷看中同一本剧本的略微喜悦感也被冲淡了。
    “虞瓷，你有关于o或者b的剧本吗？”她将手中的剧本放到一边，对上虞瓷的目光。
    虞瓷想了想，虽然她现在没有，但是源自于脑海中的记忆，有关于这类大主角故事的蓝本浩如烟海。
    她点了点头，“我有。”
    “你不会真的想拍吧？”她惊疑问道，这人是想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不成？
    现在出这样的剧，可以想象微光未来会成为怎样的刺激战场。
    “如果你有好的剧本，那我想用自己的钱投资一部看看。”顾唯是一个行动力超绝的人，飞快细数自己的私人账户里可以支取多少钱，紧接着就开始在脑海物色国内合适的导演了。
    而虞瓷，脑海里面刚刚随口答应人家的剧本现在就连新建文档都没有。
    堪称空手套白狼的最高境界。
    “那…行吧，给我两个星期。”虞瓷心虚地接下了自己给自己挖的大坑。
    她甚至开始怀疑，顾唯真的是一个合格的总裁吗？
    怎么如此草率？！
    “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她靠近再次询问顾唯，两人之间的间距拉近，虞瓷在对方眼里看见的是完全的认真。
    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虞瓷这下才发现，自己这个便宜姐姐居然是单眼皮，只是因为她面部折叠度太高，眉眼有些深邃，外加眼睛很大，所以很容易让人忽略掉这一点。
    可是当你发现了，就完全无法忽略那双充满攻击性，略微上挑的，像是蛇类的眼睛。
    单眼皮独独增添了一丝桀骜，幸好有那副斯文败类常喜欢的金边眼镜挡着，不然丝毫遮掩不了她眼里的野心。
    “不用考虑，我信你。”就算结果反响并不好，但若是一件可能改变社会观念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试一试。
    况且，她的…妹妹胸有阔海襟，助她一把又何妨。
    虞瓷忽然原本翘起来摇晃的二郎腿摇不动了，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不论是右脚搭在左脚上，还是左脚搭在右脚上，怎么都这么不对劲呢。
    最后虞瓷将腿放下来，坦诚道，“我的剧本在我脑海里，我到时候写完给你。”她说明白自己这八字还没一撇，别那么信任她。
    拜托，她们是真假千金，你老是这样让着她，哄着她的样子，真的让虞瓷的炸毛很难演下去。
    “好。”
    顾唯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低低笑起来。
    原来…妹妹这样可爱。
    倘若是互相针锋相对的敌人，虞瓷应对起来毫无压力，甚至骑脸输出，但是这样温柔的态度，反而让她不知所措。
    甚至想要逃离。
    扣扣——
    门口响起敲门声，是一个不认识的男性beta提着食盒站在门口，“顾总。”
    他和顾唯眼神对接一瞬，理解上司的意思，安静地进门将盒子放在桌上离开了。
    虞瓷瞥见了熟悉的盒子，上面写着“食为记”。
    “既然都来了，不如陪我吃一顿？”顾唯边说着边打开食盒，里面第一道就是川香辣子鸡，紧接着下一道也是偏重口的湘菜……
    一道两道三道，都是虞瓷爱吃的口味。
    食为记的食物确实好吃，专门的菜色需要提前预定大厨制作，味道正宗一流，她上次吃完那一顿之后，一直想再试试他们家的食物。
    但是点了几道，虽然也很好吃，就是感觉差点什么。
    虞瓷原本准备离开的心收住了，两腿乖巧的并在一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特制的金属小饭煲里面是粒粒分明的五常大米，刚好两个人的饭量，让虞瓷不得不深究这人是不是提前就准备好了。
    就等着自己来的。
    美食在前，不可辜负，虞瓷转头将思绪抛开。
    非常自觉的给自己打饭，两个人第一次在私底下坐在一块吃饭。
    虞瓷风卷残云，顾唯慢慢吞吞。
    她转头听见了咳嗽声，身边平日里看起来矜贵的alpha好像是被辣子呛到了，整张脸憋的通红。
    虞瓷赶紧抽出纸张给她，“不能吃辣逞强什么？”
    “想…试试咳！”顾唯看着虞瓷吃的时候除了嘴唇会变得红以外，好像脸不红心不跳的，谁知道自己尝试居然这样刺激。
    “有牛奶不？”虞瓷指向角落里的冰箱，通常秘书给泡咖啡都会用牛奶中和一下。
    她大步流星过去打开冰箱，上面用玻璃瓶装的罐装牛奶整齐划一地码在保鲜层，就像是等待阅兵的军队一样。
    她犹豫着拿哪一瓶，最后随手操走了最右边的一瓶，打乱了整齐的排列。
    两指头在盖子上轻轻一捏，一股通气的声音响起，金属盖子被轻而易举掀开，端到顾唯面前，“喝一点过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