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见红了!”
怀孕五个月,听到这种消息。
除了晴天霹雳再也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好在之前谢明修及时调整了太医院的人员配比。
要不然这皇子还真没有看看这个世界的机会了。
国丈爷带着几位妇科圣手匆忙赶到坤宁宫。
薛染宁面白如纸。
身下的状况更是惨不忍睹。
大片的血迹染红了床榻。
还一直有扩散的迹象。
谢明修见此情景更是心惊肉跳。
怎么早上还好好的。
上个早朝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呢。
皇后那身子本就羸弱。
每天早上都会安排太医请脉。
这才不过两个时辰。
实在是事有蹊跷。
谢明修一个眼神。
手下的小太监就了然于胸。
拉着皇后的贴身宫女出去问话了。
几位太医忙活了大半天。
才算定下心神。
跟天子回禀。
“娘娘和腹中皇子已无大碍,但近几日一定要细心调养,再有什么闪失,怕是。。。”
谢明修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几位太医也齐齐告退。
把空间留给了帝后和国丈。
“陛下,宁宁这是无意间误食了麝香,才有小产迹象。”
见寝宫只剩下他们一家人。
国丈爷缓缓开口。
满心满眼都是对女儿的担忧。
谢明修也总算明白了几位太医的欲言又止。
皇宫内院还能出现投毒的事。
这里面必然牵扯众多。
虽然大周天子是有情帝君。
但谁人不知帝后少年夫妻,感情深厚。
其他事情还好。
一旦涉及到皇后娘娘的安危。
这明君就像变了个人。
还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
关乎娘娘的事,周朝上下都避之不及。
可薛染宁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
都经过层层审核。
调养身子的药也是国丈爷亲手煎的。
能下药的也只有坤宁宫里伺候的下人。
该说不说,跟在天子身边的太监。
个顶个的都是人精。
太医们前脚刚走出坤宁宫。
那随从太监就提了个宫女扔在了薛染宁床边。
想来这就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了。
薛染宁尝试直起身子。
可每动一下似乎都会牵扯全身的痛感神经。
勉强看了一眼跪在床边。
全身颤抖,连连请罪的小宫女。
被人背刺的伤感让她痛彻心扉。
她一个现代人,哪有什么皇后娘娘的架子啊。
自己能做的也从来不麻烦这些宫女、太监。
就连吃饭也跟他们一张桌子。
好吃好喝的都跟大家分享。
她是真真把这些下人当朋友处了。
那跪在面前的宫女头上还插着前两天薛染宁赐给她的步摇。
只因为那女孩说了句“好看”。
可真心终究没换来真心。
险些小产那抽筋拔骨的痛没让她流一滴眼泪。
可看见女孩丑态百出的所谓“歉意”。
还是让她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
谢明修再难忍心看着宁宁的伤痛。
命人把那宫女拖出去待审。
小小宫女跟皇后娘娘无冤无仇。
背后必定有指使之人。
国丈爷也说了。
怀胎五月,胎心稳定。
一般的麝香可没有此等功效。
那人用的药也不只是麝香一味。
其中还不乏名贵药材。
即便在富足的大周国土。
都是千金难求。
单凭小小宫女哪来的财力。
行如此灭绝人性之事。
谢明修守在床边。
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竟然要遭受如此痛苦。
不免也心疼的跟着默默垂泪。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女人本就跟过了一次鬼门关无异。
如今又横生枝节。
同样的灾难让自己夫人遭受了两次。
他这个做丈夫的权倾天下。
尚且不能护她周全。
真是该死啊。
薛染宁伸出一只手。
拂去男人脸上的泪花。
似乎已经是用尽全力了。
玉手轻轻坠落床边。
女孩也陷入了昏睡。
“陛下,您还有未尽之事,让老臣守在女儿身边吧。”
谢明修深施一礼。
对这位老父亲。
他既有感恩也有歉意。
虽说薛染宁算不上国丈的女儿。
但他对孩子的爱和惦念却从来没变过。
八抬大轿把人家女儿抬回宫。
又不能护人家平安顺遂。
君王又是如何。
两位男子汉之间心照不宣。
谢明修整了整身形。
大步迈向坤宁宫外。
伤害薛染宁的人。
就算是把他活活千刀万剐了。
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所谓的审讯堂口就摆在坤宁宫不远处的院子里。
六宫只一人。
皇宫里的空院子可不要太多了。
“说吧,受何人指使,老实交代朕还念在你曾经伺候娘娘有功,免你死罪。”
那堂下之人早像被吓破了胆一般。
抖的像筛豆子的筛子。
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大周上下谁人不知。
惹到天子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伤到皇后娘娘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可早知今日。
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