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将军府了。”
好不容易见一面。
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
谢明修想哭的心都有了。
闪着一双略带委屈的星星眼。
像只大狗狗一样缠着薛染宁。
身旁的薛靖戎满脸的不可置信。
权倾朝野的九皇子。
什么时候露出过这般表情。
眼看着身旁的两个人腻腻歪歪。
是走也不是。
看也不是。
“宁宁,能不能不走?”
“不能!”
问问也不少块肉。
谢明修最后的挣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巴巴的目送着宁宁离去的背影。
委屈的撅着个嘴。
活脱脱的像个失宠的孩子。
今天注定是薛家小将长见识的一天了。
等薛染宁的身影消失在黄昏之中。
谢明修一秒恢复了平时那居高临下的冷峻表情。
“助母后登基称帝,将军可有良策?”
男尊女卑的思想许是在薛靖戎的脑海中根深蒂固。
薛家大少剑眉微蹙。
思忖良久才缓缓开口。
“可女子称帝。。。”
倒反天罡?有违人伦?
薛靖戎的脑海里飞速滚动的。
都是这一类大逆不道之词。
薛家追随九皇子。
为的是有朝一日。
能助他顺利登基。
万万没想到。
凌逸修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多年。
竟然是为了把这本该属于他的大凌江山拱手让人。
这所托之人。
竟然还是个女子。
怕是当朝皇后都没想过。
有朝一日。
自己会坐上那帝位。
“那如果本王说想让宁宁掌管薛家,将军可有意见?”
薛靖戎缓缓摇头。
片刻后又陷入了沉思。
也开始理解了九皇子的弦外之音。
家国天下。
无非就是大小之别。
既然将军府能有女主人。
那这江山社稷。
又为何不能交到女人手中。
圣上昏庸。
整日除了酒色。
根本不管民间疾苦。
如果不是皇后娘娘垂帘听政。
代为处理社稷大事。
大凌王朝早就要改了国姓了。
谁是贤明之君。
谁又是昏庸之辈。
还需要交给历史评判么?
明眼人一看便知。
小到一个家庭。
大到一个国家。
女子做出的贡献从来就不比男子差。
自己又为什么会介意什么男女有别。
宁可看着这江山毁在昏君手上。
还要顾及什么所谓天道。
更何况。
最有机会成为帝王的九皇子。
都自愿让贤。
他这当臣子的。
又有什么可说的。
“臣下久在民间,耳朵灌满了百姓的怨声载道,黎民对皇家早就有所微词,改朝换代确实能顺应民意,可凡事总讲个名正言顺,皇后娘娘如果自己不愿,紧靠我等谋划也难成大事。。。”
伴君如伴虎。
当今圣上毕竟还是九皇子的亲爹。
当着人家的面。
妄议皇室。
薛靖戎这话说的也是战战兢兢。
“本王的真实身份你一直知晓,没有旁人的时候,将军大可不必如此。”
亲爹虽然是亲爹。
可那也只是对夭折的可怜人而言。
对谢明修来说。
那老匹夫连个熟人都算不上。
反倒是皇后娘娘。
虽然跟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却从小对他百般呵护。
连在夏城缺失的母爱。
都给他补齐了。
谢明修本以为自己的任务会是夺下皇权。
护养母周全。
可他总有一天。
还是要离开这个世界。
或是回到夏城继续做他的上市公司总裁,世界首富。
或是跟着宁宁。
继续这穿越时空的冒险之旅。
他能护的了养母一时。
却难护她一世。
现在的任务。
反倒正中谢明修下怀。
如果皇后娘娘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利。
昏庸君主哪凉快哪待着去。
他也能安心的离开这给他万般呵护的“母亲”。
不过。
也正如薛靖戎所说。
这任务来的太过突然。
还未曾问过当事人的意见。
如果母后无心权谋之路。
如果她老人家只想远离纷争。
颐养天年。
正主没有想法。
他们就算把王位夺了。
送到她面前。
也终归是无济于事。
可当今圣上虽然昏庸。
但却对权利极有执念。
自从九皇子及冠。
就赐了他领地王府。
每次进宫。
美其名曰是为了照顾自己皇子的起居。
身边安排了一堆眼线。
想要见上一次皇后娘娘已经是难上加难。
更别说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大声密谋。
想要去父留母了。
当务之急。
是要想办法确认母后的心意。
也好从长计议。
至于如何说动朝中那些思想迂腐的老臣。
都是后话了。
皇后寿诞在即。
那时候宫中必然要大摆宴宴。
该说不说。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那狗皇帝表面功夫做的还算是到位。
每年国母寿宴。
都办的异常华丽,盛大。
有头有脸的人物。
都会被邀请参加娘娘的寿宴。
那时候人多嘴杂。
想必皇帝也分身乏术。
无暇顾及谢明修等人的行踪。
或许那个时候。
便是谋划大事的最佳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