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今日之事从长计议,快去洗洗你那小花脸,母后寿宴,你要做最光鲜亮丽的那一个。”
薛染宁总觉得在萧皇后身上感觉到的熟悉。
并非来自于原身。
单单只是那毫无差别的容颜么。
好像也不是。
“母后,孩儿用民间称呼唤您,您不怪孩儿不知礼数么。”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有当娘的怪自己女儿的么,宁宁你叫我什么,我都开心。”
“妈,对不起,是我当年错付了人,才害了咱家的公司,才害了你和爸啊。”
母女二人同时怔住。
薛染宁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
可萧皇后脸上的震惊。
并不像没听懂女孩口中的现代词汇。
更像是尘封已久的思念。
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你是宁宁,你是我的宁宁?!”
果然。
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平白无故却又极为相似的两个人。
就像仙尊所说。
一切皆有定数。
没有偶然。
只有必然。
“妈!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爸啊。”
没想到自己现世的母亲也跟着穿越了。
更没想到。
母女二人竟然能跨越生死。
再次相见。
薛染宁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道着歉。
那些没曾说出口的话。
终于在今天有了着落。
要是早知道还有这样的境遇。
她穿过来第一天。
一定马不停蹄的奔入宫中。
就算只身面对百万御林军。
也要再见自己母亲一次。
“妈不怪你,你这孩子心太善,是妈妈爸爸没能力保护好你。”
薛染宁拼命的摇着头。
低声的啜泣。
变成了控制不住的哀嚎。
说到底。
真要感谢上面那位。
如果没有这无休止的穿越。
薛染宁又哪有机会。
再见一次自己的亲人。
又哪有机会。
把藏在心里的郁结发泄的一干二净。
这次的任务。
也多了一层含义。
不再仅仅为了黎民百姓,江山社稷。
更为了还母亲那被迫中断的人生。
“九皇子求见。”
到底是做了半辈子的国母。
听见管事太监的通病。
萧皇后片刻间便整理好仪容。
满脸庄严,肃穆。
“进来吧。”
谢明修看着自家宁宁那一双哭的红肿的杏眼。
好不心疼。
却也想不通。
到底是什么事情。
能让平时沉着冷静的薛染宁。
如此失态。
“母后,九儿是不是打扰您跟薛小姐叙旧了?”
“无妨,赐座。”
谢明修怕是不知道。
母后不是母后。
应该叫岳母。
凤仪宫殿内的气氛多了几分尴尬。
谢明修张了张嘴。
却始终不知说些什么。
萧皇后也正襟危坐。
即使九皇子也是她看着宠着长大的。
但人总有亲疏远近。
最可能即位的正是眼前的摄政王。
宁宁却希望辅佐自己称一代女帝。
最是无情帝王家。
怕是小时候那些情分。
也要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薛染宁察觉到二人各怀心思。
破涕为笑。
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
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么。
在二人耳边分别低语了几句。
好好好。
养子成了好女婿。
这不亲上加亲了么。
轮到谢明修汗如雨下了。
这平日里看什么都云淡风轻的上市公司总裁。
最不懂怎么跟夫人家长辈交流。
夏城那薛家二老都够他受的了。
现在又平地里多出个岳母。
这血脉压制。
压的谢明修差点没当场窒息。
今天这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毕竟个中缘由太过复杂。
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释的清的。
不知道说到哪句秘密。
老皇帝的眼线就闻着味儿来了。
三人也只能以表面身份。
故作镇定的寒暄着。
“宁宁,你跟九儿自幼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日后可要多走动,谁要是欺负你了,就找你逸修哥哥替你做主。”
萧皇后这话。
显然是说给旁人听的。
将军府嫡女不足为惧。
就算只身来访。
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九皇子就不同了。
同是受百官万民爱戴的两个人。
萧皇后和九王爷同时出现。
那老皇帝的眼线。
怎能不小心防备。
日后旁人要是再见薛染宁和谢明修走在一起。
两人也大大方方。
青梅竹马的两人。
皇后娘娘亲封的情同手足。
多走动又怎么了。
但凡是谁脏心烂肺编排二人。
萧皇后都能治他们个妄议皇室宗亲的罪。
眼看寿宴开始的时辰越来越近。
就算这一家三口再难舍难分。
也该小心谨慎了。
皇后娘娘安排宫女给薛染宁梳洗打扮一番。
先行告退。
谢明修又胆战心惊的跟岳母拉了几句家常。
也满头大汗的离开凤仪宫准备敷衍。
独留萧皇后一人。
在宫中喜笑颜开。
四十岁的寿诞。
这上天赏赐的礼物。
实在让她合不拢嘴。
嫁入宫中二十载。
她还从来没像今天这般开心过。
仿佛之前的寂寞和冷清。
都因为两个孩子的出现。
烟消云散。
“知画,拿本宫最喜欢的那副头饰,今日大寿,可要好好打扮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