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这样下去,您的神力会在短时间内被限制。】
须臾之间司秣额头上浮出一层细汗,邹晏知如今的情况比前几次都要棘手。
笨笨实在看不下去,出言提醒。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秣秣,怎么了?”
两人紧牵的手之间渐渐回温,就像两个在冬天靠在一起相互取暖的小兽,彼此治愈。
“没,你来开车吧,我有点累。”司秣摇摇头,将车钥匙扔给邹晏知后便上了副驾驶。
神力消耗大的时候他会进入短暂休眠,就像是闭关,在凡间的方式只是睡一觉。
“好。”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到了地方也没有醒来的预兆,邹晏知没吵醒司秣,将外套披在他身上,将人抱了下来。
一直到晌午左右,司秣悠悠转醒。
常如歆说到做到,即便自己还住着院,答应了他的事也不会耽误。
当天司秣就收到了他曾说的那份‘证据’,除此之外,常如歆一句话都没多说。
他再也不会为了黎砚说情了。
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司秣再次向他道了谢,之后便一时不停的开始整理。
距离大赛开始还有五天,严文忠向慕云文学社参赛的作者责编挨个打电话确认,所有人都给了他准信,唯有司秣,他联系不上。
但偏偏社里这两个大神都攥在他手里,严文忠急的上火了三四天。甚至去寺庙里拜了佛保佑一切平安……
期间,笨笨随时观察着黎砚那边的情况。
索幸这人还知道是自己有亏,被打以后连警都没敢报,丧家之犬似的拖着身体回了他的房子。
黎砚把所有的怨恨愤怒都放在明天的比赛上,他等着看邹晏知被千夫所指的那一刻!
但最终还是出事了。
严文忠电话一夜之间成了热线,慕云文学社乱作一团。
因为网上一条突然爆火的词条——黎砚处女作涉嫌抄袭,调色盘已出,原作者因权的威压被迫妥协多年。
网上的人看到有关黎砚的新闻,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点进去的,很多人当成笑话看,觉得这就是空穴来风。
可真的有人细细观摩,就会发现,这位神秘的爆料人将调色盘做的十分详细,细心列举了两篇文章所有的相似之处,小到某一个段落的某一句话。
其实不难发现,黎砚书中的一个角色名字都跟那篇文章撞了,而原作者的发布时间甚至比黎砚早很多。
“wc,这好像有点真??什么情况,博主是原作者吗?”
“不敢想象,a大真的抄袭了!本来挺喜欢他的。”
“真什么真呀,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明天就是网文大赛开始的日子了,这一看就知道是对家搞的鬼,诚心不想让a大安生写文呗。”
“我也觉得,你想想若是a大真的抄袭了,原作者为什么不早出来维权?偏偏在这时候,可信度实在是不高。”
“抄袭狗还一堆追随者,醒醒吧!!那原作者的心血算什么?”
“我对象是十年老书虫了,我拿给他看看,他说好像有点印象!”
这一条点赞量很高,下面一堆跟贴的,都是在询问具体怎么样:
“找到了!博主的贴里写的‘原作者’是某个小网站的作者,当时好像还不太出名,看他写书的人也不多,我对象正巧是其中一个。
他说这篇文虽然字数有点少,但是一本难得的短小精悍文,如果写长了说不好会大火。”
往往一篇好文火起来,影响大到甚至能救活一整个网站。
“但他说不知道什么原因,等再过几个月去搜就搜不到了,但我对象说他肯定有印象!后面就是a大发布了处女作,当时我对象看完还觉得奇怪,怎么感觉很熟悉……”
“我真的可以发誓,以上说的都是真的!虽然我个人很喜欢a大,但抄袭零容忍。”
……
所以真的实锤了??!
这一个吵了几百层的楼随着帖子的热度越来越高,也有更多的读者看到,渐渐的大部分人内心的想法已经倒戈。
黎砚最后检查了文稿,保证万无一失后才上传。之后他强迫着自己睡觉,等着第二天看邹晏知的好戏。
却没想到,一睁开眼,热搜词条上确实挂着‘抄袭’的字样,还没来得及高兴,紧接着就看到了后面跟着的名字:黎砚。
他不可置信地读了两遍,还是如此。
而邹晏知用来参赛的那篇文,跟他得到的版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
事到如今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被耍了,彻头彻尾的耍了!
慕云联系不上司秣,只好给黎砚打电话询问事情真伪。
可电话一接通,只听到了阵阵刺耳的砸东西的声音,这实在不像个问心无愧的人该有的反应,倒像是他心虚不已,无能狂怒。
郁音沉默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
“怎么说??!”严文忠已经彻底急了,恨不得扑上去钻到电话里。
“情况不利,我看……要准备解约了。”
严文忠一屁股摔在地上,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悸,苍凉的脸也渐渐转换为恶狠:“妈的,这个傻逼竟然敢骗老子!”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黎砚是慕云的人……你说会不会是山屿?”
郁音摇摇头,她很少看到地中海这副样子,既可怜又好笑。
在她看来山屿不会做这种事,毕竟当时慕云把人挖来的时候人家都没有做什么,可见山屿领导人的气量不是他们这位地中海能比的。
所以就更不可能在这时候干背刺的龌龊事,人家那边还有白淤那样的大神作家呢,要靠正规手段赢,根本不是难事。
严文忠抹了把脸,呸了一声:“算了,赶紧……吩咐下去,慕云要明哲保身,赶紧在事情发酵之前,跟黎砚解约!!”
——
这几天黎砚过的很浑噩,手机被他摔得粉碎,仿佛这样就不会有那讨人厌的铃声吵他。
地上全都是被他摔的玻璃碎片,他赤着脚行走,被刺痛了狠狠蹙了下眉,到最后的没知觉。
伤口只是疼了一阵,血迹也已经干涸。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酒味,辛辣交织,又酸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