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文听了不禁脸色一变,颤着声音问:“原,原来此事,你一直记恨到如今?”
我缩回脑袋,放下车窗布帘,说:“二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嫌我肥,不嫌我丑,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他是为了救我而死,虽然我早就不恨你了,但我心里始终放不下。如今你为 了救我父亲,甘愿冒险深入敌人腹地,几次三番,差点死于非命,这份恩情我想我一辈子都还不完,所以我决定原谅你,用你的功抵了你的过,我想二狗在天之灵,也会选择让我原谅你的。”
公孙文听了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喏喏道:“那,那我谢谢你了。”
我笑了笑,大方地说:“不客气。”
可是公孙文像是被我这一番话泄了精气神,整个人像蔫了的叶子,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 ,一直进了城他都没恢复过来。
寒号城的面积很小,和大禺的一个很小的村庄差不多。城里的房子都是砖木结构,但都比较低矮,而且比较小,并不像大禺的房子几进几出的,也没有花园之类,都是单栋独座,而且还要是京城的达官贵人才有资格住这样的房子,普通人家的房子都在城外,基本住的都是冰屋。
我们进城的时候没有过多的盘问,但却要收进城费,公孙文很识相的给了一锭五两的银子,守城门的官差得了银子,喜得立马打开城门让我们进了城。
城里的街道很宽,两辆马车并排行走都没有问题。城里的店铺不少,但行人却很少,若不是家里急用的东西,一般人都不愿意出门。
最旺的店铺是木炭铺和酒馆,木炭铺不断有马车来装炭,生日红米得很;而小小的酒馆同样挤满了人,酒香扑鼻,透过竹帘子都可看到里面热气腾腾。
寒号城有好几家客栈,公孙文虽然不差钱,但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是选了一间中低档的客栈开了两家客房。
这间客栈同样是前堂卖饭菜,后院是客房。客房不多,我数了数,只有六间,我们占了两间,其余四间还空着,看得出生意不是很好。
公孙文点了饭菜,小二直接送到客房里用餐。
吃了饭,我见时间还早,便拉着公孙文去逛大街。
这大街实在没什么好逛的,除了几间皮衣店,几间小酒馆有些人气,其他店铺都半关着门,冷冷清清的,再加上雪地里走着确实费劲,下的雪又大,走了一段后,我实在没什么兴致,我便想回客栈了。
公孙文给我买了一些零嘴,还进了首饰铺买了一些佩饰,也算是收获不少。
我拿着一根冰糖葫芦边咬着边和公孙文往回走,走到一间小酒馆前,一辆马车上走下一个身上披着雪熊皮披风,脖子上围着雪狐围脖,头上戴着一顶雪貂皮帽的公子,一看他身上这装扮,妥妥的一个富二代。
我咬着糖葫芦低声说:“这人身上的皮草最少值一百多万两银子,这可是背着几套房子出门的土豪啊。”
公孙文没好气地说:“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此人是北襄的太子,叫君凌风。”
我狠狠地咬掉一颗糖葫芦,说:“怪不得,一看就像一座移动金库。可是这么有钱的人为什么也会跑到小酒馆喝酒?难道是喜欢这酒馆里那些大汉的脚臭味?”
公孙文听了脸有些黑,他还没来得及责怪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招手,他身后的霍铭立马走上前,公孙文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霍铭连连点点头,然后急步转身离去。
我看着霍铭的背影问:“你叫霍铭去做什么?”
公孙文抬头看了一眼天,快天黑了,我不能再乱逛下去,免得我突然睡着。
于是公孙文拉着我的手说:“别问了,赶紧回客栈。”
我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不由喊道:“别扯呀,我都要摔了。”
公孙文不管我,拉着我急步朝客栈拼命赶。
公孙文的预感还是很准的,我刚走进客房,嘴里还含着糖葫芦,就水灵灵的倒在了床上,睡死过去。
我由于没有消耗什么体力,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就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听到公孙文和霍铭在商量着什么。
公孙文说:“我们硬闯皇宫肯定是不行的,北襄国君再不济也是一国之君,身边高手如云,别的不说,就光凭能抵挡万军的顾城一人就足以让我们没有机会活着离开北襄。”
霍铭低下头,想了想,说:“二少爷的武功过人,要不让他?”
霍铭话还没说完,公孙文就轻喝一声,说:“二少爷现在什么情况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他随时都有可能陷入沉睡,那和推他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霍铭不敢说话了,钱理却接话道:“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赵元帅就被关押在宫中,每日受尽折磨,据说他带来的那二十个铁骑军已尽数被折磨而死,如今只独剩赵元帅一人,假若我们再不将赵元帅解救出来,只怕赵元帅凶多吉少啊。”
公孙文白了一眼钱理,说:“我如何不知?你以为陛下只派出我们几个人去营救赵元帅吗?可是派了这么多人,不是悄无声息被解决掉了,就是被逼得躲了起来,等待机会。你认为我们四个可比得上那些御前高手?”
钱理不敢说话了。
我坐了起来,问:“你们是说我父亲被关押在北襄皇宫里?”
公孙文看到我醒了,连忙站了起来,走到身边问:“阿蛮醒了?你睡了这么久应该饿了,我这就叫人送早饭过来。”
我一把抓住公孙文的手臂,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的父亲是不是被关押在皇宫里?”
公孙文看着我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说:“是。”
我高兴地说:“知道人在皇宫那就好办了,我们赶紧去救人啊。”
公孙文摇了摇头,说:“北襄国国君的身边高手众多,要在他们眼皮底下救人,不是一件易事, 我们需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我气得一把甩开公孙文的手,大声道:“再议我父亲都要死了。”
公孙文的脸色沉了下来,最后化作一声长叹,说:“我去叫人给你送早饭,吃完早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