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学文来说,仅仅过去一两秒,而对于光头辉来说,他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才喘过气来,已经痛得满头大汗,咬着牙说道:“小子,你有种,今天我话放这里,只要我活着走出去,早晚要弄死你。”
“哟呵,你还嘴硬,”宋学文把烟扔掉,说道:“那我倒要看看今天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说着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对着肚子又是重重一拳,然后就是光头辉张着嘴,重重地倒在地上,眼泪都痛了出来。
这还是他从劳教所放出来第一次吃瘪,以往都是他们兄弟几个欺负别人,几时轮到别人欺负他。但他不知道的是,以及他欺负的,只是善良的老百姓,通常那些老百姓都是抱着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只要自己的日子过得去,哪怕就是你骑在他头上拉泡屎,他敢能笑着擦下去,然后继续面对生活。
善良是几千年来我们民族的优良传统,但是这种善良,通常会被一些人误认为是一种软弱的表现,在得抢得一颗糖后,那些作恶的人,就会盯着你的房。
他宋学文却不再惯着,这样的人,前世他遇得太多太多,比光头辉还要恶十倍的人,他也遇到过很多。
“四。”
宋学文又数了一个数。
屋里安静得要命,光头辉痛得想大声叫唤,但是完全叫不出声音来,而宋学文每一次说出的数字,就是你死神敲响了他死亡的丧钟。
“五。”
“我跟你拼了。”光头辉终于是缓过来了,刚才像被一辆车撞了一样,他只是把刚才吃的亏,当作是自己没有准备,小看了眼前的宋学文,这次他在痛苦中,慢慢的蓄着力,准备来个出其不意,用尽全身的力气,弹跳起来,像一根长矛,直刺宋学文的腹部。
任宋学文有着丰富的散打经验,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还是没有躲得开,被光头辉撞得直往后退,倒在桌子上,又把桌子碰倒在地。
这一倒,也给了他机会,光头辉本身已经受了伤,刚才一击,又花光了他的力气,宋学文这一倒,刚好光头辉倒在了他的两腿之间,他连忙用脚绕过他的脖子,两只手把光头辉的手锁住,这种自由博击的地面锁技,以前在练习散打的过程中也经常练习。
光头辉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大叫着:“断了,断了。”
宋学文才不管他,又使了一分力,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他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在这严打的风口,还有人敢顶风作案,肯定背后有一定的背景,桃姐已经伏法,而且她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唯一的可能,就是李茂贵的后台,他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过,而且在三合乡,大家都这么认为,直到李茂贵被枪决后,还有很多人认为是因为他太作,而不是他的后台不保他。
光头辉痛得满头大汗,说道:“兄弟,我们只是求财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派你来搞事情的。”宋学文也不再和他纠缠,“给你最后的机会,不说我把你手拧断。”
“哥,求你了,轻一点,真没有人派我们来,轻、轻一点。”光头辉求饶着。
宋学文又用了几分力,光头辉还是那样说:“轻、轻一点,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没有人派我们来。”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宋学文心里想着,他之前一直在想办法打听李茂贵的后台,但是众说纷纭,有几条消息核对下来,都是子虚乌有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想,也许只是李家为了吓唬别人,虚构了一个后台,而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市里的领导给他做后台。
今天这几个人一开始闹的时候,他也只是当成了小混混想来收一点保护费而已,直到后来,光头好像知道他就是老板一样,完全不理刘春生,只愿意和他谈的时候,他心里的那种想法,又有些萌动。
但愿自己是多想了吧。
他放开手,光头辉只感觉腰痛、肚子痛、手也痛,还有一只手,不知道按哪里好,只好弯着腰,靠在墙上,用左手不停地搓揉着刚刚被锁住的右手。
“哥,对不起,我们也只是猪油蒙了心,最近兄弟们手气不好,输了不少钱,才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你放过我们这次,以后定当相报。”
他自信单打独斗,在山南县城还找不到几个对手,他手下的那几个小弟对他的‘武力值’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今天折到了宋学文手里,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更多被他欺负的人,只是不愿意惹事而已,他们只是想求得一日三餐,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也是善良的人们,给了他太多的自信。
但是今天宋学文三下五除二就让他毫无还手之力,他才知道天外有天,就算他们几个兄弟一齐上,也不一定是这个人的对手,只能吃个哑巴亏,过后再补回来。
宋学文问了半天,也放下心来,他最怕的就是有人暗中搞破坏,让他防不胜防,如果是明着来,不管是出什么招,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欺软怕硬的小无赖,这次我就放过你,以后只要让我见到你一次,就打你一次。”他也放出狠话,对付恶人,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比他更加凶恶。
光头辉连连点头说:“知道了,哥,这次是小弟们的不是,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从身上掏出二十元钱递给宋学文:“这是今天的饭钱,最近兄弟们是真的手气差,才走错了路,以后再也不敢了,饭钱加损坏我们餐桌的钱,这二十块还远远不够,希望哥收下,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宋学文接过钱,说道:“滚吧。”
“好的,我这就滚。”说完努力地扶起墙站起来。刚走到门边,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