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彘拜了周亚夫为师,日常还要练武读书,比阿娇忙多了。
就这样他还坚持每天都到她这里来打一个卡,也是有毅力。
这一天刚和刘彘在御花园分开,刘荣就气冲冲的来了。
“陈阿娇!你站住!”
“你做什么?”阿娇纳闷的转身,见他风一样刮过来。
两人都是爱鲜艳的,他也穿了一身华丽织锦红衣,怒色在眼中跳动,浓丽的眉眼似一团熊熊火焰。
“你为什么突然和那个刘彘定亲了,你明明……”
“明明什么?”
阿娇慢条斯理,明媚的一双水眸水润清透。
刘荣怒气一泄,还有些委屈,“你明明说过,说过要做我的良娣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一直都是他自己在说啊,她几时说过了。
还良娣呢?太子之位都被人觊觎住了,笨蛋。
刘荣不仅和栗妙人长的像,这性格和智商也随了她。
肆意傲慢,目中无人,这样懵住的样子又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再说了,我和刘彘的婚事是皇祖母定下的。”
她望了望天色,“时辰不早了,太傅等着你的吧,快走吧!”
阿娇也走了,没走出一段距离听到他一声呼唤。
“阿娇!”
“?”
她一转头,他又什么都不说,莫名其妙。
结果没过几天就听说刘荣故意推刘彘下水盖其险些丧命,景帝大怒,不顾栗夫人的哭诉,一怒之下废太子,贬为临江王。
那一天阿娇第一次见骄横的刘荣苍白了脸色。
周亚夫,王娡,馆陶公主,甚至是景帝……
周亚夫欣赏他的年少聪慧,王娡要护住自己的儿女,馆陶公主要延续尊荣,景帝有了刘彘做对比后不喜他资质平庸。
除了他的母亲栗夫人,没有一个人希望他继续坐那个位置。
做一个临江王也好,远离一切是是非非。
汉朝的藩王可不管你年龄大小,封了王就要前往藩地就藩,栗夫人闹了好久,从云端狠狠摔下来,摔碎了她的有恃无恐,她以往得意的那些小算计小聪明,再也没用了,只会惹来更多的厌烦。
她也终于知道因为一时得意忘形得罪馆陶的下场。
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
刘荣走的那天她去送了他,那天天色难得晴朗。
“听说河间国的蜜桃格外甜,可惜长安都吃不到,你到那里了每年蜜桃成熟后可以给我送一些到长安吗?”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脸上的肉掉了好多,艳丽的面容因为瘦削五官更加突出,与之相反的是他的眼神。
不见了以往的飞扬跋扈盛气凌人,沉了好多,不见了光。
“好。”
“答应我了就不许忘了,你知道我很凶的!”
“刘荣在河间一天,河间最甜的蜜桃都是阿娇的。”
“每一年吗?”
“每一年。”
一个月了,他再一次露出了笑容,阿娇也笑了。
两人都爱艳色,今日也穿了一样的红衣,阳光明媚落在两人身上,驱散了入冬后凌冽的寒意。
他现在虽为临江王,也是废太子,身份敏感,旁人避之不及,如今也只有她一人还来送他。
“再见了,阿娇。”
谢谢你。
“再见……”
阿娇望着他的背影,恍惚间想起他比她还小了几个月。
刘荣,不要忘了答应我的话……好好活下去。
每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