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到叶随这么说,心中泛起一股毛骨悚然。
“她是怎么死的?”
“被药物控制了神智,死在了原住民手中。”
“不应该啊。”钱满金不解,“我们和系统可是有保护协议的,怎么会随便被原住民杀死?”
叶随回答了他的疑惑。
“老板娘和原住民结了婚,还将店铺的事情告诉给了其中一个原住民,兴许是透露了不该透露的消息,才被人钻了空子。”
“难怪如此。”钱满金唏嘘不已,又觉得有点可惜,“她怎么能这么傻。”
原住民都能相信,还将系统商店的事告诉给原住民,这不是妥妥将自己的弱点展示出来。
兴许是觉得叶随这个经历有点恐怖,钱满金安慰他。
“不过你放心,这种事情在我的店铺里不会发生。”
他拍着胸口保证,“鲍安和少卿他俩,都签了员工协议,有系统保障,但凡他们有二心,会被系统直接抹杀。”
从老板办公室出来,叶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很好,凌晨两点半。
又是被老板压榨的一天。
幸运的是,明天他休息,不用上班,可以睡到太阳晒屁股为止。
大概是生物钟时间稳定,叶随天一亮就醒了。
今日不用上班,叶随在床上赖了一会,打开衣柜换上了这个世界的衣服,决定去城里逛逛。
老板也告诉他了。
偶尔出去逛逛看看,是没有关系的。
叶随还没有逛过古代的街道,每次都是趴在二楼窗户口,好奇的看着那灯火阑珊处。
他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衫下来,少卿和鲍安被惊艳的多看了几眼。
“哟,叶随,不错嘛,这身衣服挺适合你的。”鲍安夸奖道。
“谢谢你的衣服。”
“不客气,反正我衣服多。”鲍安挥挥手,并不在意。
叶随身上的衣服是鲍安的。
他休假想出去看看,穿着现代的衣服出去逛不太合适。
平时在店里穿着现在的衣服还好,至少别人不会因为他新奇的打扮而打扰。
但出去就不一样了。
穿的怪里怪气,反而会引起别人的好奇。
更何况如今城里人多,低调为好。
和两人挥挥手,叶随揣着一兜银子出了门。
走到街上,叶随向后看去,这才发现酒楼这么大,外面装修的十分气派威严,牌匾上刻着“如意酒楼”四个大字。
字上刷了红漆,鲜艳夺目。
路过这条街,但凡是有眼睛的,一眼就能看到。
从街头行至广场,可见一排排灯笼悬挂于头顶。
是测灵仪式上的装饰。
真不错,叶随感慨着。
这些灯笼全部从四面八方挂起绳子,绑在广场中央的镇龙柱上,想必到了夜里,灯笼亮起的时候更为壮观。
叶随站在广场中驻足观望几眼,来到一家卖糖果的铺子前,买了些口感还不错的糖果,拆开包装边走边吃。
这里的糖果多是麦芽糖制作,里面添加了荷花粉,还有桂花粉末,其余的是什么,他尝不出来。
街道很宽,有马车的位置。
行人走在两边。
早上阳光不热,空气凉爽,也是百姓们忙中最开心的时候。
到了中午,那太阳毒辣辣的,晒得人受不住。
逛了一圈,该看的该吃的也差不多。
他得回去了。
叶随走上石桥,打算绕路回去。
刚行至桥头,就见住在他们客栈的那个孩子站在桥下河水里。
河水不高,到小孩腰间位置。
看他的样子,像是在找什么。
叶随双手靠在石桥栏杆上问:“小孩,你在干什么?”
听见声音,小孩仰起头,见着叶随目光微微触动。
加上这几日叶随有意照顾过他,小孩对叶随印象还不错,语气里多了一丝讨好。
“我东西掉了......”
其实不是掉了。
是被他二伯家的堂兄给扔到了河里。
那是他娘亲去世时留给他的遗物,虽然不值钱,但却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叶随从桥上下来,挽起袖子和裤腿问:“是什么,长什么样子?”
江来喜傻傻的看着下水的叶随,有些受宠若惊。
他想过这位小二哥对他抱有可怜,这种同情的目光他见过太多,却没有谁真的像小二哥这般真心出手过。
已经下水的叶随见小孩没回答,追问:“是什么东西掉了?”
江来喜回过神忙解释道:“是个黑布绣的小香包,没多大。”
“我在下游找,你在这里找。”叶随分配好地方,弯下腰双手在水里摸索起来。
这条河水流不大,应该不会被水冲走。
这只是叶随的猜测。
具体在不在,还得看他们能不能找到。
两人埋头寻找间,叶随有些无聊,便问小孩。
“你叫什么,小孩?”
“江来喜,小二哥你呢?”江来喜好奇打量对方。
他只知道小二哥在如意酒楼干活,每次小二哥都会特意帮助他,但是却不知道小二哥叫什么。
“我啊,叫叶随。”
叶随摸到什么,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黑乎乎的小布包。
他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叫江来喜过来。
“看看是不是?”
江来喜看见叶随手中的布包,眼泪一下子没控制住,激动的拿过布包,哭的无声。
“是这个,就是这个......”
是他娘去世前给他绣的香包。
香包早就不能用了,里面的草药也泡烂了,但江来喜觉得无所谓,只要东西还在就好。
叶随领着小孩在河边的柳树下休息,待小孩情绪恢复好,天色也不早了。
夕阳倾倒,河流波光潋滟。
江来喜把荷包收进怀里,才想起来身旁坐着叶随,不好意思道:“谢谢你帮我的忙。”
叶随无所谓笑笑:“不客气。”
他只觉得,既然对方是店铺里的客人,帮一下没什么。
不过,还有一件事他很好奇。
这几日观察下来。
这个孩子好像都不在客栈休息,有时还会被另外两个孩子欺负。
“江来喜,和你一起住店的那两位,不是你的父母吗?”
闻言,江来喜压下头,眼中闪过一片恨意。
“不是,他们是我的二伯和二婶。”
“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
这个话问的有些冒昧了。
问完叶随就有点后悔。
不过江来喜并不觉得,告诉了叶随他家的事。
“我爹是家里最小的,在娶了我娘后他们分家了。我爹为了挣钱,就去了狮子坡采矿,可矿洞塌陷,我爹死了。”
“我娘知道后,一病不起。后来,管事的给我家赔了些银子,却被我二伯知道,他威胁我娘把钱拿出来,我娘不肯。”
“他就污蔑我娘和村口的瘸子有染......”
江来喜那时候才五岁。
他告诉村长,自己娘亲没有不守妇道。
可没有人信,他们只愿意看到对自己有利可图的事。
所有人都相信了江来喜二伯编造的谎言,把江来喜的娘亲抓起来拷问无果,村长以他娘败坏族中规矩为由,将他娘沉塘了。
江来喜跪在湖边哭的撕心裂肺。
可是他们呢。
他们在笑。
侮辱他娘的话语刺痛了江来喜的心。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江来喜想要复仇的执念就没有断过。
他假意接受二伯一家的抚养,实际是在寻找一个可以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