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炼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女子是个外面的骑行者啊。他以前就听说过有骑行者从外地路过坎水村时会借宿,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骑行者,真是太神奇了。
“大妹子,我可得说你两句,这么晚了,还骑什么车啊?我们村子有提供住宿的地方,一晚上才 80 块,很便宜的。”
“我只是想给我的山地车打打气,大哥,你能把打气筒借我用用吗?”
“行吧!你等会儿!”崔炼转身去拿打气筒。可他刚走了一步,就感觉身后有一股奇怪的风刮过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脖子上就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等崔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外屋的地上。他感觉全身发软,起身都很困难。红砖灶台上,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打气筒先借我用一段时间,以后会还你的。打晕你,实在是没办法!你太啰嗦了!
“我太啰嗦了?嫌我啰嗦就打晕我,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崔炼发了几句牢骚,冷静下来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女人要是个坏人,估计自己……他赶紧来到里屋,看看钱包里的钱还在不在,拿着钱包和手机,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拿走这两样东西,不然自己可要穷上好几年了。
崔炼一想到自己的修为这么差,竟然毫无反击之力,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再想起自己之前的脑补,顿时觉得一阵恶寒。崔炼冲着自己骂道:“真是活该!”
魉山南麓的山谷处有一处上个世纪修建的防空洞。洞口早已经破损,甚至大铁门被偷走后,洞口山体有了坍塌的碎石堆。
已是午夜,防空洞口处,有两人身穿着特殊制服,那头盔处的光灯扫向那破损的洞口。两人不禁发怔。
“来时还好好的,怎么不到半天就塌了呢?”说话的正是崔炼刚才念念不忘的女子。
“这下好了,回不去了!”另一个说话的竟也是一名女子。
两女对视一眼,一个苦笑道:“我们在这荒山野岭先凑合一晚吧!”
“那还能怎么办?就是晚回去一天,我们的灵力就会消耗1格。”
“凤仙,你的目标找到了吗?”
“当然找到了,就是临走时敲了那小子一个闷棍!”叫做凤仙的女子解气地笑道。
“你在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那小子看着本美女就走不动道了,我不敲他,他还墨迹个没完!不提也罢,说说你吧!小锦鲤!”
“说了多少遍了,把小字去掉!你给我记住喽!”
“咱俩不是有缘嘛!你西门,我东方,你小锦鲤,我小凤仙,你是一条鱼,我是一株花草,你动我静!难道不是巧合吗?我们俩天生一对!”
西门锦鲤故意恶心呕吐道:“谁与你天生一对,别歪曲我的取向!”
东方凤仙靠近西门锦鲤,随手一搂,“相公,你又生气了?”
西门锦鲤胳膊肘一拐,东方凤仙似乎早有预料,闪身躲过。
“大晚上不睡觉,找揍是不?”
只见西门锦鲤在一处稍微平坦处地面上扔下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这小东西瞬间如爆炸的烟雾一般四散开来,不到一分钟,就撑出了一个单人的帐篷。而且距离地面还有个半尺高的气囊在颤抖。
西门锦鲤钻进帐篷,随性而卧,帐篷裹紧之后变成了白色球状物。即便是有风吹走,人也不会滚出来,更不会受伤。
东方凤仙见她入寝,顿觉无趣,随手把帐篷撑起,也如法炮制一番睡下。
夜色的黑幕包裹住了所有人,大约凌晨两点左右,崔炼才困得不行再次睡下。这一次崔炼还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
清晨,崔炼迷迷糊糊中被人吵醒,惹得他恼怒不堪,不愿意开门。
“崔炼,快开门,信不信把你家门砸了!”
我勒个去,崔炼知道是谁了,是本村的一名混混,还是自己的小学同学吴争争。
崔炼走出屋,到了院里,拉开了门闩,睡眼惺忪地看着魁梧的吴争争,“有啥事?”
吴争争上前拉起崔炼就往外拽,“走!去当志愿者!有钱赚!”
崔炼明白什么意思,“吴争争,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不能去,我还得学习呢!”
吴争争停住脚步,双目惊讶地说道:“崔炼,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你不赚钱,你只学习,不吃饭,不买材料费吗?暂时疫情不严重,就是干点简单活!”
崔炼摆脱了吴争争的右手,抓着自己就像拎着一只鸡崽子似的,感觉十分地不爽道:“我自己能赚钱,写小说,你懂吧?”
“写小说?网络作家?牛-逼啊!听说挺赚钱,哎!我白替你报名了!对了,有空给我看看呗!闲着看看!”
“好!我可以回去了吧!”崔炼被他这么一折腾,睡意早没了。
“拜拜!写小说,厉害!”这个莽汉一边走一边嘟囔。
回到院子内,望了望不到一人高的院墙,左右两户人家都没人住了,唯独院内的菜园子不空,种满了各种蔬菜。回头看看自家的外屋门,再看看院门,他却寻思到了一个问题,难道昨晚是自己忘锁门才让那个女劫匪得逞的?不对呀!吴争争刚才敲门了呀?以他的性格,没锁门肯定进院子找自己的。唯独有一种可能,那路灯下的倩影,是一个幽灵,真是一只女鬼。
大白天,崔炼想到了昨晚的那一幕,女子是怎么进到了院子里,忽然觉得背后一凉,浑身一哆嗦。瞬间后背凉汗,脑门凉汗一冒,腿都有些软了。
这一天,崔炼早先的脑补劫涩情节,瞬间烟消云散。看书复习看不进去,码字也没心情,早晨饭,中午饭都没吃。浑身发冷,躲在被窝里看着手机里各种小视频,疲惫了就睡觉,醒了连喝口水的力气都没有。崔炼知道自己是病了,他不时还冒出个想法,是不是自己也感染了病毒,肯定是吴争争传染自己的。又到了傍晚,外面的炎热终于开始冷却了起来。
崔炼的脑子里很乱,想起了母亲,父亲。但是他逐渐连人的影子都想不起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崔炼恍惚中看见了两名女子,一个扒开他的眼睛,另一个翻转他的身体。
隐约中,崔炼听到“我们得提前引渡他去......桥......”
崔炼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