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芳媛一听自己的脸上竟会留下疤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她眼中泪光闪烁,瞬间化作串串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哭诉道:“妾身不知何处冒犯了芸贵姬,竟遭此毒手,致使妾身容颜尽毁。皇上,妾身的脸已经毁了,这辈子都无法恢复如初了。”
傅晟夜原本以为此次前来,只是处理上次的事情,没想到芸贵姬竟然一次不成又来一次。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本已一再容忍芸贵姬,心疼她被太后所害小产,甚至将玫充仪的孩子抱给她抚养,对她一再的纵容与包容。然而,此刻他的容忍已经到达了极限。他深知,后宫中的争斗与权谋向来复杂,但芸贵姬的行为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傅晟夜的声音冷冽如冰,他大声喝道:“莉香呢?”下人立刻将莉香押解进来,她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敢抬头看傅晟夜一眼。随后,手下的奴才从莉香的床底下搜出一包东西,扔在她面前。经谢太医仔细查验后,确认这包东西与贞芳媛胭脂里的绝颜粉成分一致。
证据确凿,傅晟夜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沉声道:“莉香,你竟敢下此毒手,陷害宫妃,杖毙!芸贵姬降为容华,在一旁监督执行。贞芳媛晋为充仪,以慰其心。”
然而,贞充仪并没有因为晋升而露出喜悦之色,她仍坐在地上哭泣着,泪水浸湿了衣襟。傅晟夜心疼地将她扶起,轻声安慰道:“你放心,朕会想尽一切办法医治好你的脸。别哭了,有朕在,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
贞充仪听后哭得更加厉害,她依偎在皇上的怀中,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恨意。她在心中默念:魏娆湘,我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尝我所受的苦楚。
自从芸容华被降位,后宫中一片哗然。许多人都觉得这是大快人心之事,其中尤以与芸容华素有嫌隙的玫充仪最为开心。自从四皇子被抱去玉华宫后,玫充仪日夜哭泣,多次偷偷跑去玉华宫看望儿子,却被当时的芸贵姬身边的得力丫头澜翠撵回。如今芸容华失势,地位甚至比自己还低,终于可以不用再受她的欺压了。
玫充仪自从怀上身孕后,一直小心翼翼,深怕后宫的争斗波及到自己和腹中的胎儿。她恪守本分,不敢有丝毫的越轨之举,只为能平安诞下皇子,保全自己和孩子的性命。然而,如今她的安稳生活却被芸容华打破,不仅夺走了她的孩子,还让她的流云宫变得如同冷宫一般,连皇上的身影都难得一见。玫充仪心中的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她视芸容华为不共戴天的死敌!
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帕子,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她悄悄地召来侍女白兰,附在她耳边低声吩咐着什么。白兰听后,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但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她急匆匆地离开了流云宫。
芸容华在听到降位的旨意后,一时间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如此对她。在她的记忆中,皇上从未对她红过脸,对她的要求都是百依百顺,如今却突然降她的位分,这让她无法接受。她怀疑是贞充仪在背后搞鬼,一定是她陷害了自己!芸容华咬牙切齿,心中充满了怨恨。
宣旨的公公读完旨意后,手一挥拂尘,冷冷地说道:“走吧,芸容华,皇上的旨意让您亲自监行。”芸容华被澜翠扶着,跌跌撞撞地走向慎刑司。一路上,她遇见了在御花园闲逛的玫充仪。玫充仪站在花丛中,看着芸容华一步步往前走,眼中充满了恨意和快意。
在慎刑司,芸容华亲眼看着行刑的莉香被活活打死,吓得她手脚发软,跌坐在地上。她被手下的奴才抬回玉华宫后,便大病了一场,整日躺在床上,茶饭不思。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二月底。沈清歌刚从请安回来,便见宁远山早早地候在听竹宫的偏殿。她回到院中时,看见了屹立在院中等候问诊的宁远山。这段时日,沈清歌总觉得有些困倦,不知是何缘故。她怀疑是宁太医调理的药带有安眠的作用,心中不安,便嘱咐丁香去唤宁太医来此。
沈清歌从宁远山的身边走过,却并未叫他进屋。她在屋内静坐许久,才听到外面传来如清脆的慵懒声:“宁太医请进。”宁远山闻言,整了整衣衫,迈步走进了屋内。
宁远山轻轻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沈清歌端坐在一旁,她气质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丁香在一旁忙碌着泡茶,手法熟练而优雅。不一会儿,丁香将泡好的茶端到了沈清歌和宁远山的面前。
“这是今年的新茶,我特地加了一些晒干的梨花,宁太医不妨尝尝,看看这味道是否清香。”沈清歌的声音温婉而动听,她微微侧头,示意丁香将茶递给宁远山。
宁远山不敢僭越,连忙摆手谢绝道:“小主的茶,定是极好的。微臣今日前来,其实是想向小主表达感激之情。若非小主的慷慨相助,微臣怕是一辈子也娶不到心仪的女子了。”
沈清歌轻轻摆了摆手,淡然道:“宁太医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她的话虽然轻描淡写,但宁远山却能从中感受到她的真诚和善良。
沈清歌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道:“住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宁远山闻言,心中一阵错愕。他原本只知道那日收到的五百两银子是恭贺自己新婚的贺礼,却未曾想到这其中竟有如此曲折。他懊悔不已,心中暗暗自责,早知如此,当初就该问个清楚明白。如今欠下沈小主一个人情,他却不知该如何回报。
宁远山深吸一口气,仓惶跪地,诚恳地说道:“小主的恩情,微臣无以为报。唯有尽心尽力为小主诊病,才能略表微臣心中之感激!”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实际行动才能回报沈小主的恩情。
沈清歌见状,眼眸微漾,浅笑道:“宁太医言重了。你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这个月还未诊脉,前几日还说要传你呢,正好你今日来了,那便看看吧。”说着,她示意丁香准备矮凳,宁远山则恭敬地拿起帕子,替沈清歌诊起脉来。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心里暗暗发誓自己要用最精湛的医术来回报沈小主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