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香怒不可遏,大喊一声,“放肆。”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若宁理智回笼,随即身体一僵,连忙把手缩回去。
莲香冷笑一声,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来人,户部侍郎之女张若宁三番五次于凤仪宫闹事,藐视皇后,挑衅皇威,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丢出宫去。”
什么?二十大板,张若宁抖如筛糠,这二十大板下去她还有的活吗?就算不死也残了。
张若宁也顾不得体面,跪在地上求,“皇后娘娘,臣女知错,求娘娘开恩。”
也不忘让站的最近的肖家姐妹求情,“肖小姐,你帮我求求情,救救我,救救我!”
最后还是肖凝雨于心不忍,向莲香求了情,最后只打了十下,打完就把她丢出去了。
虽然张若宁的伤势不重,但这一遭也是颜面扫地,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张若宁都不敢出门。
齐无忧选伴读的事就这么定了,但是小哲子一点都不好了。
前有莲香胁迫,后有陛下威逼,看着面前又一次到访的镇国公夫人,小哲子现在是左右为难。
幸好梅雪从太医院回来,做主把人情进去了。
等到了外殿,梅雪命人上了茶,“夫人稍后,奴婢去看看娘娘醒没醒?”
“好,你去吧,”这好不容易进来了,还怕见不到皇后?卢老夫人等得起。
梅雪行了礼,就去了内殿。
齐无忧已经醒了,莲香正在帮齐无忧洗漱。
“娘娘,镇国公夫人带着两位将军夫人来访。”
齐无忧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
“她们怎么来了?”齐无忧想起那天的事还有些后怕。
莲香皱了皱眉,“我不是让小哲子看好门了吗?怎么把她们放进来了?”
梅雪为难道,“都拦了好几次了,陛下也给小哲子施压,你啊,就别难为他了。”
莲香闻言撇撇嘴,“知道了。”
齐无忧挠了挠头,“她们之前也来了?”
“来了啊!”莲香正在给齐无忧梳头发,漫不经心回道,“你受伤那天睡午觉那会儿就来了。”
说完,莲香又补充一句,“这母女也真是的,赶走了小的,老的隔天一大早就来了,那个时候你睡的正香呢,不赶走干什么?”
齐无忧搓了搓手,见莲香总算把头发梳好了,披了个外袍就让莲香把她抱到轮椅上。
“走吧,既然已经请进来了,就别让人等太久,”齐无忧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可怜巴巴想,别叫了,待会儿就喂饱你。
外面镇国公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见先前进去的宫女推着齐无忧出来了。
“这…”镇国公夫人见状,欲言又止,她没想到竟然坐上轮椅了,莫不是骨折了?
想到这儿,镇国公夫人心中的愧疚更甚。
齐无忧看出了卢老夫人眼里的愧疚,宽慰的笑笑,“夫人不必挂怀,就是扭伤了,没伤到骨头。”
其实这两天已经差不多消肿了,没那么痛了,但是张太医还是让她先坐着轮椅,免得留下后遗症。
镇国公夫人勉强扯出一抹笑,“那日实属误会,夫君一时情急伤了娘娘凤体,老身求娘娘恕罪。”
说着就要跪下,齐无忧吓得赶紧让人把她扶起来坐下,“夫人严重了,就是一点小伤,不必挂怀。”
听到齐无忧这样说,镇国公夫人总算安心了些。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卢老夫人最后还是没有问镯子的事,就告辞走了。
齐无忧见人总算走了,迫不及待让人传膳。
看着端菜上来的人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齐无忧叫住了她。
葛秋回过身,行了一礼,“娘娘。”
齐无忧问道,“你家中有没有一个长辈嫁给户部的张侍郎做妾啊?”
葛秋闻言一脸茫然,“哪位张侍郎?”
齐无忧说道,“就是户部的那个张…”
说到这儿,齐无忧才想起了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张继。”莲香在一旁接过了话。
齐无忧闻言猛点头,“对,张继。”
葛秋听到这个名字眼里闪过一丝怨恨,被齐无忧敏锐的捕捉到了。
但是她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淡淡道,“奴婢不认识这位张大人。”
齐无忧皱了皱眉,还想再问,就见葛秋行完礼直接就走了。
“有问题,”齐无忧咬了一口包子说道。
莲香没接话,撸了撸齐无忧的袖子,“食不言寝不语,吃饭想事情容易变笨蛋。”
齐无忧又咬了一口包子,“切”了一声,毫不在意,“当我三岁小孩?还变笨蛋…”
话还没说完,齐无忧就被噎到了,莲香一边给她顺气一边幸灾乐祸,“娘娘您刚才说什么?巴掌声儿太大了奴婢没听见。”
齐无忧:“……”
莲香派去调查葛家的人回来的很快。
葛家五年前把葛秋送进宫后就居家迁徙,路上遭遇山匪,无一人存活。
齐无忧听后皱了皱眉,“好奇怪,既然要搬家,又为什么把小女儿送进宫?”
莲香点了点头附和道,“而且山匪也很奇怪。”
齐无忧眼神询问,莲香解释道,“葛家遇害的那条路上以前是没有山匪的。”
齐无忧疑惑问道,“许是最近刚去?”
莲香摇了摇头,让人都退下,凑到齐无忧身边耳语道,“那里不远处得山头,是陛下训练暗卫的地方,隔一段时间就扫一遍,别说山匪,就是飞过一只鸟也得射下来。”
齐无忧闻言瞪大了双眼,“不是,怎么这么大的事就跟我说了呢?”
莲香笑了笑,“奴婢不说,有一天陛下也会坦白。”
齐无忧还想再说,但是莲香接着说道,“所以山匪的事才奇怪。”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没等齐无忧反应,莲香接着说道。
齐无忧没插话,等着莲香继续说下去。
“发现尸体的是暗卫营的人,也就是夜廿六,娘娘见过的。”
“奴婢问过廿六,据他说,葛家众人所带财物并未丢失,而且他告诉夜一了,夜一也是当做寻仇,就安排人把尸体送去了官府。”
“夜一?”齐无忧自言自语,宣夜阑没有主动提起过,她早就猜到一二三的身份保密,现在看来,暗卫是知道一二三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