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滢愣了愣,道:“我不去。你放我下来。”彰华将她抱进车厢,石莱顺手将门关上,对车夫讲道:“走,去忘返阁。”
白滢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彰华,你就这么把我拐走,我爹爹与哥哥发现的话定会追过来的。”
彰华噗嗤一笑,没有回话。
眼见青年无动于衷,白滢不再挣扎。
而彰华亦紧紧盯着她,见她乖乖地坐于一旁,并未抵抗,心中一喜,她对自己是越来越放心了,然心中仍有嫌隙,他喜欢的女子,与旁人在茶肆呆了一个晚上,且这个女子,对他还未倾心,然而想起石莱的话,不管是高文晏还是别的男子,只要高小姐还未喜欢,就不能因他们发怒,伤了与高小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联系,得不偿失。
他轻轻地握住白滢的手,见她不抵抗,语气更是软了下来,“只要你答应本王,从此以后不再同别的男子来往,本王就不再同你怄气了。”
白滢皱眉,自己都快大婚了,还有心思来管她,这人有病?
彰华见她默不作声,立马又不冷静了。
此刻初夏已至,车厢内封闭闷热,她的耳朵早已红透,隐隐透出一丝丝细小的血脉,脸蛋嫣红纤软,像熟透的糕点,莹白的玉颈渗出涔涔香汗,染上她身子独有的幽香,似乎要从那纱裙中透出,他再也忍无可忍,朝那脖子吻了下去,她的身子软绵绵的,双手捶打他,却叫他扣住,无法动弹。
彰华早已心猿意马,举头朝她唇上吻去,白滢为料他竟会放肆至此,连连后退,他步步相逼,直到把她按在车厢的木板上,他炽热地望着她,她眼神紧张,“彰华……”
不给她发问的机会,彰华已将她的唇瓣含上。两人拥在一起,他的唇舌开始滑进她的嘴里,缠着她紧紧吮吸着,她感到浑身开始颤栗,一阵清香扑进鼻中,这是他身上的香薰,这味道是石叶香?还是龙脑香?还是木兰香?
白滢一愣,她在想什么?她什么时候对他的事情开始在意了?她用力推他,然而双手被他用一只大手抓住,另一只手从她的腰来到她的脖子,将她用力一捏,夏天烦闷,他身上的热度不时透过薄薄的裙衫传递到她身上。
白滢吓得不轻。彰华问得淋漓尽致,真想立马把她拖到床上。
他忍住欲念,松开了她,她身子无力地倒了下去,他又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揣着粗气,目光明亮地道:“本王若不是为你的名节考虑,真想在车内要了你去。”
白滢一笑,真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啊。
“本王带你来忘返阁,是想兑现上回没能完成的事。”白滢道:“什么?”说起来,距离上回来此处,已快半年了,她早已忘记,他与她当时说过什么。
这时,石莱在外喊道王爷,忘返阁到了。
他慢慢地放开她,打算替她整理好衣襟,见她惊慌失措,又似被吓唬,忍不住地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轻道:“别怕,再过三日本王就要大婚了,届时再说就怕你生气了。”
彰华跳下车,伸手要去扶她,她迟疑了下,见他目光又似几月前那般温柔,白滢深吸口气,把手放入他的大掌中,瞬间被拽入一个坚硬的怀抱,缓缓落地。
青年仍就打算揽着她,见她“乖”了许多,他岂肯轻易错过。她身子却扭动起来,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在大街上?”
他们站在忘返阁的门口,街上人来人往,彰华环顾四周,发现已有人站在不远处观看,只因彰华朝服未曾脱下,又见他执意揽抱的女子似乎在抵抗他的亲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以官威强压民女,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白滢,道:“罢了,先饶过你。”
白滢用手擦干嘴角,似乎在嫌弃他方才的举动,道:“王爷此举乃是何意,臣女与王爷已经两清了,你救下臣女的宠物,臣女助你喝药。这般纠缠不休,有失礼节。”
彰华压低声音,不再与她辩解,索性耍起不讲理,“什么两清了,就算本王再纳一门妾侍,你还是本王未来的王妃,你休想逃开本王。”顿了顿,“随本王进去,有话同你说。”
白滢瞪眼,这是什么混账话,自己有那么多的妾侍,还来纠缠。再说默娘这边,刚从石濑手里挣脱出。便直奔草芳斋,鸠浅不在,留下子明在此,以防白滢或者菱香找他。
子明道:“主子他还在楚王府,尚未过来。”她又重回相府,找到高文晏,焦虑地比划道:“彰华刚才在府门口强行将小姐带走,不知去了何处。”
高文晏暗忖,他们曾有言在先,不用强权相压,不逼迫白滢,如此,彰华你这般是想食言么?他心中腾起一团怒火,“你先别慌,滢儿目前暂无危险,只是他都要娶别人了,还在这纠缠,我这就随你出去寻找。”
却被高正松拦住,道:“晏儿,你疯了。燕王要带走滢儿,岂是你我可以拦的?”
高文晏目光坦然,道:“爹,我早已将滢儿当做我的亲生妹妹,自己的妹妹受外人欺负,我这个做哥哥的难道要袖手旁观么?”默娘望着高文晏,心中一阵欢喜,这个谦谦君子,果真重情重义,为了公主,得罪权贵也在所不惜。他推开高正松,二人径直朝府外走去。
忘返阁,彰华命人端上来几道菜,有粽子,汤和羹,叠碧盘粽即莲叶包裹的粽,万斛珠汤即莲珠,玉泥羹即莲花,都是和莲有关的,白滢忽然想起,彰华上回在此说过,“你一向喜欢莲花,只可惜如今乃是冬季,只有莲子,莲花,莲叶和莲珠现如今都无法为你取来。”
原来,对自己的承诺,他都没有忘记过,若不是偶然看见,她都想不起还有这么回事,可他却一直记得。想到这,她微微一笑,彰华挑眉道:“你尝尝,若你喜欢,以后我们可以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