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滢拼命挣扎,彰华却将她搂得更紧,二人拉扯之间,她踩到一块石头,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踉跄两三步,眼见着就要跌倒在地,彰华骤然伸手,右臂一揽,将她身子勾起,抱入怀中。
夜色下,那双深沉如潭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他的身后,是夜幕上的半轮明月,他的眼神逐渐发热,她身上的清香不时传来。
白滢有些迷糊,正打算推开他起身时,彰华却用力一按,将她整个人压平在地上,他欺身而下,对上她的眼眸,与她近在咫尺,冷冷道:“你打算逃到哪里?”
暖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她的脸蛋仿佛要燃烧起来,徘徊的眼眸潋滟出妩媚的柔美,她就这么仰躺在地上,看着他,“我不用你管,你不是要赶我走吗?”
河水哗哗,月光清清,她犹如红莲般在他身下摇曳,更迷离了彰华的双眼。
他扣住她的双手,因为方才的逃离与挣脱,她的衣襟已有些许松开,露出冰霜般的雪肌,他目光变得炽热起来,,他想趁现在,在这片晶莹的肤色上,留下斑斑痕迹,那是属于他的烙印。
片刻,他放开她,眼眶布满红丝,“是你要回上宁,是你不愿去北齐。”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自愿留下来。从今以后,你不可反悔,就算你后悔了,我也绝不可能放你离开。”
“从此,生则同栖,死必同穴,若违此言,天诛地灭。就算你恨我,我也要与你纠缠到永远。”
他越说越狠,听得白滢既狐疑,又心神荡漾,他这是舍不得自己?一切怒意,最终化为一句,“彰华,你不生我气了?”
他气息喘喘,“气,我为何不气你。”
她伸出双手,抚上他疲惫的脸庞,叹气道:“我知道你在骗我,你无法割舍我,就如我无法割舍你一般,你可知,我今天一直在盼望你寻过来,带我回去,你是出来找我的对吗?”
其实她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仍旧矫情。
“胡说,我不是来找你的,你这个小坏蛋,我巴不得你赶紧离开。”
白滢又是不解了,他莫名其妙地说着,待她回过神来,他已经狠狠地吻住她,如狂风暴雨般揉上了白滢的身子。
她一怔,这可是在野外,他要作甚?以天为盖地为庐?
白滢有些害怕,“彰华,你要?”
他目光发狠,“此刻,你就算想离开我,也来不及了。”
白滢惊叫起来,嘴唇却被他含住。这种感觉一点也不美好,在她懵懵懂懂之中,她瞬间明白,这就是敦伦。
她紧紧地抱着他,脑子里浮现妇人教导的话,她咬牙承受,轻轻地低咛一声,随着彰华的狂乱犹如一池被搅碎的红莲,整个人犹如被洪水冲击着,心里却感到一丝欢喜,因她爱他,她知,他也爱她。
片刻,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动情而沉声地唤道:“滢滢,你是我的了。”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分开,如此,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知道他们能化解。
她抚上他光滑的背,抚上他的发,感受到她的迎接,他微微一愣,看着她,他声音沙哑,语气温柔,“痛吗?”
她的肩上嫣红纤软,玉颈香汗涔涔,可她仍旧朝他微笑,摇摇头,他目光一闭,再次攻城略池。
月光早已羞红了脸,躲进云层。就连天上的飞鸟也不知所踪,只有河水不知趣地倒映着旁边交融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他们仿佛一辈子不会分开。
老天从来都是不公平的,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
陆姱卧在床榻上,自打早上听闻彰华出府,她就睡不着觉。本想着白滢今日离开,她又在昨日为他挡刀,正是可以跟他培养感情的时候,却不料,还是有意外发生,只盼着他不是寻那人才好。
月光透过橱窗洒进来,像浸过冰水的纱帘,铺在地上显得凄清而落寞。
这时,阿芝推门走了进来,陆姱身子早已酸痛到不行,可仍旧撑着,“怎么样,殿下回来了没有?”
阿芝脸露纠结之色,似乎开口十分为难,索性猛然摇头,看着陆姱女塌软下去的身体,她叹了口气,侧妃对殿下真是痴情一片,为了他不顾性命不说,甚至醒来未见他身影,整个人也陷入忧患之境,爱一个人,真的会让她变得祈求而渴望。
只见陆姱不死心,皱眉道:“你究竟打听清楚了没有,会不会是殿下早就回来了,你没发现?”
阿芝忍不住跺脚道:“侧妃,奴婢在启铭殿站了一天了,都未见到殿下的身影。这殿下,他是真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奴婢也不知,启铭殿的人口风紧得很,便是奴婢重金相赠,他们也不敢说出,因上回那驾者前车之鉴,所有人都害怕被殿下惩罚。不过,奴婢见护卫长回来过一次,似乎是回来调动人马的,许是城中出现慌乱,殿下在外镇压也说不定,你就别多心了。”
陆姱点点头,如今,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白滢醒来时,只觉浑身颤痛无力,她不着寸缕,满脸红扑扑的,低头看她,他正覆在她身上,吻着她脖子。
她咬着唇,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这是在何处?”
“山里,河边。”他的额上还有汗水,脸色通红,片刻,他身上又开始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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