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他是有点嫉妒八皇叔的。
特别是得知白冉不经他同意就为八皇叔解毒,心里的嫉妒就更浓了几分。
此时更是到达了顶点。
总感觉八皇叔送奴才给白冉,动机非常不纯。
“淮王殿下放心,奴婢只是一个奴婢,不是什么探子,或者丁子。
奴婢只负责保护主子,仅此而已。”白兰微微躬身,显得不卑不亢。
“你,保护主子!”墨瑾深眼里有了轻蔑之色,回想起昨晚白冉受伤一事。
“那么,昨晚你保护得如何?
她为何会受伤?
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到,你的主子已经死了。”
“这!”
白兰毕竟只是一个暗卫,从未训练过口才,一时不知应该拿什么话来反驳。
身为暗卫,他们可以拿自己的命,换主子的命,却不能保证主子百分之一百不受伤。
白冉听不下去了,当即沉下脸来,“昨晚你知道白兰姐弟俩杀了多少刺客吗?
等你来搭救,黄花菜都凉了。
我现在还活着,并不是因为你的及时赶到,而是因为他们与敌人以死相搏。”
此话算是全盘否定了墨瑾深昨晚的搭救之恩,昨晚他其实还在幻想着白冉能念及他的好,渐渐放下曾经的不愉快,与他好好过日子来着。
“白氏,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本王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到头来还落不到一点好。”
墨瑾深失望又委屈, 又一拳头,砸在了白冉旁边的柜子上。
柜子当即散了架,里面的物品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兰芝吓得直缩脖子,赶紧蹲下身收拾。
可白冉却拉住了她的手,“别收拾了,咱们走吧!别让石公公久等。”
“哦!”兰芝只好起身。
王嬷嬷听到动静走到门口,叹了一口气,“你们快去吧!待会儿老奴收拾即可。”
墨瑾深渐渐从暴怒的边缘冷静了下来,却还是看白兰极为不顺眼,再次伸手要固执地抱白冉。
若是平常,他不会非抱不可,但今儿却打定主意要亲自抱她。
原因很微妙。
石公公的眼睛,其实就像皇上的眼睛,他定然会把他在淮王府看到的告知皇上。
墨瑾深比任何时候都想让他的父皇知道,他与白冉之间是有感情的。
可白冉却向旁边一躲,扑进了白兰的怀里,还伸手圈住了她的脖子。
白兰很自然地轻松将她打横抱起。
她的个头比白冉更高一些,身上穿的是练武之人爱穿的劲装,头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扎了一个马尾,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如利剑般笔直的身躯,显出几分男儿气质。
墨瑾深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不想承认,此时此刻他竟然在嫉妒一个女人。
还嫉妒得快疯了。
忍了又忍才将火爆脾气给忍了回去。
.....
今日的梅香苑一不小心成了香饽饽,一听说皇上身边的公公来梅香苑接王妃,就有好些人来这里看热闹。
但因为害怕冒犯到贵人,并不敢离得太近。
江玉婉也来了。
昨晚,她几乎没有合眼,一直在等花柔带薛神医过来。
哪知等了一个通宵,花柔没有回来,薛神医也没有到。
身边的花香在江玉婉的授意下说起了风凉话。
“听闻王妃正在为八皇叔解毒呢!
那可是薛神医都无法解的,咱们的王妃却会。
说出来谁会信呀?
莫不是不懂装懂,忽悠人的。
万一八皇叔发生个好歹,咱们淮王府岂不是得为她的冒失行为陪葬。”
她的声音不小,不但来看热闹的人听了去,就连石公公都听见了。
“王妃从前什么都不懂,还长得很丑,所以咱们王爷才讨厌她。
这才过去了多久,她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但变漂亮了,而且还成了厉害的大夫,这也太离奇了。
莫不是王妃她早就不是曾经的王妃了,不知是哪里来的妖孽霸占了咱们王妃的身子。
又或者,她就是在沽名钓誉,博取大家的关注。
到头来,她若是闯了祸,倒霉的却变成了我们。”
石公公凝眉不喜,却并没有打算多管闲事,可花香的话并不是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当他看到由白兰抱着出来的白冉时,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此女子的变化,确实有让人觉得蹊跷的地方。
模样的变化还能说得过去,毕竟从前的白冉并不难看,只是有点胖而已,瘦下去自然就好看了。
关键是一身医术,从何而来?
江玉婉要的就是石公公犯一犯嘀咕,最好到皇上的面前吹吹风。
让皇上怀疑白冉有大问题。
白冉并不知道,江玉婉的毒计又开始了,到了院门外,赶紧吩咐白兰放她到地上。
再给石公公施了一礼,“石公公,劳驾您亲自跑一趟,实在是过意不去。”
同时还把一份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一株五百年人参送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石公公一愣,笑容更慈祥了些,伸手接过,“淮王妃,请乘坐最前头那一辆马车吧!”
“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冉微微颔首。
而后,由白兰扶着去了最前面那一辆。
但主仆二人刚坐下,墨瑾深就好似抢座位似的,坐了进去。
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正好,本王进宫有点事,就顺道了!”
兰芝准备上来时,还被他伸手拦住,“你,坐后面去。”
“是!”兰芝虽然很想与自己的主子一块儿,可哪敢违逆王爷的命令。
有这尊大神在,白冉感觉空气都变得污浊起来。
“淮王殿下,您能换一辆吗?”
墨瑾深脸色变了变,一忍再忍,“本王只想与自己的妻子乘坐一辆马车,有错吗?”
本王好歹是你的丈夫,地位竟比不过你的奴才们,当真觉得本王好欺负,是不是?”
白冉:......这家伙怎么现在好像一个受气小媳妇似的?
“要不,主子,咱们乘坐后面的马车!”白兰提议。
“也好!”白冉满眼的赞许。
继而,白兰伸手抱起白冉,墨瑾深黑着脸,堵在了车厢门口。
脸色已变得铁青,说话几乎已经咬牙切齿,“给本王坐下!”
恰在这时,一个太监在喊启程,白冉不想搞得太难看,只好吩咐白兰。
“算了,坐下吧!”
“是,主子!”
白兰这才轻手轻脚地将白冉放回到座位上。
马车的滚轮开始滚动时,灰狼居然从即将关上的门缝挤了进来。
它的脑袋上依然裹着纱布,却可以自由活动了,又变得活泼起来。
白冉伸手将它搂进了怀里,灰狼很享受的模样,脑袋搁在白冉的膝盖上。
“灰狼乖, 还疼吗?”白冉温柔地问。
“呜呜!”
灰狼摇晃了一下脑袋,却伸出一只爪子去摸墨瑾深的膝盖,目光落到他头上包着的纱布上。
好像在说,他为何也受伤了?
发觉灰狼与墨瑾深居然是一个造型,白冉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墨瑾深,你与灰狼还真像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