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则是坐在上面往下看。
看这些人倒不像是人，像蝼蚁。
“看不见吗？”
“看见了看见了。”在左手边的第四排。云素看不真切，能依稀认出是他，“那金州城城主是谁？”
“在第一排，那个孔诺天赋要比宇文勤高不少。他能进内门，但宇文勤却只能运气。”修仙，有时候也要看运气不是吗？
明溯便是运气好，才自创出衍天术。
“那个孔诺瞧着确实比宇文勤更有力量。”本来就坐在同一张交椅上，云素靠在男主肩膀上，“要怎么比啊？”
“你且看着吧。”明溯安抚道。
比根骨倒没什么好看的，只是比耐力就有趣起来。
每个人都要站在食指粗，一人高的木棍上。不能掉下来，五十个人，最后只能留下来二十个。
“正好观赏。”明溯握着素素的手，“你别看简单，实则难得很。木棍太细，若是不用灵力撑着就要断裂。”
“原来如此。”
云素很自然的靠在男主怀里，“你看你看，那个开始摇摇晃晃了。”
“这人便是对自身灵力不能驾驭。”
两人的对话传到下面人的耳朵里。
平日里除宗主和长老之外，其他内门弟子也不过见过三四次。
在他们印象中，仙长高不可攀。可如今瞧着，怎么对仙君这样温柔小意。
“大师姐，我们从前谁都没想到仙长会这样疼爱仙君，他.......”
“闭嘴，我们没有资格议论仙长仙君。”
“是。”
云素对这个所谓比试早就失去兴趣，只是她想看宇文勤到底第几名。若是不入前十，或许可以帮一把？
听说内门和外门弟子，天差地别。
“宿主，你为什么要帮宇文勤啊？”
“他给我吃的，对我也极好。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原值不了那些好。只当是报答，若是进不了内门我帮一把，从此就两清。”
云素利用他，是该给点补偿。
知恩图报，是该的。
果然，宇文勤十一名。
但孔诺确实第一，他为难。
“明溯，不若让宇文勤也进内院？”云素凑过去，吹耳边风，“好歹也是熟人，帮一把也不算过分？”
明溯没说话，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小狐狸。
这傲娇吃醋，但又说不出口。
“你别吃醋，只是我觉得妖该知恩图报才是。我一化形，便得他相救，那时你都还没出现哩。”
云素举起手，用广袖遮住其他人的目光，亲一下安抚，“你若是早些出现，我也不至于欠他人情，不是吗？”
明溯那时一直跟着，只是现在不方便说。斟酌之后，他点点头。
“恩情还完。便不必再见面了。”
“吃醋啦？”
云素轻笑，“都听你的。”反正也不需要再有交集。
原本宇文勤已经做好去外院的打算，这一次进不去，还有十年后的大比。大比的前三名是能进内院的。
他也不会气馁。
“阿勤，你放心。我以后在内院学了什么会来教给你，你学东西比我快得多。等十年后，你一定能进内院的。”
“我知道。你不必因为觉得失望，你进内院是好事。无论如何，我都替你高兴。”
宇文勤要收拾东西离开，孔诺在一旁帮忙。
“请问宇文勤在吗？”
“在的。”宇文勤还以为是来带他离开的引路人，“我先走了，你不要浪费这样的好机缘。”背上包袱，起身去开门。
“我来了，是要跟着您走吗？”
来人笑着摇摇头，“您与仙长和仙君是故人，仙长特地吩咐，您可留在内院。”
“仙长仙君？”宇文勤可不记得他认识这样大的人物，“敢问仙长仙君名讳，可会是认错人？”
“明溯仙长和云素仙君，您是知道的。”来人说完之后，便微微颔首离开。
“小狐狸！”
云素他知道，是小狐狸。未曾想，他们竟有这样的身份。
“阿勤，我们又能一起修炼了！”
莲池前，丹虹叹气。
“仙长，怎的？”
“那狐狸果然是天命之人，但她如今已与明溯仙长结为道侣，晚了。”丹虹挥袖，散开池子浮现的字。
“那明溯仙长怕是早就用衍天术算出来什么，故意引诱那只狐狸结为道侣的。只是这样做，确实有些过分。”
副宫主觉得，欺骗一只单纯不谙世事的狐狸，说不过去。
“为飞升不择手段的人多了去，不差明溯仙长这一个。”说谴责丹虹却觉得还好，若是她来做，只怕也会用这样的办法。
只有这样，才能让狐狸心甘情愿的与她共享天命。若是她先算出，也会和明溯一样的手段。
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没必要因为你没机会动手就嘲讽动手且成功的。
“宫主可要戳破吗？取而代之。”一千多年才出了那么个天命之人，副宫主也不愿意这样白白看着。
“确实该让那只狐狸知道。”丹虹想争一争。
若是那只狐狸知道明溯是这样的心思，说不准会弃他而去。到时候她威逼利诱，若是能取而代之。
天命之人实在难得，下一次出现说不准她都陨落了。
等？她还要等多久呢？
“我先去桃源林一趟，宫中之事交给你来处理。”
“是。”
只是丹虹仙长去的不巧，两人前脚刚离开，后脚她才到。
而且还被挡在桃源林外面，不允许进去。
丹虹猜出是明溯知道什么，不愿就此作罢。她打算去寻一寻两个人，若是能遇见，那最好。
“你说此处最似人界南边的风光，果然名不虚传。”
云素倚在男主怀中，她抬手接住伞沿落下的雨，断断续续的连不成串，“这雨不大不小的，却将你我都锁在寒江上了。”
烟锁翠柳，连岸边红花色都被烟雨一把揉的模糊起来。
“嗯。”明溯再将伞倾过去一些。
明明两人已然不是凡人之躯，他还是担心怀中人受寒。
“下去想去见什么？”
云素眼睛一亮，“想去见大漠孤烟！”
“好。”
他们一起看烟雨，品灵茶，养小鸟。
大漠中，云素身着红衣为明溯跳舞。
云素问：“明溯，此生所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