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抱着一堆文件,敲响了主卧的门。
“谈少,文件还需要处理,你看…………”
谈洅曦抬眼望去,“放这儿吧,我会处理的。”
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他知道,谈洅曦是小姐最信任的人,也是最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的人。
“谈少,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西门关切地说。
谈洅曦起身,走到桌边,开始一份一份地审阅文件。每一份文件,他都仔细斟酌,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看来我还是需要重拾本家行业,也好为她守好这片江山。”
谈洅曦心中默念,手中的笔没有停下。
谈洅曦调整好心态,还是去看了段徽宴。
“曦哥,你几日不见我,小玥是不是被你欺负的更狠了?”
段徽宴吊儿郎当地倚在病床上,丝毫不顾自己也是个病人。
谈洅曦掐了一下手心,“怎会,她不是给你做了饭,还让王妈亲自送来吗?可见,她是下得了床的。”
段徽宴拿起柜子上的苹果,砸向谈洅曦。
哦?这么说来,她是真的好了?不过,曦哥,你掐手心的动作可是出卖了你哦!说,你是不是又欺负小玥了?”
谈洅曦接住苹果,攥在手里,苹果都被他掐烂了。
“是欺负了一点,可也不多,有你就够了,我可不想再生了孩子出来争宠,你说是不是?”
段徽宴被他的最后一句话震惊了。
“曦哥,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可是个禁欲系的男人,怎么现在这么会撩人了?你是不是被小玥带坏了?”
谈洅曦给了他一个暴栗,“她怎么变坏的,还不是你带的?现在倒打一耙,真是会装。”
段徽宴有点落寞,“那你别让她怀孕,万一以后有个万一,需要输血,可怎么办?”
他也想抱她。
可现在的自己是真的丑,生活不能自理,甚至还要让她照顾,怎么配得上她?
“曦哥,你答应我,不要让小玥怀孕,好不好?”段徽宴的声音带着一丝祈求。
谈洅曦心中苦笑,“好,我答应你。”
她怎么可能怀孕呢!傻子。
而且他怎会拿她的身体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呢!
段徽宴这才放下心来,可又一想,谈洅曦对小玥那么好,万一他忍不住怎么办?
不行,他得提醒一下。
“曦哥,你记住你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你让小玥怀孕了,我,我……我就跟你绝交!”
谈洅曦笑了笑,“我不能让她怀孕,你能吗?”
段徽宴被噎住了,他泄愤似的咬了一口苹果。
“你什么意思?我当然可以了,可是,可是现在不行啊!我这不是受伤了吗?”
“不……没受伤也不行,我可是查过资料的,她那么怕疼,生孩子的痛相当于12根肋骨同时骨折,她怎么能受得了?不行,绝对不行!”
谈洅曦笑而不语,心里却想,你倒是挺了解她的。
“可我看她挺想要一个孩子的。”
其实他明白玥玥的意思,她守的商业帝国,怎能拱手让人呢?
段徽宴想起她拿“小徽宴”来调侃自己,还有自己死后,她就找个好男人嫁了,生十个胖娃娃。
他想,她或许是在暗示自己,想和他有个孩子吧。
自己怎么这么笨呢?怎么就没听出来呢?
他心中一痛,嘴上却不肯认输。
“哼,她想生就让她生去,我才不会让她受那份罪呢!”
“她那么娇气,哪里受得了那个?反正,我不许她生!”
谈洅曦叹气一声,“段徽宴,你好像变傻了,我是医生,我会让她少受点罪的,还是说……你想让她生你的孩子,而不是我的?”
段徽宴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谈洅曦带偏了。
“不,不,我自然希望是咱们的孩子。可……可我就是舍不得她受那份罪。”
谈洅曦侧目,摸了一把眼角。
他大概是想给段徽宴一点希望吧!可何尝不是给自己一个希望。
二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段徽宴突然坐起身来,认真地看着谈洅曦。
“曦哥,你说,我们给小玥一个家吧?一个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家。”
”我、你、小玥,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一起……变老。”
谈洅曦垂眸,抿了抿嘴唇,“阿宴,这很荒唐的,她会被人骂的,你也知道,她在意名声。”
段徽宴仰面睡在床上,思绪放空。
“我想了很久很久,我放不下她,你也舍不得她。”
“而且我们是兄弟,如果她想起了一切。”
“以她的个性,他们不会选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因为无论选谁,都会伤害到另一个人。”
“所以,我想,我们三个,一起生活,一起变老。”
“她可以拥有两个爱她的男人,我们也不用再为她争风吃醋,这不是很好吗?”
“曦哥,你说是不是?”
谈洅曦静默了许久,久到段徽宴都要睡着了。
“阿宴,你这是在帮她逃避,她不会同意的,她不会愿意我们任何一个人为她牺牲的。”
“她会愧疚,会自责,你明白吗?”
段徽宴睁开眼睛,其实,他哪里不明白这些呢?
可他就是舍不得,舍不得她痛苦,舍不得她为难。
“她说的挺对的,人与人之间的界限模糊一点比较好。”
“我想过了,只要她愿意,我可以不碰她,一辈子都不碰她,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曦哥,你学心理学的,你应该比我更懂她。”
“她那么骄傲,怎么可能接受被两个男人同时拥有呢?”
“可……如果她愿意呢?如果她愿意让我们都拥有她呢?”
“曦哥,你就那么肯定她不会愿意吗?”
谈洅曦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仰头,不让眼中的泪水掉落下来。
阿宴,你真是傻的可爱。
他当然也希望她能幸福,可这样的幸福,真的能长久吗?
他承认,自己确实被段徽宴的话打动了。
这种疯狂的想法,他也曾有过。
可是,现实会允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