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洅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阿宴,我们都不是圣人,不能保证永远不犯错,不能保证永远对她好,不能保证这样的关系不会变质。”
“如果有一天,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伤害了她,怎么办?”
段徽宴沉默了,他明白谈洅曦的担忧,可他还是想试试。
于是,转变了一个思路。
“她曾经亲口告诉我,她喜欢你,可你是天上月,她不敢做空手捞月的狂徒。”
“所以她选择了退而求其次的我。”
“如今,我愿意为了她,变成地上的泥,让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踩在我身上,摘到她的月亮。”
“曦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愿意为了她,放弃所有,包括你。”
谈洅曦转过身,深深地看着段徽宴。
“阿宴,你真的是疯了。”
“也许吧。”
段徽宴笑了笑,“可是,曦哥,你舍得让她难过吗?”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我们都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会更难过的。”
谈洅曦确实舍不得她难过,他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段徽宴。
“阿宴,你变了,你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段徽宴轻笑一声,“曦哥,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面对爱情的时候。”
“我愿意为了她,变成任何她想要的样子。”
话语一转,有些哽咽,“曦哥,如果是从前,我醒来看见自己没了一条腿,我可是转身就抹脖子了。”
“可是现在,我想的是,如果她愿意,我可以不碰她,一辈子都不碰她,只要她在我身边。”
“曦哥,你说我是不是变了?我是不是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谈洅曦转过身来,看着段徽宴,眼中满是无奈和心痛。
“阿宴,你这是在逼我。”
段徽宴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曦哥,我没有逼你的,我只是无法伤害你,也不能伤害她。”
“我知道我的提议很疯狂,很自私。”
我只是……我只是希望我们三个人都能得到幸福。
“曦哥,你曾说过,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
“我们为什么不能试着去接受这种爱呢?”
“我知道这很难,很荒谬,但我就是忍不住去想象,如果我们能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情景。”
谈洅曦没有立刻回答,他深深地看了段徽宴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阿宴,我需要时间考虑。”
门轻轻关上,段徽宴看着门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谈洅曦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切,他愿意等。
谈洅曦回去看见京雒尘坐在客厅,愤愤不平的走了过去,一屁股坐下。
“他当初那个什么狗屁提议,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京雒尘挑挑眉,“怎么?谈大医生这是被说服了?打算和段少一起共享佳人了?”
谈洅曦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我想过我会妥协,玥玥会妥协,都没想过先妥协是阿宴。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狂了?是我之前忽略了他吗?”
京雒尘撇撇嘴,不以为然。
“哼,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两个男人共享一个女人嘛,又不是没有先例,古代皇帝还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
谈洅曦白了他一眼,“你少幸灾乐祸,这可不是小事,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京雒尘耸耸肩,“那就看你和段少怎么想了,是各自退让一步,还是都不肯松口。
不过,我觉得你们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有个人先迈出那一步。”
谈洅曦沉默了,他知道京雒说的是事实,可他就是无法接受那样的关系。
“阿尘,你说,如果我们真的那样做了,玥玥会幸福吗?”
京雒尘耸耸肩,“这我可说不好,毕竟我不是女人,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
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直接问她,而不是在这里猜测。”
谈洅曦听至此,整个人都衰了,“我怎么问,我都找不到办法让她醒过来,好吗!”
京雒尘看着他,忽然笑了,“曦哥,你这是当局者迷了。
其实,答案很简单,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去做了。”
“什么意思?”谈洅曦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京雒神秘地笑了笑,“你想啊舒玥妹妹玥最在意的是什么?她的家人,她的朋友,还有……你们。”
谈洅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们可以试试唤醒她的自主意识。”
京雒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深邃。
“怎么做?”谈洅曦急切地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京雒缓缓吐出几个字:“爱情的力量,有时候,比任何医学手段都有效。”
谈洅曦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角度。
是啊,他们一直在纠结于如何分配对玥玥的爱,却忽略了玥玥本身的感受。
如果她愿意,如果她爱他们,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能给她她想要的呢?
他又想起了故人,“阿尘,你与阿禾还好吗?”
京雒尘笑了笑,“好着呢,她如今有孕在身,正闹腾着要我去陪她呢。”
谈洅曦也笑了,“那你可得好好陪陪她,她一个人怀着孕,很辛苦的。”
京雒尘点点头,“我知道,我会的。
曦哥,我觉得,爱情本就没有对错,只要舒玥妹妹愿意,你们何不大胆一些呢?”
京雒尘走后,谈洅曦难得开了一瓶酒,可也不敢多喝,浅浅地品了一口。
君屹走过来,就看见他蒙头喝酒 ,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把夺过了酒杯
“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谈洅曦抬起头,看着君屹,苦笑一声。
“师兄,你说,我们是不是都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爱,居然想要去分享同一个女人。”
君屹沉默了片刻,坐了下来,也跟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我都在想,我该去订一对史无前例的三人婚戒 ,三个人一起结婚算了。”
“再去订一个大的墓地,百年之后,能把我们三人都埋进去,也算死同穴了。”
君屹震惊地看着谈洅曦,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师弟,你疯了吗?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是不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