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北沧
作者:十月槿   摄政王的侍郎大人最新章节     
    不过因为机缘巧合他认识了落难的顾成仓,二人一见如故,成功被顾成仓策反成了他秘密藏在南宁的一枚棋子。
    而那日顾长宁的遇难和被救不过是二人合计演的一场戏,为了就是要把顾长宁拉入顾成仓的队伍,成为他登顶的助力。
    顾长宁身为先帝最宠爱的幼妹,是先帝亲手带大的,也因而在先帝心目中的地位比起他的那些儿女都要重上几分。
    故而顾成仓才会出此下策,本以为靠着简正西可以把顾长宁拉入他的阵营,哪知道简正西在计划得逞后,竟不小心被仇家盯上。
    而六年后之所以会让顾长宁知道简正西的身份,不过是因为,简正西当年受伤后身患罗症,哪怕逃回南宁后也是身体日渐欠佳,虽不会短寿,但也再难有所作为。
    为了顾成仓的“大业”,他们想出了“以子易子”的计策。
    先是在五年前故意把年仅三岁的简家嫡长孙“弄丢”,然后时隔五年再把顾长宁生下的孩子接回去。
    这一样来,从小生在北沧的顾幼青,便是埋在南宁最好的棋子。
    虽然二人相差两岁,但是这些都可以以孩子成长过程中的小差异来掩饰,更何况,简家嫡长孙自幼体弱多病,长得瘦弱
    这更为计划的实施提供了便利,只待时机成熟,顾成仓与简正西便让顾幼青以简家嫡长孙简凭的身份回归,继续留在南宁替顾成仓的“大业”铺路。
    顾长宁得知真相后,心中满是恨意。一恨简正西负心薄情,不止是对她这个计划中的人负心薄情,更是对自己的发妻嫡子亦是薄性。
    顾成仓固然可恶,但是简正西更过分!
    如今时间已到,顾成仓这才不得已找到顾长宁,说明缘由。
    顾长宁自然不肯,甚至指桑骂槐的把顾成仓怼了一顿,但是最终即便是贵为北沧的大长公主的顾长宁,也没办法斗过年轻的天德帝。
    顾幼青还是被顾成仓送去了锦越,成了他的棋子。
    在顾幼青被送走的半年后,顾长宁终是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而大概也是因为这事,顾长宁成为北沧唯一的大长公主,手中亦是拥有了一支城防军。
    那时的顾长宁早已不是六年前不谙世事的天真无邪了。
    知道无法夺回儿子,便只能借着顾成仓的愧疚,要了权利。
    她想等她的幼青回来,自己至少有一点护着他的能力。
    自此顾长宁逐渐开始在北沧的朝堂上崭露头角,除了手握一部分城防军外,她还有意识的联络一些朝臣为己用。
    甚至暗中培养了一批忠诚的死士,只为将来再被威胁到时候,不会连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她会时刻关注远在锦越的顾幼青,知道简正西虽然薄幸,但对养在身边的顾幼青还算是上心。
    而离开自己的顾幼青亦是聪慧过人,把简凭身份扮演的极好。
    这让她放心了不少。
    直到后来顾幼青成婚生子,然后轨迹似乎慢慢的开始了改变,顾幼青似乎全心全意的投入自己的简凭的身份之中,忘了他其实是北沧皇室的血脉,忘了自己背负的任务。
    这变化让顾长宁心中满是矛盾。
    既欣慰于儿子能在异国他乡找到归属与幸福,又忧虑他是否会彻底留恋于南宁,忘却归途。
    不过好在那时的北沧实力比起南宁虽略胜,但也没有到绝对压倒性的地步,所以顾幼青这枚隐藏在南宁棋子,顾成仓一直没有动。
    且又有沈阳这个南宁老臣在,顾幼青确实还不到用的时候。
    再后来,顾南殇起势,北沧的实力一下强势了起来,顾成仓的野心也愈发膨胀,他开始着手布局,意图将北沧的疆域拓展至更远的地方,西平、南宁、东和,自然都是他想攻略的目标。
    一直暗藏着的棋子自然也要被用起来,只是顾幼青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毫无自保能力的稚童了。
    身为南宁的重臣,他自然不会让自己再轻易的被卷入这场权力斗争的旋涡之中。
    顾幼青化身为简凭的这些年,在南宁不仅赢得了简家的信任,更凭借自己的智慧与手段,在南宁的朝堂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他虽割舍不下与母亲的血脉之缘,但南宁是他第二个家,是他作为简凭生存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这里有他的妻儿,有他的亲人,他怎会因自己之手让这片土地遭受战火,自然是不愿配合天德帝的。
    直到南宁简太傅在浔河县回京都路上,葬于滑体的山洪的消息传到北沧的时候。
    已然步入迟暮之年的顾长宁,因这件事遭受沉重打击,竟一病不起。
    她整日缠绵于病榻之上在,面色苍白如纸,身体也变得十分孱弱。
    这一病就是整整三个月,期间府上的太医们来来往往,用尽各种名贵药材和奇方妙法,但始终未能让顾长宁的病情有明显起色。
    就在众人忧心忡忡之时,一天夜里,一个神秘人手持着顾南殇的拜帖,避开众人耳目,悄悄潜入了大长公主府。
    此人与顾长宁彻谈一番,不知究竟谈论了些什么。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自那一夜之后,顾长宁的身体竟然开始逐渐好转起来。
    而与此同时,大长公主府里也多出了一名的客卿。
    这位客卿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就连府上的下人们对其了解也是少之又少。
    只有顾长宁身边的几个心腹和服侍那位客卿的几人能知道一二。
    外人想要拜访,都被大长公主府的管事以客卿身体欠佳为由婉拒了。
    “爹爹,所以你真的是北沧人?”简清透的眼眸紧紧盯着简凭,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来。
    “也有一半是南宁。”简凭脸上露出几分释然的笑意。
    “所以……我真的是北沧人?”简直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习之,只要心有所向,那是北沧人或者南宁人有何区别?”简凭到底是多了一份阅历,比起年轻的简直来说,豁达了许多。
    “怎么?爹爹脸上是有什么吗?”简凭见儿子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开口问道。
    “没……没有,只是觉得爹爹与从前大有不同了。”简直收回视线,有些失落,却又觉得似乎父亲这样更好。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简凭自嘲了一句,继续说道,“再说,在南宁为官,我这样的身份自然凡事要小心,以那样的性情对人,自然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怎么不习惯这样的爹爹?”简凭见儿子依旧沉默不语,眼中闪过几丝不解与困惑,便又柔和了声音道:“习之,我知你心中仍有不解,但你要明白,人活一世,身份不过是个标签,真正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想如何活着?”
    “爹爹当初也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以为我们可以一辈子在锦越平安的度过,哪知事与愿违。”简凭轻轻拍了拍简直的肩膀,慈爱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愧疚。
    简直闻言,未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