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琂——你这个嫁不出去的泼妇。”孙尚儒冲着眼前的纯美女子大喊了一声。
四周的人一听这话忍俊不禁,显然他们似乎了解这这位小姐的脾气,而朱棠在一旁也是偷偷掩面而笑。
孙尚琂则不以为意,默默向四周的人看了两眼,周围的人便自觉地笑着散了,接着,孙尚琂便转过头单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瞪着孙尚儒:“臭小子,刚才说我什么了,啊?再给我说一遍。”
“什么,我不就问你有没有嫁出去啊。”孙尚儒无辜的表情。
孙尚琂直接挥起短枪朝孙尚儒脸上劈去,孙尚儒吓得一躲,孙尚琂用枪轻轻敲击他的肩部:“嗯——”
“哎呀,我——我不就说你脾气有点那什么吗。”孙尚儒无奈说道。
“什么啊?啊——”孙尚琂又将枪尖对准孙尚儒的鼻子转圈,眼神轻蔑。
孙尚儒怕也是忍够了:“我说,孙家的孙大小姐,长相一般,武功差,脾气泼辣,到现在都嫁不出去,你满意了吗?”孙尚儒两手交叉抱胸,挑衅。
“哎,孙四公子啊,你是多久没被你姐姐打过了,是不是皮又痒了?”说着盯着手上的银枪,仔细地打量。
“喂,孙尚琂,我刚刚已经服软了,又忍了你半天了,你还真以为我怕你啊。”孙尚儒眼神不服,抬手便作起势状。
孙尚琂同样的眼神,短暂的对视之后似乎下一刻便要动手,这时:“喂喂喂喂,等等等等,两位,你们可是姐弟啊,干嘛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等等等等——”朱棠闻出了火药味,赶忙从后面冲过来夹在两人中间劝架。
孙尚儒无奈地转过头,旁边的两个人一个也不想放在眼里,而孙尚琂双手抱胸打量着朱棠:“你是谁啊?”
“啊,我,哦,我叫朱棠,是我们老大的跟班,孙家姐姐,你叫我阿棠就可以了,呵呵呵呵。”
“等会儿,等会儿,你先别忙着叫我姐姐,你刚才说你老大,难不成是他?”说着脸转向孙尚儒,孙尚儒眼睛一转,避开与孙尚琂的对视。
“是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孙尚琂一听再一次打量了朱棠一下便大笑了起来,接着手勾上他的肩:“小儒啊,姐姐还真是佩服你啊,几年不见,你武功没长进倒学会骗人了,从哪拐来的这小跟班啊,啊?哈哈哈哈——”
孙尚儒把她的手甩开,正色道:“喂,他不是我拐来的也不是什么跟班,他是我朋友。”
“嗯,对对对,应该说,我们是生死之交。”朱棠补充道。
“生死之交?”孙尚琂看着朱棠:“哦,那你说说,怎么个生死之交?”
“上次我们在龙王山,联手一举平了那里的土匪窝,还救了几十个少女呢。”朱棠说这话的时候自豪感油然而生。
“哦,原来龙王山抓住了孙豹的两个人是你们啊。”孙尚琂淡然地说道。
“啊——”朱棠无法置信:“孙家姐姐,这么说这件事已经传遍江湖了,我们两个在江湖上也已经小有名气了。”这话中是一种兴奋。
孙尚儒听着也回过头,孙尚琂冷冷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听街边的乞丐聊天的时候说的。”
两人一听,感受到了莫名的侮辱,却又无可奈何。
“好了,回家吧。”孙尚琂将手中的枪扔回给孙尚儒,背手搭在腰后,径直向前走去。
孙尚儒一接住枪便使劲用手擦拭,像是无价至宝那般心疼,接着才跟上孙尚琂的脚步,而朱棠跟着孙尚儒。
骄傲地走在前面,孙尚琂心中回忆暗念:哎,这臭小子,长高了,身子也壮实了,武功嘛,马马虎虎吧。
未几,三人便到一座高墙大宅前,其下台阶足有五层高且用料皆是上等的花岗岩料,台上有四名护院,分两列屹立,均约是七尺身长,体型健壮魁梧,英气非常,前檐下立两根红楠木柱,足有一丈五尺高,柱体直径便有一尺左右,通体刷上等的丹颜红漆,阳光下光色炫然,檐下柱边各挂一个朱红灯笼,径约一尺六分,挂在显眼处,远处看更是熠熠耀目。 而最令人注目的则是屋檐正中的牌匾,只是两个金漆写成的“孙府”,然而字有斗方,笔劲方遒,宣示的不仅仅是其主人的富贵,更是一种傲然毅气,因为这道门墙后是金陵孙家。
对着前面的高墙朱门,朱棠轻微摇头赞叹:“不愧是金陵孙府啊!”而孙尚儒则在一边双手抱胸凝望——终于到家了。虽然孙尚儒自五岁以后很少回家,但家毕竟是家。
“走啊——你们两个。”孙尚琂回头唤了他们一声,接着向台阶径直走去。
“哦——”孙尚儒淡淡地回来一句,跟上孙尚琂的步伐,接着是朱棠。
“小姐。”台阶上的四人躬身作揖恭迎孙尚琂,孙尚琂回应了一声便直直跨入那座敞开的大门,后面的两个小子跟上。
一进门入眼的便是一座屋堂,端方起落大气,那便是孙家正堂会客之所。
微微远望,左侧是一个大池或者说是一个小湖,湖上仅一座亭榭,然而立在五折七曲的池廊上不显单薄,池中些许两座小假山,微露出水面一两尺而,不与亭榭争风,湖面青青翠叶,芙蕖涟缀,周遭空旷处多以几颗长高柳树点饰,美不胜收。
正门右侧则是一条长廊,红木白墙,每根柱子上挂联以饰,白墙镂眼,正堂后侧还可见墙上圆弧门洞,隐约可猜墙右侧尚还有几座院落,当中还有下人丫鬟走动。
跟着孙尚琂走上那条长廊,进入门洞又七转八绕了一些地方,其间多是一些院落,凉亭,水榭,荷池,大多以花草,池石,乔木修缀,奔走其间不时有下人迎面走来,皆躬身向孙尚琂行礼,而见到孙尚儒,有些还行礼唤道:“四公子。”
而个别一些丫鬟并未见过孙尚儒,有些好奇和生疏,对着他只道:“公子。”擦肩过后尚回过头来回望一下。
“老大,你家还真大啊,走了这么半天,转得我眼睛都花了,真不愧是孙家啊,真是名不虚传啊!”说着朱棠又张望着周围又紧盯着孙尚琂,生怕一个眨眼,跟丢之后便迷路了。
孙尚儒看看四周布局:“哎,别说你了,我几年没回家,连我都有点认不出哪是哪了。”
“孙姐姐,我们转了这么久到底是要去哪啊?”朱棠转悠地晕了,迫不及待地问。
“去我爹娘住的荷风别院啊。”
“那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嗯,等着吧,现在才走了一半。”孙尚琂俏皮地看了朱棠一眼,嬉笑一声转过身接着走。
“啊——”张大了嘴,朱棠吃惊,现在的他饿疯了。
孙尚儒亦是无奈:“哎——我说好好一个房子建这么大干嘛。”
“小儒,这座宅院可是爹娘设计建造的,你要不要一会儿去问问他们啊。”孙尚琂不回头俏皮地挑逗孙尚儒。
“算了吧,走吧。”孙尚儒感觉自讨没趣。
“小儒,一会儿可要留神啊。”孙尚琂在背后不怀好意地一句。
“啊?你说什么啊?”孙尚儒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
“哼哼——”孙尚琂不回头邪恶可爱地笑了一下。
果不其然,远处一个身着淡蓝轻绸的女孩抱着一床金丝薄褥走了过来,孙尚儒细望过去,心中一阵熟悉,一阵激动,在过亭子的时候真不小心被亭子下的台阶绊倒。
孙尚琂一看孙尚儒这没出息的样子,不由得掩面一笑,在那女孩走近了,孙尚琂停下脚步唤住她:“小庭。”
那女孩微笑着走了过来:“小姐,什么事啊?”
“哎呦,不是说了叫我姐姐的吗,你啊,小丫头。”孙尚琂没好气地说。
女孩调皮地微笑着:“好吧,小丫头问您,有什么事吗?”
“是我问你啊,抱着这床褥子去干嘛啊?”
“给四公子的房间送过去啊,老爷的寿诞马上就要办了,想必四公子这几日就会回来了吧,这是给他准备的。”
“哦,是这样啊,这么细心,还惦记着日子,怎么了,想我们家小儒了?”说着孙尚琂手背腰后,腰一躬,脸直伸到女孩对面,挑逗地笑着看着女孩。
“小姐,你——你说什么啊——”一是孙尚琂那句话,二是孙尚琂的脸靠得特别近,女孩不知怎的脸通通地红了,低下了头。
朱棠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笑着看着孙尚儒,孙尚儒脸也有点微红,顿显无奈。
孙尚琂看着女孩害羞的表情用手掩面笑着:“呵呵呵呵,好了,不逗你了,你要不要看看我身后是谁啊。”说着双手轻捏女孩羞臊可爱的脸。
听着这话,女孩心里多半猜到了,目光绕过孙尚琂,望向孙尚儒和朱棠两个,最终目光停在了孙尚儒身上。
而孙尚儒亦注视着前面这个捧着要给自己被褥的女孩,女孩心情稍稍平复了许多,脸恢复了些,那张脸呈瓜子形,两腮微微有些圆润,皮肤粉嫩洁晰,尤其是那双眼,清丽明动,嘴角翘起,腮上两边匀称的酒窝还显出几分小俏皮,温柔的眼神,甜美的笑容,熟悉的记忆让孙尚儒不自觉间竟有些意乱神迷。
“四公子好,您回来了。”女孩看着孙尚儒。
孙尚儒被唤醒了:“哦。”双手抱胸,又打量了女孩两下,笑着到:“你——是小庭?”
“是啊,难得四公子还认得我啊?”
“怎么可能不认得,咱们小时候不是玩得最好的吗?”
“是吗?”
“怎么了,不是吗?”
“可是——”小庭斜着眼笑着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没事就骗我的糖葫芦吃,还趁我睡觉的时候画花我的脸,还有总是抓一些不知道哪来的虫子吓我,还有——”
“哎——等一下啊,这些事你还记得啊,不过那会儿你总是找我爹娘告状,我可没少被打啊!”孙尚儒听见小时候的玩闹事情被说出来,顿感脸红。
“哼,那也是你活该。”说着脸一撇,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朱棠在一旁听着实在控制不了大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