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把孩子连带着婴儿床和提前准备出来的口粮、奶瓶都放在隔壁房间,我有些担心,好几次都扒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万一妘素不来,那不得饿坏孩子啊。
温也好笑地将我拎回房扔到床上圈在怀里,双腿夹住,一动不让我动,强行让我闭眼睡觉。
可我哪儿睡得着,满脑子都是孩子哭唧唧,瘪嘴要奶喝的样子,想到这儿,我就抓心挠肝。
真真是和孩子连着心,勾着肉。
想我乐小麦大大咧咧一女汉子,小时候狗都嫌的破坏王者,有了自己的孩子居然这般模样!
“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躺了没一会儿,我心里空落落地挣扎起来,“看不到崽崽我心里不踏实。”
“乐小麦!”温也将我拽回怀里,强硬地捏着我的脸与他四目相对,无奈又气愤的蹙眉瞪眼,恨不得咬我一口。
“自打孩子出生,你满心满眼都是他!我呢?你的夫君呢?”
我有些愣,很快知道孩子爹是吃醋了,此时带着失宠的可怜劲儿,这是求关注呢。
我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笑着安抚:“初为人母,我这不是还没从幸福的泡泡中醒来吗?你别生气啦,我再去看崽崽最后一眼就过来陪你好不好?”
“不许去!即使今晚你母亲没有来,也不许去!饿不死他!”温也强硬地将我桎梏在怀里,毫无道理可言。
“这是从亲爹口里说出的话吗!”我气愤地捶他肩膀,要他放开我,“要我生孩子的是你!现在生下来不管的还是你!”
我这话完全是无理取闹。
这半个月差不多都是温也没日没夜地照顾我和孩子,换尿片、每日擦洗、起夜喂奶,还有我月子期间卫生和身体修复问题,他能做的都亲力亲为,不让别人插手。
反倒我,每天除了产粮、看着孩子傻笑、偶尔帮孩子换换衣服,反倒一身轻松。
平心而论,温也照顾地我们娘俩儿是真得没话说。
老爸好几次都看不下去,要帮忙却都被温也拒绝,扭过头损我成了甩手掌柜,除了每天吃饭睡觉、笑嘻嘻啥都不操心。
我还自认为有理,生孩子那么痛,坐月子还要我操心什么,有个这么好用的老公,不用白不用。
想到他做的种种,刚才吼完那句口无遮拦的话,我就后悔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滔天的自责淹没了我,揪着温也的睡衣领口柔声道歉,“我这段时间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生完孩子激素断崖式下降,有时候情绪我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几句道歉的话脱出口,受害者还没说什么呢,我倒先哭起鼻子。
怪不得会有产后抑郁,我这么被无微不至照顾的产后妈妈,都如此无理取闹,倘若遇到那种不支楞的公婆和什么都不管的老公,任哪个女人在这么脆弱的时期,都受不了,情绪崩溃吧。
越想越心疼,我抱着温也一个劲儿地道歉,大方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搂着我,拍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反过来柔声安慰我:“别哭了,等下又堵得胸口疼,你想去看就去看,我陪你过去……”
我狂摇头,自责地撂狠话:“疼死我算了,我活该!我哪儿也不去,就陪着你。”
“胡说什么!”温也将我从怀里扯出来,帮我擦泪,好笑道,“乐小麦,明明是你无理在先,现在反倒像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咻咻吸着鼻子,垂着眼皮囊声囊气道:“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有了孩子不应该忘了老公。”
“你没错,身份的转变让你还没学会如何调和我与小家伙之间的关系,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他边说边脱衣服,矫健的体魄压下来,“小麦,多久了……尝尝夫君的味道,你就知道自己真正离不开的人是谁了。”
光溜溜、肉贴着肉的感觉真能让人化了。
理智快被熏浇彻底前,我哆嗦着小声拒绝:“不行,还没好……”
“你现在并非凡人,恢复地比常人快很多,试一试你就知道。”
温也那根化在我体内的九尾,平时被压制下去,只有这个时候才被勾出来。
狐尾交织,缠绵用力,追逐打闹,最后又啄吻在一起。
我感觉自己与他成为了同类。
后脊梁一阵阵跟过电似地发烫发麻,整个人醉生梦死般轻飘飘的,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原来温也被我掐尾巴尖是这种感觉。
也难怪他每次都红了脖颈和耳尖。
我晕晕乎乎地被他得手,正兴奋之际,他双手攥住的床头金属支棍,哐地一下裂开,随之整个床轰地一下,塌了!
塌、了?!
我蒙了,迅速从云端坠入地狱。
天,这要被外人知道,不得笑掉大牙。
床倒塌的一瞬,温也护住了我的后脑勺,脸从他肩头好不容易挣扎出来,我呆呆地问:“你,你怎么回事?”
往日动情他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把床做塌啊!
温也稍稍直起身子,看着自己的手腕也有些发愣。
只见两道光晕圈在他的手腕处,像是纹身,但眨眼就隐没在皮肤内不见。
我顿时没了兴致,扳着他的手反复查看,皓腕如玉,与平时无异。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温也蹙眉,努力回想,沉吟道:“我当时被阴阳镯的威力震晕失去意识后,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应该是巫咸,不过他说的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突然想到巫罗说的话,他说温也被镯子打晕,身受重伤,陷入昏迷,还说巫咸和巫抵会原原本本地将温也还给我。
我被温也的狐尾拖入裂缝时,他除了浑身赤裸,毫无受伤的痕迹……
我猛地一推温也肩膀,惊恐地大叫道:“你你不是我老公!”
那几位神巫不会玩真假美猴王这一套吧!
难道真的温也被他们扣下?我身上这个是假的……
温也猛地咬了我的鼻尖,捋着我的额头,被气笑了:“乐小麦,你脑子里都装着什么!?我是不是你老公,你还不知道!”
说罢,故意动了下。
我刚想骂他禽兽,门外响起老爸的敲门声:“温也,小麦你们在干嘛?怎么这么大动静。”
我脸上发烫,冲着门口喊:“我俩没事,就,就闹着玩呢……”
温也将脸埋在我的颈窝,笑地浑身发颤。
我拧了一把他的腰,让他快点起来。
老爸又咳嗽了声,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虚着声音说:“温也,小麦还在月子里,身体还没好,你俩轻着点……”
我老脸通红,憋着气吼道:“我俩没事!爸你别瞎说,快去睡觉!”
真是丢死人了!
老爸无奈地叹了口气念叨着:“嗐~~~没有亲妈在身边,当爹的只能舔着老脸给自己闺女……”
话还没说完,隔壁房门被打开,响起妘素的吼声:“乐小麦,你俩给我滚过来。”
我擦!这次丢人丢到太平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