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领域，是强制性领域。”
    “只要杀不死我，我的领域就会一直维持，除非我自愿关闭。”
    “就跟它的名字一样，【搏杀擂台】。”
    “上了这个擂台，只有活着和死去两个结果，不存在第三个。”
    五号咧出大牙，脸部扭成一团。
    “接下来，你就在台下好好欣赏他们和我的搏杀吧！”
    “不……”沈九歌喃喃道。
    “九哥……”江止若从擂台上趴了起来，气若游丝道，“快走……”
    他双手握住单手短刀，却依然在剧烈抖动，连握住都很艰难。
    “嗯哼~欢迎我们的第一位迎战选手。”
    “啧啧，这位选手头皮都被撕掉了，竟然还能撑得住，不知道他接下来的表现会不会让人眼前一亮呢？”
    江止若一只眼睛肿胀，另一只眼斜看着五号。
    他的心中已经无比愤怒，可这个世界不会有奇迹。
    怒吼不会有实力加成，绝境之中不会有潜能爆发。
    江止若提刀冲向五号，可跑起来的速度却是如此缓慢。
    五号微微侧身，轻松躲过了这刀挥砍，随后一个膝踢顶在江止若的小腹。
    堵在喉咙中的涎液狠狠咳出，体表的黑色尖刺扎进江止若的体内。
    五号单手按在江止若的脸上，手上的尖刺将他绝美的容貌刺出无数小孔。
    “啊啊啊！！！！”
    江止若只能惨叫，双手想要把这只手扯掉，却根本无力反抗。
    沈九歌踉跄地冲到八角笼边，愤怒地敲打笼上的铁网：“草！你放开他！”
    五号转头嬉笑道：“让九号出来见我。”
    “它出不来！它被我封印了！”
    五号嘴角勾笑，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九号被你封印了？就凭你？”
    手臂上用力，江止若的惨叫声增大了几分，只感觉自己的头颅要被握爆了。
    嘣！
    整个身体被五号抓起来砸进地里，强大的冲撞直接让他失去了意识。
    又是狠狠一脚，残破的身躯被踢飞到了笼边，撞在铁网上。
    “止若！”
    张琛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即使没有双臂，他也义无反顾地向五号冲去。
    噗嗤！
    漆黑的粘稠能量固化成拒马，直接将张琛的身体穿透架在上面。
    徐楼和顾以晴冲了上去，即使身上已经散发不出血气。
    他们顶在了五号的身上，任由身体被短刺扎透。
    “司马斋！快救张琛！”
    “我已经在行动了！”
    司马斋到了张琛的身边，把他从拒马上拔了出来，拖到一旁。
    五号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的表演，没有动作。
    它要是真的想反抗，这两个人根本拦不住它。
    双拳贯出，齐齐殴打在两人的正脸。
    徐楼和顾以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滑行一段距离，被铁笼拦下。
    鼻梁骨被打断，面容被尖刺扎的血肉模糊。
    司马斋捡起江止若丢失的短刀，即使身体已经破烂不堪，却没有半点犹豫。
    “九歌！”他没有转头，“快走！”
    台下的沈九歌再次尝试催动领域，却发现自己领域内的血气却连铁笼都穿不过。
    他抬起了那枚戒指。
    最后的招数了。
    他的机会只有一次。
    如果这枚戒指可以完整地挖断五号所处的空间，那它就会被抹消。
    如果挖断失败了，自己也将迎来死亡。
    指节上，戒指上的银色小铲正在泛露流光。
    沈九歌将戒指对准五号的方向。
    伴随能量的注入，他才明白冉仪说的不可控，是多么的不可控。
    没有任何指引。
    他只能感觉到能量在注入，随着能量的填充，根本不知道能挖断的范围是多少。
    一切，只能凭直觉。
    随着能量不断填充，沈九歌已经接近一种油尽灯枯的状态。
    这是他最后的能量了。
    挖断的范围是不够，还是大到会顺便把鹤月的几人一同抹杀，沈九歌不知道。
    他只能赌。
    冷汗滴落。
    “司马！”沈九歌手掌挥下。
    蓦地，擂台上的五号瞬间被强烈的死意笼罩。
    身体本能地在疯狂警告。
    会死会死会死会死——
    怎么会这样！？
    五号恍然看向台下的沈九歌，只见他正抬着一只手对准了自己。
    身体本能地向身后倒退，可那股死意却没有消失。
    没有脱离覆盖范围。
    “啊！！！”
    五号咆哮一声，用尽全力向后一跃。
    【搏杀擂台】解除。
    司马斋在被叫到名字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带着四名队员往后拖动。
    在擂台溃散的那一刻，他带着四具身体拖了出去。
    无法控制的空间能力生效了。
    只见五号所处的位置，一块矩形区域的空间迅速扭曲。
    超脱常理的空间力量将范围内的一切搅碎。
    同时，两侧的画面像是被强行修改了分辨率，硬生生往挖断空间的中心拉扯。
    伴随着扭曲消失，被拉伸的空间严丝合缝地闭合在一起，自动修正了违和的地方。
    仿佛有一个规则级别的ai，抹除了不合理。
    现在，让一个没见过原来场景的人来看，根本不会觉得这里有过任何变化。
    司马斋五人因为一开始被五号打到了擂台的边缘，使其和五号的位置隔得很开。
    再加上无条件相信沈九歌的反应，没有人被波及到。
    蓦地，台下的沈九歌意识停滞了一瞬。
    当他再次缓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的视角天旋地转，失去了控制。
    眼中最后一幕，是司马斋的惊慌失措。
    下一秒，沈九歌的上半个尸体掉落到地上，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胸口往下的部分已经消失不见，断掉的脊柱还裸露在外。
    不远处，五号的残躯正在飞速再生。
    新的躯体正在不断从断处长出，已经到了腰部位置。
    “九歌！！！”
    司马斋狂奔而来，捧着沈九歌的残躯，一脸不可置信。
    九歌死了？
    身躯在颤抖，滚烫的热泪似瀑布倾泻在沈九歌的面庞。
    “杂碎！竟然敢阴我！看我不弄死你！”
    五号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双手撑着已经恢复到膝盖处的身体立起。
    又一次！
    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
    这个人类总是能又一次惹怒我！
    以他的视角，根本看不到沈九歌已经死亡的事实，它只能咒骂着。
    司马斋缓缓站起，手上的短刀在地面不断刮出尖刻声。
    九歌已经彻底死了。
    其余的四人也都处在濒死状态。
    他没什么可保留的了。
    看着步履蹒跚的司马斋靠近，五号没有再嬉皮笑脸，反而是一脸凝重。
    他看到了。
    司马斋身后的一片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