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耀眼的金光，准备拼命的司马斋愣在原地。
    跟随五号的眼神转身，只见地上只剩半截的沈九歌正在飞快地再生。
    失去光泽的双眼黑白反转，白净的脸颊上同时睁开三对异瞳。
    残躯的表皮不断从体内翻出绯红的鳞甲，新长出来的血肉直接就以甲胄的状态成型。
    这个形态，他见过。
    在鹤月事务所楼上的公寓楼里，血牙事件发生的时候。
    沈九歌就是以这个形态救场的。
    浑身猩红的人形异常生物金光四射，极具违和感。
    小九活动了下刚刚重生的身体，逐渐适应。
    好久没出来了，有点不习惯。
    意识世界中，已经死过一回的沈九歌刚刚回魂。
    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换人操纵了。
    他惊愕道：“小九？”
    “嗯，我回来了。”占据身体的小九不咸不淡地回道。
    沈九歌心神激荡，久久不能平静：“你怎么才出来！？”
    小九将心脏上的短刀拔出：“被封印了，不得不说，那个冉仪确实有点手段。”
    “当时，我的确是被一号的异能影响了，你动用那张皮的决定没错，不然我很有可能强行抢过你的身体，让你被迫异常化。”
    “那张皮的压制力效果还不错，如果我专心破解的话，估计也得花上几天。”
    沈九歌佯怒道：“那你怎么这么久才破解！”
    “实验。”
    “你不觉得你现在什么东西回来了吗？”
    沈九歌感受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变化。
    沈九歌紧接道：“是你的情绪。”
    “我当时被封印后，突然想到，这张皮连我的意识都能压住，那如果我把它和我对你造成的意识侵蚀联系起来，会发生什么？”
    “现在，实验的结果出来了。”
    “以后我驾驭你的身体，你的意识都不会受到任何侵蚀了。”
    “当然，这也有你的功劳。”
    “只有你自己不断变强，才能将影响最小化。”
    “不过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随便代打了。”
    “当我对你的控制过久后，你的身体依然会超负荷，造成不小的损伤，而且我依然需要沉睡。”
    “压制的，只有对你意识的侵蚀。”
    解惑间，沈九歌的身体已经愈合完全。
    虽然速度相比五号较慢，但也还算是迅速。
    沈九歌追问道：“所以，我复活是因为你回归后，动用了季修白的替死？”
    “没错，估计他的身体现在正在某个地方突然只剩下一半了吧。”
    小九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剔骨刀在手心转了个刀花。
    它缓缓走向五号，吐槽道：“你还真是个合格的反派，竟然等我再生完全，也不打断我。”
    “哈哈哈！”五号兴奋地舔了舔嘴唇，“毕竟我真正想战胜的对手还是你啊！杀死一个人类有什么意思？”
    “用人类的叫法怎么说来着？……九弟？”
    “终于等到你出现了，那我没必要留手了。”
    五号双手握拳，击拳相对：“【搏杀擂台】！”
    猛然间，大地莫名震颤起来。
    整个拳馆都在摇晃，地面开裂，露出漆黑的深渊。
    小九随手将剩余的幸存者全部丢入镜中世界，躲到了没有裂缝的地方。
    深渊之中，无数漆黑的触手状能量正在摇曳生姿，勾引地表上的小九下去。
    见小九没有动作，它们仿佛生气了，摇摆的更加剧烈，并且不断往地表延伸。
    轰隆！
    拳馆再也支撑不住地基的崩坏，轰然倒塌。
    墙垣崩毁产生的无数烟尘遮蔽了视线。
    雾霾之中，一双漆黑的大手呼啸着从深渊爬出，拍散了四处的尘土。
    砰！
    大手十指交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将五号和小九关在里面。
    十指囚笼的漆黑墙壁上散发着阴冷诡异的气息，先前的那些断肢零件挂在黑色的能量上，充当装饰物。
    死不瞑目的头颅在哀嚎，即使没了身体也能诡异地咳血，吐出带着腥臭的铁锈味。
    十指之间密不透风，一点光芒都看不到，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沈九歌在意识世界中瞠目结舌地借助小九的八眼看完了【搏杀擂台】的完整版。
    五号真的在留手。
    之前的【搏杀擂台】是五号在模仿未完成版的血气领域嘲讽自己。
    面对一个领域都召唤不出完全体的人，它依然抱着玩耍的心态。
    “呵。”小九面色如常，“已经成长到这个水准了么，之前二号可是连领域都用不出来。”
    嗡！嗡！嗡！
    一时间，三种颜色的能量池同时开启！
    金、银、蓝三种能量光辉在小九身侧重叠，宛若神明！
    至于红色，沈九歌的能量已经榨不出来了。
    浩瀚的能量海洋即使在领域内都不输给五号。
    小九直接将二号的预知能力变成了被动，时刻开着。
    刚开启领域的五号看着小九身上的蓝光出神：“原来二号已经找到你了，看来它没能打过你，连能力都被你抢走了。”
    五号的身体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黑色的能量物质在其身上不断缩胀，捉摸不透。
    “无妨，区区一个预知能力，我的攻击方式随你预知！”
    食指一勾，一对指虎在手中凝成。
    “哈哈！！”五号狂笑两声，脸上的铁环叮当作响，瞬间向小九飞奔而来。
    一击蓄力右冲拳在打出的过程中被慢放了无数倍。
    拳头每打出一厘米，其中蕴藏的威能都在增大。
    就像一台打桩机，冲击力在打拳的过程中不断叠加。
    小九抬起剔骨刀挡在正脸。
    嗙！
    指虎一拳碰撞在刀锋上，肉眼可见的气环瞬间放射，扭曲得领域之中的能量都在波动。
    小九挡下了这一拳，连半步都没有后退，但是右手的四个指节上喷出了鲜血。
    即使是打在指虎上，依然算作命中五号的本体！
    这就是五号的领域！在领域之中，反伤的判定也跟作弊一样！
    下一息，五号动作变换，左手的上勾拳紧随而来。
    小九右手脱刀，左手反握接住准备。
    八只异瞳都在闪烁电光，预知的内容出现在脑海。
    这一击，五号会泄力，让小九砍断自己的左手！
    砰！
    在五号错愕的视线中，小九整个身躯消失不见。
    一柄泛着冷光的剔骨刀失去支撑，开始自由落体。
    五号一拳打在剔骨刀上，整把剔骨刀当场碎成数块刀片，而五号的拳头只留下了一记刀伤。
    小九的身影在断掉的刀片上显现。
    银色的能量流过，它迅速反应，从镜中世界脱离，迅速和五号拉开身距。
    左手的鳞甲上凭空出现一条刀痕，露出了内部被撕裂的血肉。
    小九右手伸向心脏处，指节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心脏深处，一柄剔骨刀正被缓缓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