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威风的皇后。臣妾腹中怀着皇嗣，岂能是皇后说绞杀便可绞杀的？”
    “照皇后治理六宫之法，您的姑母，当年的景仁宫皇后当年是该直接绞杀了当今太后。”
    如懿所言如天大的笑话，后宫妃嫔向来争宠，如懿无能御下，张口闭口就要绞杀堂堂贵妃。
    不消说嬿婉还是有皇嗣的贵妃。
    伤到嬿婉根本，嬿婉也直戳如懿痛处。
    “皇后娘娘， 纵然景仁宫皇后当年说出绞杀太后娘娘之言，那也是疑心太后娘娘所养六阿哥并非皇家血脉，先帝也从旁瞧着，才下此旨。
    好端端的您哪里来的资格绞杀贵妃，皇上还没说话呢。”
    庆嫔早对如懿因五阿哥被害之事存着一口恨，五阿哥与八阿哥丑闻闹出前，海兰还争着要永琪，打事一处，二人是看都不曾看一眼。
    庆嫔提到皇帝意在震慑如懿，如懿耳中只听见卫嬿婉说的“皇后”。
    如懿拍动桌几。
    “好你个卫嬿婉， 总算是说出心里的图谋了。
    你图谋本宫的皇后之位，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如懿说着环顾周遭，她叫来拖卫嬿婉的人怎么不来，如懿冲着外头怒喝一声。
    “人呢，怎么还不将这颠倒黑白的卫嬿婉拖下去。”
    “还有庆嫔，本宫瞧她也很想陪着卫嬿婉，也一并带去。
    将卫嬿婉的几个孩子，打入天牢，至于五阿哥，送还愉妃。”
    如懿怒喝着，皇帝看如懿意外的和当年在景仁宫手指甄嬛，要将甄嬛母子打入天牢的宜修重合在了一块。
    可笑的是，宜修当年临危不乱，指挥得当，所有人几乎都要信了宜修的指控，轮到如懿，众人如看跳梁小丑一般。
    谁也不动，由着她嚎叫。
    如懿嚎叫不动人，气急败坏，坐在上位，伸出歪头。
    “做什么呢？怎么都不动？”
    嬿婉冷哼道：
    “皇后娘娘，您当皇上是不在吗？皇上未曾发一言，你叫这些人动，是嫌他们死的不够快吗？”
    如懿不去思考嬿婉话语里的逻辑，只要嬿婉开口，她就想怼。
    张着大嘴。语气比方才还不耐。
    “卫嬿婉，你是在拿皇上压本宫？
    是在说这些人只会听皇上的不会听本宫的？”
    “本宫是大清的皇后。”
    “皇阿玛，您就由着皇额娘犯蠢？”
    璟瑟听如懿说的蠢话听的都头疼。
    如懿是真当皇帝是个屁，如懿已经不是想和皇帝平起平坐了，是想压死了皇帝威仪。
    “如懿，你坐下，从没听人说，一上来绞杀皇贵妃的。
    令贵妃且不说是不是害人的凶手，纵然是，也该问个子丑寅卯，而不是上来就绞杀。”
    皇帝算客气劝如懿了。如懿丝毫不领情。那双恶毒的眼睛，挪到了皇帝身上。
    “皇上是不相信臣妾？
    还是非要偏袒卫嬿婉？”
    “凌云彻已经亲眼见了璟兕手镯里的零陵香，也发觉了容佩安胎药里的落胎药，这还不够杀死卫嬿婉？”
    “臣妾瞧今日纵然臣妾证据确凿，皇上也不会将卫嬿婉如何了。真真是妖孽。”
    如懿拿不出有力证据，杀不成嬿婉，索性将一切怪责成皇帝贪图美貌，卫嬿婉魅惑君上。
    反正说卫嬿婉没害人，如懿一个字也不信。
    “证据呢？皇后，证据呢?
    朕不能凭借你和凌云彻一面之词朕就信令贵妃图谋了这些。
    也自然不会凭借令贵妃一面之词信她，还请皇后拿出证据。”
    如懿不甘心死盯嬿婉。也终于不再是凭借一张嘴就想定了嬿婉死罪，烦躁地从桌几上拿过方才皇帝搁下的珠镯。
    “证据就在珠镯里，皇上请来太医一验即可。”
    “皇上，不要李太医，李太医是公主的太医，最好是请包太医来。”
    如懿已经确定李太医是璟瑟的人不肯用，她现在信任的唯有太医院院判包太医。
    不过片刻，包太医查验起了璟兕佩戴的珠镯。
    包太医查验的手法不难，用银针挑起一粒丸药，先看，后闻，最后碾成粉末再查一遍，闻一遍。
    “怪了。”
    包太医查验着，独自说了一句。如懿抓住这话，闪着得意的眸子。
    “包太医，你发现了什么只管说，皇上在这里，不必担忧。”
    如懿权当太医碍于珠镯是璟兕所送不敢说实话，出言鼓励包太医。
    包太医睨了如懿一眼，上前和皇帝回禀。
    “皇上，珠镯里没有零陵香。这些香丸也确实不是普通的丸药……”
    “包太医，你也不必说那害人的东西是什么，定了是害人的东西也就罢了，丢远些没得脏了皇上的眼睛。”
    包太医不曾说完，如懿武断的打断包太医所言，邪恶的双目又看向卫嬿婉。
    “卫嬿婉，这下你无可辩驳。是该承认你和公主都做了些什么。”
    如懿还顺带的剜了一眼璟瑟。
    如懿的急躁没有让皇帝做出决策，心里的直觉告诉皇帝，如懿越着急的事情，一定有反转。
    皇帝与包太医道：
    “包太医，你说。”
    包太医款款开口。
    “璟兕公主佩戴的珠镯里面的香丸不是零陵香，反而是强身健体的好丹药，公主有心症，这些年安然无恙，想都是拖赖此药。
    微臣瞧里面有几样药都是来自西北，公主没少废功夫。”
    “怎么会这样？”
    如懿都没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自己先诧异了起来。
    皇帝想到一种可能问如懿。
    “皇后没叫太医查验？”
    如懿一愣，查验什么？
    皇帝明了，如懿想害人，连证据都不查验。蠢死了。
    璟瑟冷眼嘲讽如懿。
    “是啊。五妹有心症，这些年我总是叫人想法子。
    不然说句不好听的，也亏得是没跟着皇额娘，要不她能否康健长大都不知。”
    璟瑟早在多年前是给璟兕用过零陵香，那是因蒙古医师说零陵香可以缓解璟兕的心症。
    后来得了新的药方，及时便换掉了零陵香。
    “五妹用的丸药，都是名贵药，皇额娘该给令娘娘好好谢过才是。要没令娘娘多次相助，好些药材，是我也得不到。”
    璟瑟最后这一句，嬿婉没做过。
    但璟瑟的意思，嬿婉懂了。嬿婉跪地抹泪。
    朝着凌云彻的方向道：
    “凌云彻，我不就是没答应你的请求，你也不能这样害我。”
    “你要我做的事情，实在是诛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