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嬿婉所言凌云彻心底里百转千回,到底卫嬿婉说的哪一桩哪一件他不敢确定。故而选择冷静应对。
“令贵妃,您说奴才害您,不知您说的是何事?”
凌云彻想等卫嬿婉先开口,嬿婉也不是吃素的,泪眼朦胧。
“哪一件事?
你说是哪一件事?
还能有哪一件事?”
问题又被抛回给凌云彻,凌云彻这一次索性不作答,意图看嬿婉绷不住的时候先开口。
嬿婉只管泪眼婆娑的哭,凌云彻不张口,嬿婉也不张口。
二人都算有耐心的,给如懿等不急了,如懿只当是卫嬿婉一计不成又使一计。
“卫嬿婉,你巧言善辩,自己的罪责不肯交代,攀扯起凌云彻来。
本宫已经识破你的计谋,你休想得逞,本宫劝你还是速速伏诛。”
“哪怕你没有毒害璟兕,容贵人汤药里的落胎药,你也难逃其咎。”
嬿婉哭成一团拿着帕子抹泪,与已经愤怒到要起飞的如懿形成了鲜明对比。
嬿婉抽抽搭搭道:
“皇后,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皇后一遍遍逼着臣妾认,是因为皇后早知道凌云彻做了什么。不敢面对,所以早早杀了臣妾灭口吗?”
“皇后是心虚了吗?”
嬿婉眼里怀着疑惑,说的皇帝也用疑惑的眼神看如懿。
如懿气坏了,卫嬿婉不认罪不说,还敢倒打一耙。如懿哪里受得了。
正要动怒,如懿却想起一事来。
凌云彻倒是有件事情或能成为卫嬿婉的把柄,就是他和丽心的事情。
可凌云彻早解释过了,一开始是容佩和凌云彻不睦,凌云彻故意气恼容佩的,后来是丽心真对凌云彻有意思,凌云彻也严词拒绝了。
如懿心底复盘了一遍,都是容佩和丽心勾着凌云彻不放,凌云彻没有错。
想她卫嬿婉只知道个皮毛就敢指证凌云彻,如懿这会偏不告诉真相,只等卫嬿婉说出真相再揭穿卫嬿婉去。
如此精心盘算了一番,如懿装作不知道开了口。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宫知道什么?”
如懿胸有成竹的样子真是遮掩都遮掩不住,嬿婉晓得如懿已经复盘好了,故意慢吞吞道:
“皇后这样说,那就是真不知道,皇后不知道,那臣妾就将臣妾知道的说出来。”
“皇上……”
“皇上,臣妾想起来了。”
就是现在,如懿看见嬿婉的话被她的话打断,高兴都溢在面上。
卫嬿婉想在皇帝跟前装,现在她截住了卫嬿婉的话看她如何装。
如懿为了能够让卫嬿婉在皇帝跟前败的彻底一些,扭曲的面容都假装端庄了起来。
“臣妾想起来,圆明园伺候嘉妃的丽心,拖凌云彻送了几次东西。
要说男女私相授受是大罪。哪怕是太监也不行。”
“可臣妾念在嘉妃是玉氏人,身旁总得有个靠谱的宫人照料,便叫凌云彻稳着她。
想是这些东西叫令贵妃生了误会。”
如懿眸子落在嬿婉身上,看嬿婉愣住了,如懿心里很是得意。
“令贵妃,你要说的不就是此事,现在你还要狡辩些什么?”
“等一等,皇后,你这话不对,私相授受怎么不是错了,您一惯与嘉妃不睦,什么时候又这般照顾嘉妃了?”
庆嫔觉得如懿是在钻空子,想把凌云彻和丽心有私的事儿,轻轻揭过,庆嫔不干。
如懿讨厌横生枝节的庆嫔。横眉冷对。
“庆嫔,本宫在和皇上回禀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庆嫔才不在意如懿的威喝。手指凌云彻。
“皇后要这样说,那方才凌云彻还逼问令贵妃,又算什么规矩?
他不过奴才怎么值得皇后娘娘如此回护?
他都能说话,臣妾倒是不能了?”
“皇阿玛,皇后娘娘和庆嫔既然各执己见,依照女儿的意思,叫那丽心回来一问就是了。”
璟瑟可不知道凌云彻和丽心扯得什么,但肯定不是瞧着的这样。
“可是巧了,丽心今日为嘉妃取药,正好回宫了。皇上,要不奴才叫她过来。”
“丽心什么时候在宫里?”
说丽心在宫里的人是进忠,质疑的人是皇帝。
“回皇上,这几日嘉妃说身子不适,要丽心拿了过往脉案在宫里找太医瞧呢。
是纯贵妃让回来的,纯贵妃仁厚,嘉妃虽有错,可也是皇上的妃嫔,若有好歹自然要重视。”
进忠回着皇帝的话,眼神落在嬿婉身上。
丽心能出现在宫里,自然是进忠和嬿婉的谋算,如懿以为说出丽心,嬿婉就拿她没法子了,嬿婉早想好了应对如懿的数条法子。
“纯贵妃有心了。”
皇帝说话时冷眼看如懿,虽然如懿只顾等嬿婉没瞧见。
如懿口口声声说照料丽心是为了嘉妃,可看进忠说的,如懿压根不知道丽心在宫里,想来都是纯贵妃幸劳。
纯贵妃实在没想这个时候皇帝夸她。起身谢道:
“都是臣妾份内之事。”
“丽心既然在,叫她过来就是,何必故弄玄虚。”
如懿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觉得嬿婉就是故意的,纯贵妃也是会讨便宜。
不过如懿是不怕的,反正凌云彻说的都是真话,丽心来了也是打脸卫嬿婉。
如懿是没瞧见,凌云彻额头冒了一层层冷汗。
从如懿开口替她说出丽心的事情,凌云彻就慌了。
他特别想现在要是张口说一句不让丽心来,但他知道那是找死。他只能强装镇定。
丽心不多时真的过来了,听见如懿说了一堆她和凌云彻不清不楚,还私相授受的话,丽心气极,也不顾是在皇帝跟前。怒道:
“放屁。”
“凌云彻你什么时候送我东西了,我又什么时候收到你东西了。”
“圆明园被严加看管,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
如懿见凌云彻被骂,烦躁的瞪丽心。
“时过境迁,丽心你纵然不承认,那也是事实。”
丽心气得要哭了。
“什么事实?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皇后说造谣就造谣的。一点证据没有的事情,是要我的命?”
丽心一说证据,容佩想到了要紧的开口。
“你曾经给凌云彻绣过一双靴子。”
容佩心里惦记这事很久了,忙不迭叫人去取凌云彻的宝贝靴子。全然没见凌云彻慌张的脸。
靴子拿来,丽心一见就摇头否认。
“这不是奴婢的手艺。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