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天气不错，风雪已经停止，天边有一点点暖阳。
秦时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到主楼，进屋就问，“妈，今早吃啥？”
屋里，洛瑶、白雅、凤九和顾知涵正在嗑着瓜子，看电视。
“厨房和冰箱里几十个菜，想吃什么热一热。”洛瑶挥挥手道。
一般情况下，他们每一顿都不存在剩菜，毕竟人多。昨晚算是一个例外，三十几个菜，外加一个个都喝酒聊天，十分之一的菜都没有吃完，还够吃一整天。
“哦。”秦时挠挠后脑勺，打着哈欠，“我爸呢？”
洛瑶哼了一声，“你爸和龙天昨晚喝到凌晨五点，刚睡下一会。”
秦时摇摇头，“两个酒鬼。”
他又看向顾知涵，“姐，你起得挺早，还以为你会中午才睡醒。”
顾知涵嘴角荡漾一抹弧度，不回答，就直勾勾盯着他。
秦时发毛，尬笑道，“我去热碗鸡汤喝。”
说完，快速跑向厨房，盛了一碗剩饭，慢慢煮鸡汤，打算来一碗鸡汤泡饭。
哒踏，哒踏……脚步声接近。
顾知涵一只手捏住秦时的肩膀，嗓音低而不沉，“你动了我抽屉？”
秦时不敢回头，战术性拿着汤勺搅拌鸡汤，嘴硬道，“没有。”
“没有？”顾知涵皮笑肉不笑，“我东西摆放的角度我记得，明显有人动过，昨晚除了你，没有别人进入我房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眼看糊弄不过去，秦时硬着头皮道，“就看了一眼，没动。”
“哼。”顾知涵掐了一把他手肘的肉，“不准告诉别人！”
“嘶……痛痛痛。”
“别装，我掐的死肉，一点不痛！”
秦时闭上嘴巴，比划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嘴很严。
“下次不准乱翻我抽屉。”顾知涵松开手，原谅了弟弟。
坦白讲，她不在乎这些，对秦时完全没有防备，翻了就翻了。
只是……有点难为情。
见姐姐不生气，秦时咳嗽一声，凑近压低嗓音问，“姐，你怎么不找个男朋友呢？”
顾知涵挤开他，拿过汤勺，“找了啊，盒子里不就是，两个。”
秦时呛了一口气，瞠目结舌，“我只看见一个呀。”
“下面还有一层……不对，我跟你聊这个干什么。”顾知涵单手叉腰，板着脸，“以后不准碰我的那个盒子，还有，解释一下，那不是我买的，巧巧买给我的。”
秦时更懵，“她不像那种人啊。”
“那种是哪种？”顾知涵关火，端起剩饭，舀一勺鸡汤，“巧巧只是看着单纯善良，又不代表真的单纯，她不找男朋友，肯定要通过别的方式……嗯，你懂的。”
“拿去。”
秦时双手接过，吹了吹，喝一口，感觉第二顿更入味。
顾知涵转移话题，“下午有安排吗？”
“没有……”秦时抿嘴一想，“初一和初二都挺闲，初三张超和颜曦来玩，还有苏文静一家。”
“那好，下午陪我去京城买东西。”
秦时蹙眉，“可以是可以，你有钱吗？”
江玉倒是有一百万的现金，但……顾知涵的消费力可不低，总不至于背着书包，装几十万现金在里面，那不给收银员吓死。
顾知涵掏出一张黑卡。
“银行卡不都被冻结了？”
说起这一点，秦时很无语，上面找到萌萌和星星，一封信表明要求和，可银行卡依旧不给他们解封，摆明了要吞下那几百个亿。
“笨。”顾知涵轻敲弟弟额头，“我们的银行卡不能用，不代表别人的银行卡不能用……这张卡里有一千三百万，够用一段时间。”
一千三百万，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是一辈子的钱。
然而，顾知涵的消费力有目共睹，喜欢买奢侈品，一床被子都三十七万，一个月消费几百万，轻轻松松。
当然，她赚钱的速度往往超过消费的速度。
如今米国那边的公司走上正轨，又有金融投资圈的大佬扶持，一年赚十几个亿，不成问题。
秦时一拍手掌，“我怎么没想到。”
“因为你笨，也就小柔那种铁憨憨被你忽悠的死心塌地。”
“我们是相互救赎……对了，姐，下午去买什么？男朋友？”
顾知涵：“……皮一下很开心？”
“很开心。”秦时大笑，端着碗走向客厅。
……
下午两点，京城商业街楼顶，虚空泛起波澜，一行人走出。
玲珑嘴里含着一颗软糖，挥挥手道，“老秦，我要去另一个地方买糖葫芦，不跟你们一起，晚点见。”
秦雪牵着陈佳的手，“爸爸，我和表姐跟着爷爷去了，拜拜。”
秦云昊带着两个孙女去买零食和家电。
秦时和顾知涵对视。
“好冷，姐，我们先去买什么？”
“等我想想，先买洗漱用品，再去买一些女性生活用品，最后我们逛一逛内衣店，巧巧她们需要。”
闻言，秦时嘴角一抽，“你喊顾巧巧陪你不就行了，我一个大男人，尴尬！”
“巧巧她们今天有事，负责打扫别墅，包括我的房间。”顾知涵嘴角上扬，捏了捏弟弟的手臂，“你力气大，让你跟着是最佳选择。”
秦时生无可恋，“敢情把我当工具人使唤呗。”
“好啦，等会给你买一件衣服。”顾知涵摸摸他的头，安抚道。
“切，谁稀罕……得加筹码，我要两件。”
“好，喜欢什么直接拿，我买单。”顾知涵笑靥如花。
让秦时陪她，还有一个原因，觉得姐弟俩太久没有一起逛街。
他们下楼，打车去了最繁华的一条金融街。
顾知涵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戴着一条围巾和帽子，气场十足。
反观秦时，短款的酒红色棉袄，一条牛仔裤，打扮平平无奇。
商城里，秦时推着购物车，顾知涵在前面挑挑选选。
“这杯子不错，喜欢吗？”顾知涵回眸一笑百媚生。
附近不少男性投来目光，羡慕嫉妒不加掩饰。
“太萌了，适合秦雪。”秦时回应道。
顾知涵眨了眨眼睛，“那就给小丫头买一个，走，去前面看看。”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一处只有女生的区域。
顾知涵在里面挑选卫生巾，秦时站在外面左顾右盼，仿佛有多动症。
突然，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手里拿着一包日用走近。
四目相对。
女子愣住，“秦时！”
秦时褐眸沉下来，“余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