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京城大学心理学系最美的女孩，如今已然褪去昔日的繁华。
    秦时望着眼前打扮朴实的女子，没有一丝好感，也没有生气。
    当年，秦雪才三四岁的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去魔都半年。
    期间余佳联合沈千金，打算制造一场车祸弄死苏倾柔。
    好在秦时与叶仙相遇，获得提醒，在余佳破坏车辆刹车后，被秦时报警抓捕。
    虽然只是破坏刹车，没有造成事故，但顾之倾城的律师团队一番运作下，余佳还是被判刑几年。
    余佳出狱后，在父母的安排下去了国外。
    时隔十五年，秦时一眼认出余佳，对方今年四十二岁，容貌依旧美丽动人，时间让她变得内敛沉稳，少了青春时的意气风发。
    余佳拿着日用品，直勾勾盯着秦时的褐眸，半天才开口：
    “好久不见，有……十五年了吧。”
    她大大方方伸出右手，“当初不懂事，犯了错，希望你能原谅。”
    秦时没有与对方握手，只是平淡一句，“你变了很多。”
    余佳也不尴尬，收回右手，低头笑了笑，旋即抬头打趣：
    “上了年纪，有点变化正常，不像你，和二十年前一样，嗯……也不说完全一样，那时候的你，脾气不好，三句话讲不通就打人，我还记得你在走廊上打过我一巴掌，现在嘛……是个可靠的老公样。”
    对方这态度，让秦时哑然失笑，“还惦记我？”
    “得了吧。”余佳扬起左手，无名指戴着婚戒，“我十年前就在熊国结婚，还生了一个可爱的混血女孩。”
    “我爸妈五年前搬去国外与我生活，也就这几天回国一趟，跟亲戚长辈们拜个年，初七的时候我们就要回去。”
    她大方地诉说着自己的情况，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秦时那张脸。
    【你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孩，也是我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我从未想过在这里遇见你。】
    【希望……你能让我多看一会你，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你还是和我记忆里一样年轻，一样帅气……】
    看着看着，余佳眼眶湿润。
    秦时连忙后退两步，“喂喂喂，你别搞，我碰都没有碰你。”
    这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他真不好解释。
    尤其这片区域专卖女性生活日用品，目前就他一个男性，很容易被当做变态。
    余佳吸了吸鼻子，被他的反应逗笑，嗓音略微哽咽道：
    “我只是……很想很想对你说一声，我真的喜欢过你，很喜欢很喜欢，也真的对不起，因为我的不理智，险些伤害到苏倾柔。”
    秦时松了一口气，“大家都已婚，别搞这一套，你犯了错，法律已经惩罚你，今后……好好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善待自己的家人。”
    “秦时。”余佳露出清甜的笑容，“你太温柔了。”
    “温柔个der啊，我杀过人，你信不信。”
    “信，但你杀的一定是坏人！”
    靠，恋爱脑真可怕……秦时无声吐槽，挥挥手道：
    “没事就拜拜。”
    余佳不走，没话找话问道，“你一个人来这地方干嘛？来买卫生巾？我可以给你介绍几款好用的……”
    “打住打住。”秦时无语二字表现在脸上，“我跟我大姐来的，我也不买卫生巾，我特喵男的，不来大姨妈！”
    余佳眉毛一挑，“大姐……顾知涵。”
    “我前天回国，一路上发现顾之倾城的实体店都关门了，看了新闻才知道，半个月前，顾之倾城宣布停业整改，现在都没有动静。有人说，顾之倾城失去顾知涵，距离倒闭只差一步之遥。”
    “这什么情况？”
    关于这件事，秦时是知道的，就在顾知涵她们去米国前，顾之倾城就宣布停业整改。
    线下的实体店，关门的关门，转让的转让。
    网上猜测也众说纷纭，点赞最高的评论是：
    停业整改只是谎言，破产倒闭才是真相。
    秦时和顾知涵打车来金融街的路上也在观察，原本一条繁华的街区能有十几家顾之倾城的实体店，如今全部关门大吉。
    这和他们预料的差不多，三个月内，顾之倾城就撑不下去。
    当然，这对华夏的影响微乎其微，只是少了一些税收和带动经济的领头羊，不出一年，绝对有新的领头羊出现。
    秦时深吸一口气，轻松笑道，“什么什么情况，就你所见所闻。”
    紧接着，顾知涵出现在不远处，喊了一声，“小时。”
    “来了。”秦时回应，推着购物车从余佳身边走过，“班长再见。”
    擦肩而过那一瞬间，听见“班长再见”四个字的一瞬间。
    余佳红了眼也红了脸，喃喃低语，“再见。”
    【若当年你没有被抱走，我们应该大学毕业就结婚了……】
    ……
    货架旁，秦时望着顾知涵手里一大堆的东西，愣神半天。
    “姐，你买这么多？”
    顾知涵没好气道，“又不是我一个人用，家里这么多女人，每人每个月三四包，你觉得多吗？”
    “也是哈。”秦时挠挠后脑勺，“我曾经给小柔买过，什么日用的夜用的，什么薄的厚的，什么量多的量少的，挺复杂。”
    顾知涵轻敲他额头，“所以，你们男人永远无法体会我们女人每个月的痛苦……对了，一会不看着你，敢找女生搭讪了？”
    秦时慌忙解释，“什么啊，她是余佳，宋平安的女儿，忘了？”
    “是她……”顾知涵表情一怔。
    当年顾家和宋家关系极好，每逢节日都会相互来访。
    顾知涵算是看着余佳长大的。
    女孩也有过可可爱爱的时候，追在她后面：姐姐，给，糖糖。
    时光荏苒，当年的小女孩长大成人，却犯罪未遂。
    顾知涵往前走了几步，转过拐角，定睛一看，余佳早已不见。
    “我听说，她在国外生活，生了一个混血女儿。”
    秦时懒懒散散地拖着购物车，“嗯……她刚才跟我聊到，说她女儿可可爱爱，还说……真的喜欢过我，很喜欢很喜欢。”
    “哦？”顾知涵来了兴趣，捏着下巴，上下打量弟弟，“你女人缘不错嘛……有种再说一遍，我录下来，回去放给小柔听。”
    顾知涵拿出手机晃了晃，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别搞，我们夫妻恩爱着呢。”秦时搂住顾知涵的肩膀，岔开话题询问，“这边买完了，下一站去哪里？”
    “嗯……等我想想……去那边摆放玩偶和手办的位置看一看。”
    “啊？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手办了？”
    顾知涵摇摇头，“我不喜欢，但小蝶喜欢，给她买两个，如果有好看的大型毛绒玩偶，我会给自己买一个，放家里靠着舒服。”
    “拜托，大姐，我是人，不是牛马，买这么多东西，扛不动！”
    “谁让你扛了，付完款，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让天道旗收了。”
    秦时无言以对，只能说：“6……”
    不远处，余佳藏在货架旁，探出脑袋，轻咬嘴唇，看着秦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