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救药,更是给这局面增添了几分无奈与绝望。
事已至此,如同生米煮成熟饭,难以挽回。
而魏大人正值风华正茂的婚龄,与身份高贵的平乐郡主结为连理,按理说应当是一件门当户对的好事。
只听得那声音再次响起,温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劝慰着侧妃:“侧妃您万万不可慌乱失措,您的情绪波动,恐会无辜牵累更多的人。”
“不可!”
周侧妃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宁静,尖锐而刺耳,“我的女儿,怎能委身于一个身有残疾的男子?他又有什么资格配得上她?”
她的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似乎在质问命运的不公。
平乐郡主继承了母亲的倾城容貌,自小便是周侧妃心中的明珠,她日夜期盼,能为女儿觅得一位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
哪怕无缘与武安侯结缘,京都之内,门第高于现任礼部尚书魏崇楼的家族也不胜枚举。
如今,为何女儿的命运要被束缚在一个行动不便之人的身上?这无疑是将女儿的璀璨前程亲手断送。
一旁的魏崇楼默然站立,低垂着头,眼神里满是深沉的阴霾,难以掩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其他夫人们,虽在地位上不及郑老夫人,不敢轻易发表意见,但从她们的眼神中,不难看出鄙夷与不屑。
这场闹剧的上演,让人心生凉意,不禁暗自思量,哪一家的儿郎愿意迎娶这样的女子入门?
座中,不少正值适婚年龄的公子哥儿的母亲们,心中暗自盘算,若是自家儿子摊上了这样的儿媳,恐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平乐郡主与魏崇楼的这段风波,注定要成为京城里的一场轩然大波。
周侧妃心中那份重新为女儿寻找佳婿的念头,显得如此不切实际,甚至带有些许痴人说梦的意味。
皇族的郡主尚且无法在这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中全身而退,更何况是一位旁支的郡主呢?
此时,太后的脸上布满了严肃与凝重,她审视着跪在地上、神色慌张的周侧妃,内心愤怒难平。
虽然她对这个外甥女宠爱有加,但今日她的寿宴遭此算计,这是她断然不能容忍的。
周侧妃感受到了太后的目光如同锋利的箭矢,直射心扉,心中那份秘密与算计,再也无法隐藏,恐惧与心虚显露无疑。
太后的眼神骤然变得寒冷,显然已经看穿了周侧妃的图谋。
利用自己除去苏雅,却不曾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自己的寿宴成为了人们的笑谈。
太后轻轻拂袖,冷笑着说道:“平乐郡主与魏状元既然已经行了夫妻之实,这桩婚事,哀家自会向皇上禀报,无需侧妃挂怀。”
话音刚落,周侧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几乎要昏厥过去。
她真的在乎女儿与魏崇楼的婚事吗?或许只是希望能通过太后的力量来抹除这一切。
然而,事与愿违,所有的计划都像泡沫一般破碎。
若是女儿真的嫁给了他,将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悲哀。
更何况,平乐郡主从小在周侧妃的庇护下长大,性格高傲,又怎会甘心接受这样的人生安排?
果然,平乐郡主从昏迷中醒来,立即用尖锐的声音表示反对:“我不愿意!不愿意嫁给魏崇楼,苏雅,你为什么要害我到这个地步?”
最终,她试图冲向苏雅,双手紧扼住对方的脖颈,幸好金氏等人及时制止,才没有酿成更大的悲剧。
郑老夫人不悦地说:“平乐郡主,这件事是你自己造成的后果,怎能怪罪到别人头上?你现在强词夺理,实在过分了!难道我武安侯府可以任人随意摆布?平乐郡主分明是觊觎我们家未来的女主之位,现在自食其果还想倒打一耙?休想!”
苏雅则淡然回应,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意图激起事实的波澜:“郡主所言何意?我刚到此地,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周侧妃眼见事情即将败露,平乐郡主意识到自己的未来即将被彻底摧毁,还要被迫与京城中的笑柄魏崇楼绑定在一起,一时间理智尽失。
“应该是你来这里的!身败名裂的人本该是你,你却设计让我沦落到这种地步,看着我如此狼狈不堪,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毁了我的一生,我绝不原谅!”
平乐郡主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从心底滴出的血,不了解内情的人或许会认为苏雅做了什么不仁不义的事情。
然而,面对郡主的崩溃,苏雅依然保持着那份冷静:“郡主是如何得知我应该来此?又是凭什么说应受唾弃的是我?我只是因为宫女的误会而来这里更换衣物,郡主自寻烦恼,与我有何相干?”
平乐郡主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周侧妃虽然察觉到了话中暗藏的陷阱,想要阻止时却已来不及,脱口而出的话就像一把双刃剑,割伤了所有人。
“都是因为魏崇楼想和你和解!这次原本是为了求和而来,没想到我自己却陷入了这滩浑水之中!”
苏雅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能洞穿一切,“原来你如此了如指掌,是因为你心中别有所图。”
真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揭开,一切都大白于天下。
在场的夫人们面面相觑,而太后的脸色已经铁青。
“难怪周侧妃会引我们至此,原来这是一场预设的局,用心险恶,意在陷害县主。”
“确实,德誉县主何罪之有,竟遭到如此陷害!”
“先前还说听凭太后的裁决,原来是个贼喊捉贼的戏码,真是荒谬至极!”
“够了!”
太后终于忍不住喝止了这场纷乱的讨论,她不愿看到家丑外扬,成为别人的笑柄。
周侧妃这个侄女让她今日失望透顶,原本的寿宴变成了笑柄,愚蠢至极。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
太后的目光逐一扫过每一个人,似乎要将他们的面孔深深烙印在心底,以防之后有流言蜚语散播开来,而无人负责。
“臣妇遵旨。”
众夫人纷纷躬身应答。
太后在侍从的搀扶下一步步离开了席位,没有再给周侧妃和平乐郡主任何一眼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