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在为齐国公治疗后,嘱咐了宫人们一些注意事项,就回了昭公子府邸。
姜昭则留在宫里主持大局。
季夏先查看了关定关平两兄弟的情况,小铃铛一脸笑意地道:
“小姐放心好了,两位将军说原本好多天没有知觉的患处,现在除了疼痛,没有其他症状。
小铃铛都有按照您吩咐的,注意他们是否有术后感染和发热的情况。”
季夏查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能感觉到疼痛就是好事,而且还不能使用止痛散,不然会影响运动神经的恢复。
所以两位将军只能暂时忍耐几天,知觉恢复越好,疼痛感会越剧烈。”
躺在床上的关定关平两个雄壮汉子闻言都纷纷道:
“夫人,只要俺们还能恢复,还能拿刀剑上战场杀敌,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俺们都不怕,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俺们能忍受!”
季夏笑笑道:
“呵呵,好,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等新生的血管和神经彻底恢复后,还会有蚂蚁咬的痒感,希望你们也能坚持,时间不会太久,几天就会慢慢消失。
然后再细心将养一百天,期间不能舞刀弄剑,
之后经我对你们进行恢复情况的功能测试,确定可以练武,使用武器了,才能重新拿刀剑。”
两个小伙子一听要一百多天,整个脸都成了苦瓜脸,心中都禁不住暗道:
“天啊,这么长时间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那不是同自己最瞧不起的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弱鸡一样吗?!”
季夏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心里所想,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好这段时间两位将军跟管伯学学沉着冷静以及运筹帷幄,等你们二人身体恢复,可不就成能文能武了?!”
“这,嘿嘿,”
关定关平两人听季夏这么一说,都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二人虽然勇猛无比,但确实平素有些冲动,
时常听风就是雨,好几次陷入对方的陷阱,还是靠公子将他们二人救出。
常常是他们横冲直撞,一上去就砍了对方首领头颅,勇猛无比,但也每次都陷入重围,
对方的官兵对他二人又恨又怕,只能用人海战术。
“而且,说好休养一百天,少一天都会前功尽弃哦。”
季夏继续郑重其事地恐吓,她很清楚,如果不说严重点,
他们二人肯定是闲不住的,到时真有可能造成断端移位,形成畸形愈合。
“那,那会怎样?”
关定一脸心虚地问道,因为昨晚他同关平都感觉有知觉后,就高兴地互相扳手腕。
“那样就只能重新切开愈合处,将已经长好的畸形复位给敲断,然后重新对接每根神经和大血管。
而且有可能多次损伤后,神经血管都萎缩了,从今往后,这四肢再也没有重新恢复知觉的可能性!”
关定关平两兄弟一听,果然吓得面露菜色,赶忙齐齐坦白喊道:
“夫人救我们!
昨晚我俩扳手腕来着!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不要当废物!”
季夏刚才检查过,心里有数,好在打了石膏,没有移位。
看来她对两位将军的恐吓是有效果了,呵呵,看着两个雄壮威武的壮小伙子,自恃武力不凡,无人匹敌,平时傲气十足,
现在却是心急如焚地对自己喊救命,呵呵,真是可爱呀!
季夏对小铃铛示意,两人上前,分别为两个一脸担心的男人再检查一遍,
随后做出一副庆幸的口气道:
“好险,好险,看来昨晚你们应该没太过使劲儿,只移位一点点,刚才我们已经帮你们手法复位了。”
关定关平两兄弟一听,顿时放心不少,赶忙点头:
“是的,昨晚发觉自己能动了,太过兴奋,也只是轻轻使了劲儿,不敢太过,主要是因为痛。”
“以后可一定不能冒险做这样的事了哦。”
“是是是,以后俺们一定严格遵守夫人的叮嘱。
再也不敢了!”
季夏满意地点头,转身带着小铃铛走了出去,
对小铃铛道:
“这几天我会特别忙,小铃铛你就继续派人盯着两位将军的情况。”
“放心好了小姐,你去忙你的,你是不知道,你和公子回来,全临淄城的百姓都喜极而泣呢。”
“呵呵,百姓心里自有一杆秤。
所以我也跟昭哥哥一样,真心想为百姓做点什么,不仅仅是咱们齐国的百姓,
还有这天下的百姓!”
“嗯,小姐,我是你养大的,你想做的任何事,小铃铛都支持你!”
“你在我心中也同昭哥哥一样重要,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你的终身大事我也不得不为你考虑。
小铃铛,你若是心中有心仪之人一定要跟我说。
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我们认为这个男人值得,就值得我们去主动追求,
这样即使最后不成功,咱们也没有遗憾不是?!”
小铃铛被季夏说得一脸羞红,小姐是看出来她对司马临风有意思,但不敢主动追求,
这是在鼓励她去主动追求呢。
可是,她真的没有小姐这么有自信,万一,万一……
“小姐,我还小呢,嫁人的事以后再说吧,我还没想好。
而且八斤回来了,可黏我了,再有几个月我又要当姨姨了,我可期待了,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些儿女情长。
再说,昨天我可是让八斤小公子答应了以后给我养老呢,哼!
我小铃铛后半生都有着落了,要什么男人呢!”
季夏被小铃铛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给逗笑了,她可以想象小铃铛是怎样诱拐八斤答应给她养老的。
“哈哈哈,你个鬼丫头,人家还那么小,懂个屁啊!
以后他长大了,肯定嫌弃我们这些老太婆,
巴不得我们远离他,不要在他耳边唠叨!
哪里还记得一两岁被诱拐的话,哈哈哈,”
“哼!我从现在开始,每天问他一遍,直到他彻底懂事,看他还怎么搞忘不承认!”
小铃铛想起自己很没有武德地拿着小八斤最喜欢的羊排问他:
“要吃羊排吗?”
“要!”
“要喝羊奶吗?”
“要”
“以后要给姨姨养老吗?”
“要!”
……
季夏就这样与小铃铛边聊边朝多罗尔房间而去,每天她都需要为多罗尔治疗寒毒。
经过一两个月的治疗,多罗尔已经很久没发作过了,与正常人几乎无异。
不仅内力充沛,整个人都有了从来没有过的舒适感。
但季夏对他说三个月的治疗一定不能间断,否则寒毒余毒就会卷土重来。
多罗尔心中对季夏的医术钦佩不已,她算是给了他二次生命的人。
对季夏生出的那股不该有的情愫也被他深深埋藏在心里,
他知道他还有大事没有完成,待他大业成了,他会为她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帮助,只要她需要。
那样就足够了,喜欢欣赏一个人,并不是要拥有她,只要知道她好好活在这个世上,
过得幸福,那就足够了。
他不在乎她是否属于过别人,只在乎她过得好不好,任何时候她需要他了,他都能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一切。
这是与他对伽罗那种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会恨伽罗的背叛,会嫌弃伽罗嫁人不纯洁了,会权衡利弊后再决定如何处理与伽罗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