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该回来的白月光80
作者:提灯望月   快穿:美强惨?我装的最新章节     
    陈岁平站在原地,一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去追。
    他一步都没有动。
    就好像他的脚生了根,把他困在了原地。
    他确实被困住了。
    他被困在自己的自以为是里。
    他曾经笃定,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会永远爱他,那个人一定是时宴。
    不是他妈柳芸芸,不是许笙笙。
    而是时宴。
    比他爱自己更爱他的,是时宴。
    所以他选择了许笙笙。
    许笙笙太合他的胃口了。
    乖巧懂事听话,又放的开。
    既能照顾他的生活,应付他妈,又能在事业上给予他一定程度上的帮扶,还长得甜美可人。
    错过许笙笙,也许他再也没机会遇到另一个这样的人了。
    他不知道时宴癌症晚期要死了吗?
    他知道的。
    但那又如何?
    就算时宴死了,去到地府,也会依然爱着他。
    只要他回头,时宴就会在原地等他。
    他永远拥有时宴的爱。
    时宴永远爱他。
    陈岁平是如此的笃定,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许笙笙。
    他做梦都没有想过时宴会忘记他。
    他好像真的忘记他了。
    陈岁平以为他是装的。
    可事实告诉他,那不是伪装。
    是真的。
    他真的忘记了。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里,在他们曾经有过美好记忆的地方,时宴都没能想起来?
    陈岁平从不质疑时宴对他的爱。
    在这里,在这个地方,时宴应该马上想起来的。
    他对他的爱,足以让他想起来。
    可他没有。
    陈岁平明明站在平地上,却觉得自己在坠落。
    他好像失足跌进了峡谷。
    失重的感觉让他感觉晕眩。
    “时宴。”
    他喊他的名字,很轻。
    没人回应。
    时宴好像没听到他喊他。
    陈岁平看着他仓皇的背影不甘,愤怒又绝望。
    “时宴你怎么能这样!”
    他大喊大叫。
    “我不许你这样!我不许!”
    他发疯一样的冲向他,拦下了他的轮椅。
    他抓住他的肩膀:
    “你怎么能忘记我?”
    “你看清楚,你看清楚我的长相!”
    “我是陈岁平。”
    “我是你的爱人陈岁平!”
    “你看清楚啊!”
    他像是一个疯子,表情扭曲,眼睛通红,嘴唇颤抖。
    时宴面无人色。
    他瑟瑟发抖。
    “别这样,你冷静一点。”
    “陈岁平你冷静一点。”
    陈岁平冷静不了,他一把将人从轮椅上揪了起来。
    他深吻上去。
    时宴浑身僵硬。
    陈岁平吻的投入,吻的热烈。
    他给出了百分百的热情。
    时宴回以的只有恐惧和僵硬。
    陈岁平紧闭的双眼里流出眼泪。
    他颓然的将人放下。
    回到轮椅的瞬间,时宴就抬手用力的擦自己的嘴巴。
    他干呕,生理性的泪水出现在他的眼中。
    陈岁平不甘心。
    “你觉得恶心?”
    他问时宴。
    时宴不说话。
    他的双手放在胃部。
    一副抵抗翻江倒海恶心的模样。
    陈岁平浑身冰凉。
    他是真的恶心。
    “就是那里!”
    “就是那个疯子!”
    “快点!保安大叔你快点!”
    脆皮大学生叽叽喳喳的叫喊声让陈岁平想要大喊大叫。
    他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
    “另外一个地方能让你想起来。”
    “这里的学生太吵了。”
    “他们影响了你。”
    陈岁平喃喃低语。
    他推着时宴的轮椅,快步朝后门跑。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时宴几乎从轮椅上跌下去。
    他抓着扶手,手背上的青筋整个都凸了起来。
    啪——
    轮椅经过一个不平的地方。
    时宴低呼了一声,整个人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陈岁平扑上来:
    “没事吧?”
    时宴头昏眼花,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陈岁平背了起来。
    他趴在他的后背上,双腿被他禁锢着:
    “放我下来,你这个疯子……”
    时宴受不了了。
    他开始挣扎。
    陈岁平控制不了他,好几次时宴都快要从他后背上滑落。
    保安们已经靠近,警笛声由远及近。
    陈岁平只觉自己被逼上了悬崖。
    就在他即将崩溃的那一刻,他跑出来了。
    司机还在门口。
    他没有走。
    陈岁平狂奔过去。
    他将时宴扔进后排,自己也坐进去,顾不上喘气,他就说:
    “回去!”
    “快!”
    司机发动汽车。
    他并不知道引发骚动的是自己的老板。
    “你到底……你到底想做什么?”
    时宴蜷缩在后排的一个角落下。
    他找到身上的止疼泵摁钮,用力摁了好几下。
    陈岁平没有回答。
    他一言不发,像是没了灵魂的木偶。
    时宴控制自己的呼吸。
    他越发的不安。
    和疯子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陈岁平调整了过来。
    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陈岁平冷静了下来。
    他对时宴微笑:
    “抱歉,我之前失态了。”
    时宴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这样的陈岁平比之前还要恐怖。
    就像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常言道未知的恐怖才是真正的恐怖。
    时宴喘不上气。
    他疯狂的摁止疼泵。
    以往总能让他好受的止疼药好像失去了作用。
    “我不会伤害你的。”
    陈岁平安抚他。
    “我发誓我不会伤害你。”
    “……”时宴一个字都不信。
    陈岁平没有再说安抚的话。
    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汽车开进小区。
    陈岁平把时宴从车里抱出来。
    他带着他进电梯,直到家门口。
    “这是我们的家。”陈岁平打开房门,他放下站不稳的时宴,在他的后背上推了一下,“进去啊,进去看看。”
    “是你布置的。”
    “好多东西都是我们一起选的。”
    时宴没动。
    “为什么不进去?”陈岁平一把抓住时宴的手腕,他抓着他,“进去啊。”
    “里面……什么都没有。”
    时宴恐惧的开口。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你在说什么?我亲手还原的……”陈岁平拖着时宴走进去。
    然后他愣住了。
    放在玄关的拖鞋没有了。
    沙发上的毯子不见了。
    茶几上的果盘里空空如也。
    陈岁平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猛地松开时宴,快步冲进卧室。
    他打开衣橱。
    没有。
    时宴的衣服不在里面。
    他冲进卫生间。
    牙刷杯里空空如也。
    毛巾架上也是一样。
    陈岁平想起来了。
    物业和他说过,时宴要求他们把他的东西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