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没想到嬿婉和意欢会这么说,错愣的问道:“你们说什么?你们要留下容贵人吗?!”
嬿婉笑道:“皇后娘娘说哪里的话?皇后娘娘和皇上这般情意,都能替皇上去劝容贵人侍寝,臣妾与意欢姐姐自然是以皇后娘娘为榜样了。”
意欢也道:“没错,况且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后宫也是皇上的后宫。容贵人又没有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我们有什么权力把容贵人逐出宫去?皇后娘娘多虑了!”
皇上一听大喜,“嬿婉意欢说得好!你们这样说朕就放心了,你们平时可以和容贵人多些来往。”
嬿婉和意欢也没忘了正事,嬿婉打头道:“皇上,臣妾听说三阿哥惹恼了皇上,三阿哥一时担心纯贵妃身体,失了分寸,还请皇上恕罪!”
提起这事皇上还是有些生气,“永璋也太不成体统,当年他在孝贤皇后灵前不悲不痛已是不孝,如今又公然对朕不敬,实在可恶!归根究底,都是纯贵妃没有教育好永璋!”
嬿婉道:“皇上言重了。三阿哥为人忠厚,之前不过是被人欺骗才惹皇上生气。这次,皇上就看在三阿哥担心额娘的份上,就宽恕三阿哥一次吧!”
“至于纯贵妃娘娘,她为皇上先后抚养了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六阿哥和四公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况且纯贵妃娘娘对五阿哥那么好,西林觉罗氏不也常常替五阿哥进宫给纯贵妃娘娘请安吗?”
想到永琪,皇上心中的气稍稍散了些。但如懿听永琪放着生母和嫡母不孝敬,反倒孝顺养母心中不快。
如懿道:“臣妾听说刚才纯贵妃给永璋求情时,皇上对纯贵妃发了火,还摔了一枚珠花?”
一提这个,皇上立时想到纯贵妃有可能和孝贤皇后落水崩逝有关,心中瞬间又充满了对纯贵妃的芥蒂。
“那枚珠花是朕那年给你们做的那批,那是在素练的尸体上找到的。之后纯贵妃便觊觎皇后之位,在孝贤皇后丧仪上闹了那么一出!”
意欢见如懿故意挑起皇上对纯贵妃的不满,赶忙替纯贵妃说话,“皇上息怒!纯贵妃觊觎皇后之位的确有罪,那皇上已经狠狠责罚过她,这么多年纯贵妃安分守己,从无僭越之举,一心守着皇上的孩子。”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上又何必一直抓着纯贵妃过去的罪过不放呢?”
嬿婉接着道:“皇上,当初纯贵妃的确不该和玫嫔、愉嫔一道夜谈,让孝贤皇后受了惊吓,可这一切已经查明都是金氏故意为之。”
“金氏指使丽心杀了素练,又故意偷走纯贵妃娘娘的珠花,塞到素练的手中。就是故意要让皇上疑心纯贵妃有害死孝贤皇后的嫌疑,如今真相已经大白,皇上就原谅纯贵妃吧!”
多年的疑心芥蒂不是三言两语便可消除,嬿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便换种方式。
“皇上,您有没有想过后妃为什么联合起来要您赶容贵人出宫?是因为您对容贵人的恩宠太盛,让她们感到了不安。所以今日才借着要为纯贵妃和三阿哥求情一事向容贵人发难。”
意欢知道嬿婉想说什么,接着道:“皇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容贵人本身并没有什么过错,只因为皇上恩宠太过,才让容贵人成为了众矢之的。”
“皇上既然宠爱容贵人,就应该为容贵人打算。皇上只让臣妾和嬿婉妹妹与容贵人交好还不够,要让容贵人在宫中能够立足,还是要消了众妃对容贵人的憎恶与忌惮之心啊!”
皇上仔细一想,觉得嬿婉和意欢说的很有道理,是真心实意的为容贵人着想,便道。
“还是你们两个看的长远,也罢,就解了永璋的禁足,派太医去给纯贵妃和永璋好好治病吧。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好主意,能够让众妃接受容贵人?”
嬿婉想了一想,对皇上道:“方才颖妃虽然话说的极端,但有句话没说错,皇上是应该雨露均沾。姐妹们不能接受容贵人,无非是因为容贵人曾经当众刺杀过皇上,姐妹们担心皇上罢了。”
“臣妾觉得只要让姐妹们知道容贵人对皇上并无恶意,且学会宫中的规矩,时间久了自然就好了。”
皇上点头道:“嬿婉说的不错,这倒是一个办法。”
嬿婉又道:“皇上,容贵人出身寒部,礼仪规矩和宫中差异很大。臣妾觉得皇上可以按照孝贤皇后调教臣妾的旧例,让容贵人到翊坤宫去学规矩。”
意欢瞥见如懿瞬间难看的脸色,赞同道:“皇后有教导妃妾之责。当年孝贤皇后亲自教嬿婉妹妹规矩,结果如何皇上都看在眼里。况且容贵人本就对皇后娘娘尊敬有加。”
“请皇后娘娘教容贵人规矩,容贵人也更能接受。姐妹们常去翊坤宫请安,一来二去,不就熟悉了容贵人的为人?不知皇后娘娘是否愿意?”
皇上笑吟吟的看向如懿,如懿还能说什么?只能强扯出一抹笑容,点头应道:“这是臣妾的职责,臣妾自然不会推脱。”
皇上大喜:“如此甚好!你们三个可真是朕的智囊啊!”
没过几日,太医来报纯贵妃雨中求情导致病情加重,恐怕时日无多。
皇上当日已被嬿婉意欢解开了对纯贵妃的心结,听闻纯贵妃恐不久于人世,心中有愧,传旨等意欢等人的册封礼过了之后,就晋纯贵妃为皇贵妃。
这样一来贵妃位有空缺,皇上想到嬿婉这些年协理六宫有功,下旨晋嬿婉为令贵妃,和纯贵妃同日行册封礼。
嬿婉意欢几人都去钟粹宫看望纯贵妃,“皇上已经下旨封你为皇贵妃,也解了三阿哥的禁足,你就好好安心养病吧。”
永璋没事,纯贵妃就放心了,她拉着意欢嬿婉的手,感谢道:“多谢你们在皇上面前为我们母子求情,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皇上才封我为皇贵妃。”
意欢听了心里难过,“娘娘千万别这么想。”
纯贵妃满是歉意的对嬿婉道:“令妃,都怪本宫当年耳根子软,听信了愉嫔的挑唆,把你赶出了钟粹宫。幸得你不计前嫌,本宫快不行了,以后劳烦你和舒妃,多多照看永瑢永琪和四公主!”
嬿婉意欢听纯贵妃托孤似的话,难过的点点头,“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