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瑞站在一旁,神色紧张地看着傅宴洲,又时不时看向沈若凝,试图安慰道:“沈小姐,你放心,傅总不会有事的,您的伤也要处理。”
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那担忧就像一层厚厚的阴霾,笼罩在他的脸上,让他原本还算镇定的神情显得格外沉重。
沈若凝机械地点了点头,目光空洞而无神,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
她像是一个失去了操控的木偶,只是本能地做出反应。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遮住了她那美丽却满是忧愁的脸庞。
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额头,更增添了她的狼狈。
一顿紧张的急救过后,傅宴洲戴上了氧气罩。
沈若凝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声音似乎变得安静了许多,原本嘈杂的环境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她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般涌上心头,瞬间将她淹没。
\"宋特助,阿宴!阿宴!\"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明显的哭腔,那哭声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饱含着无尽的恐惧和痛苦。
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摸索着,试图找到傅宴洲的位置。
她的表情极度紧张,身体前倾,仿佛要把所有的力量都用来抓住那一丝希望。
宋书瑞连忙上前,轻声安慰道:“沈小姐,你别担心,别担心,傅总已经上了氧气罩,也做了急救处理,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仍能听出其中的焦虑,他的额头也布满了汗珠,眼神中充满了对傅宴洲状况的关切。
就在这时。
一个微小的动作打破了这片沉默。
傅宴洲的手指微微一动,像是要努力挣脱束缚。
那轻微的颤动,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如此醒目,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宋书瑞眼尖地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心中涌起一阵喜悦。
他立刻蹲下身子,紧张地盯着傅宴洲的脸,关切地问道:\"傅总!傅总,你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和期待。
沈若凝听到宋书瑞的声音后,心中一喜,立刻循声凑过去,迫切地想要听到他哪怕最微弱的声音。
她的耳朵竖得直直的,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声响。
傅宴洲拼尽全力,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眼前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
但当他终于看清坐在身旁不远的沈若凝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坚定。
他仿佛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眼中只有沈若凝的身影。
他完全不顾医生护士的阻拦,猛地拔掉氧气罩,然后不顾一切地吻向了沈若凝。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医生护士和宋书瑞都惊呆了。
“傅总,别动!”
他们齐声惊呼,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焦急。
急忙冲上去想要拉扯傅宴洲躺下。
医生焦急地喊道:“傅总,您快躺好,您腰间这尖物乱动的话会更深,不好取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紧张,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沈若凝闻言,心像被撕裂般疼痛。
一瞬间,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只有心中的疼痛在不断蔓延。
然而,傅宴洲却紧紧抱住沈若凝,不肯松手。
他的力量仿佛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执念,那是对沈若凝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沈若凝虽然看不到傅宴洲的脸,但当他的唇覆上来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他那温热的唇瓣和熟悉的气息。
一瞬间,喜悦、心疼、担忧等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她喜极而泣,两行晶莹的珍珠泪顺着脸颊滑落,那泪水滴落在脸上,仿佛是对傅宴洲的深情回应。
傅宴洲慢慢放开她的唇,用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眼神坚定而温柔。
他的气息有些微弱,但语气却异常坚定地说道:“你要是敢离开,我不介意我多死一次。”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决心。
说完,他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缓缓地松开手,无力地躺倒在救护车的担架上。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沈若凝泪水模糊着视线,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傅宴洲,却只能摸到一片虚无。
她慌乱地摸索着拉住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喊道:“我不走,我不走,你不要乱动。”她的声音近乎哀求。
她的泪水滴落在傅宴洲的手上,那温热的触感仿佛是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担忧在流淌。
此时,医生们赶紧将傅宴洲重新戴上氧气罩,紧张地忙碌起来。
他们一边检查傅宴洲的生命体征,一边焦急地商量对策。
仪器的声音此起彼伏,让人的心情更加紧张。
宋书瑞看着傅宴洲和沈若凝,心中暗自叹息。
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地牵动傅总的心弦,让他如此奋不顾身。
而此刻的沈若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陪在傅宴洲身边,守护他的生命。
车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的心跳都如同急促的鼓点,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
沈若凝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傅宴洲的脸庞,她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游走,试图通过触摸来感受他的每一个表情。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阿宴,我不走,我就在这一直陪着你。”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就像一首温暖的摇篮曲。
傅宴洲微微闭着眼睛,脸上的痛苦之色稍减,仿佛沈若凝的话语给了他极大的安慰和力量。
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仿佛在回应着沈若凝。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终于,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地抵达了医院。
医生护士们迅速将傅宴洲推进了手术室。
那紧闭的手术室门仿佛一道无情的屏障,将沈若凝的心也一同关在了外面。
她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身体缓缓下滑,最后瘫坐在地上。
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低声的抽泣。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