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惨白的灯光散发着冰冷而刺眼的光芒。
那光芒仿佛带着一种无情的穿透力,让每一个角落都显得孤寂。
墙壁冷冰冰的,泛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泽,仿佛在冷漠地观望着这场即将上演的人间悲喜。
一阵急切的高跟鞋和脚步声在走廊中骤然而起。
“噔噔噔”的声音犹如重锤一下下砸在人们的心尖上。
“又是你,你就是个扫把星,你看看你把身边的人克成什么样了!”
凌婉瑜满脸怒容地风风火火赶来,她眼眶泛红,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那线条如刀刻般锋利,似乎随时都会迸发出更为激烈的言辞。
沈若凝闻声缓缓站起身,脸色苍白得毫无一丝血色,犹如一张被岁月漂洗得褪尽了颜色的旧纸。
宋书瑞匆忙伸出手,试图拦住几近失控的凌婉瑜。
他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脸上满是严肃与无奈的神情。
“凌小姐,您不要激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
凌婉瑜猛地一甩手,“宋特助,你拦我做什么,你应该把这个扫把星赶出去!”
她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带着深深的怨怼。
宋书瑞神色坚定,语气低沉而坚决:“对不起凌小姐,我只听命于傅总,沈小姐不能离开!”
就在这时,叶嘉衡听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他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外在映射。
“怎么回事,伤没好怎么又进急救室了?!”
他大声地问道,声音因紧张而变得沙哑,在空旷的走廊中不断回响,带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宋书瑞:“是车祸。”
凌婉瑜一听,更加愤怒地冲着沈若凝吼道:“肯定是她,要不是她阿宴都在医院好好养伤,怎么可能会跑出去,沈若凝你说话,这一切是不是和你有关!”
沈若凝却默默地转过身去,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
凌婉瑜见状,更加气急败坏,走上前去,“你什么态度啊,我跟你说话呢!”
叶嘉衡赶紧拉住她的胳膊,神色焦急又略带责备地说:“婉瑜别闹了,怎么一遇到沈若凝,你就完全不像你自己了。”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凌婉瑜奋力挣脱叶嘉衡的手,“我没有闹,是她,她就是个扫把星!”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叶嘉衡无奈地摇摇头,转头问宋书瑞:“车祸严重不?宴洲伤在哪里?!”他的声音急切而颤抖。
宋书瑞一脸凝重,声音低沉地说道:“挺严重的,新伤加旧伤……”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声音也越来越低。
两人正说着。
“啪!”
一声巴掌声在他们身后响起,清脆而响亮,在这寂静的走廊中显得格外突兀。
宋书瑞慌张地挡在沈若凝面前,怒喝道:“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他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
说完,宋书瑞立马蹲下身子,一脸关切地看着沈若凝,焦急地说道:“沈小姐,你怎么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叶嘉衡也赶紧喊道:“黄护士快过来。”
一个护士听到声音,一路小跑着拿着药匆匆上前帮沈若凝上药。
沈若凝只觉得整个脸火辣辣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
随后,之前脑袋撞到玻璃窗上的疼痛现在后知后觉地疼痛起来。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那黑暗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将她紧紧包裹,没有一丝缝隙。
片刻后,她微微颤抖着睫毛,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一开始,那黑暗依旧顽固地占据着她的视野,然而,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悄然闯入了她的眼眸。
那光线是如此细微,若不仔细分辨,几乎难以察觉,就像是黑夜里遥远的星辰闪烁着的微弱光芒。
她满心疑惑,又一次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再次睁开时,那光线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虽然依旧微弱,但已经能够勉强分辨出周围物体的模糊轮廓。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又一次重复这个动作,闭上眼睛,再睁开。
每一次重复,那光线都变得更加明亮,更加清晰。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在心中蔓延开来。
随着重复的次数增多,她眼中的世界逐渐从黑暗中挣脱出来。
那些原本模糊的轮廓也开始变得分明,细节渐渐浮现。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那光线如同魔法一般,一点一点地驱散着黑暗。
凌婉瑜的声音又尖锐地传到耳朵里:“沈若凝你别以为你不说话你就可以逃避,阿宴是我的,你这个扫把星快给我离开他!”
宋书瑞站起身,直视着凌婉瑜,语气严肃:“凌小姐,傅总还在里面,你这样与沈小姐起争执,属实不妥。”他的目光坚定,不容置疑。
就在他们说话间。
一个医生表情凝重地走了出来。
“沈小姐,您进来一下。”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
凌婉瑜一听,猛地伸手抓住医生的胳膊,急切地问道:“阿宴怎么样了,为什么叫她进去,进去的应该是我。”
医生无奈地挣脱她的手,说道:“不好意思凌小姐,是傅总指名要见沈小姐的。”
叶嘉衡:“他怎么样了!”
医生:“傅总还在治疗中。”
话音落下,他来到沈若凝面前扶着她走进急救室。
凌婉瑜试图冲进去,却被宋书瑞再次坚定地挡住,“凌小姐,您先在外面等吧。”他的手臂伸得直直的,坚决地阻挡着凌婉瑜。
叶嘉衡眉头紧锁,“婉瑜,宴洲没事才是最重要的。”他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七上八下。
沈若凝跟着医生缓缓走进急救室的门,那扇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将其他人焦急的目光阻隔在了外面。
手术室外,叶嘉衡和凌婉瑜的心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
凌婉瑜不停地抱怨着,“沈若凝,就是沈若凝,洲哥哥要是挺不过去,我不会放过她的。”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泪水不断地从脸颊滑落。
叶嘉衡则试图安慰她,但自己的内心也是充满了担忧和不安,“别这么说,宴洲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仿佛是漫长的煎熬。
沈若凝刚走进手术室,傅宴洲知道她看不见,也艰难地发出笑声说:“你来了。”
随后叫人扶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急救室里,各种仪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嘀嘀嘀”的声音此起彼伏。
傅宴洲躺在手术台上,医生和护士们忙碌地穿梭着,他们的额头上满是汗水,眼神专注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