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愿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肖璟辰横插一杠,笑道:“小盛大人,恐是喝多了,本君在这里。”
随即揽过他手中的酒杯,碰了杯。
盛为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肖璟辰小声道:“莫要在将她放于浑水中。”
盛为低了眸子,红了半张脸,饮过杯中酒,退了下去。可这一举动,吸引了不少官眷。
不一会便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这安陆府的丫鬟究竟是何来路,难不成真如外界所传,是个妖精吗?”
“你看,这小盛大人也为她倾心,安陆君更是,不是妖孽是什么。”
就在肖璟辰要为余愿说几句时。
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传到了开元帝的耳中,他怒拍过桌子,王言见状,立刻让歌舞丝竹都纷纷退下。
“本该是个喜庆的节日,但寡人还是要说,这一年中,寡人的俩个子女,四公主、三皇子,闯下了多少祸事。寡人这个父皇当的不称职啊...”
众臣一听,立刻伏身,大呼:“陛下...”
“行了行了,都起来。”
“本朝重孝道,但是何为孝?为人臣子为何要守本分?如若没有教导好子女,又让他们如何守好子女的本分?你们啊,都要好好管教子女,否则日后在外闯下祸事,为时晚矣啊!”
“日后,要再让寡人听见,这些如市井长舌妇般的话,寡人定不会饶过。罢了罢了,今日是正旦,寡人有件喜事要宣布。”
众臣全都平了身,擦着冷汗。
开元帝眉眼一瞟,笑道:“川儿,来。”
肖璟川撩袍跪在正中:“父皇。”
“嗯,你也老大不小了,虽未娶正妃,但是东宫那些个妾也未能给你生下一男半女,寡人为此给你寻到一良人,不如放在你东宫,做个侧妃吧。”
说着开元帝的眼神就看向了肖璟辰,肖璟辰心中一慌,顿感不好。
“荧心,上前。”
余愿愣了片刻,被旁边的宫女提醒了一下,她才上前了一步。
“你是安陆府的丫鬟,是否?”
“回陛下,是。”
“寡人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与寡人有缘,想着你与太子年龄相仿,又长的这般花容月貌,定会受太子喜欢。寡人钦赐你入宫为太子侧妃如何?”
余愿怔在了原地,谁能想到,这泼天的惊吓,竟然轮在自己身上。
她撇过头,看向肖璟辰。可肖璟辰只沉着面,不发一言。
她伏身道:“陛下,小女只是一介草民,万不能入东宫,与太子相配,还请陛下莫要玩笑。”
盛为见肖璟辰未动,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刚要起身,替余愿说一二,就被盛良翰给按住。”
开元帝冷哼一句:“难不成,是有了心上人?看不上寡人的太子?”
他这是明知故问,早就知道肖璟辰和这丫头在一起,岂能乱点鸳鸯呢。
可肖璟辰就是不说话,迟迟没有动。
开元帝频频看去,急的直给王言使眼色,王言高声道:“你这丫头,好不识趣,旁人都想嫁入东宫,你倒是往外推,也不怕恼了龙颜。”
说着,就走过余愿身边,低声道:“姑娘莫要任性啊。”
余愿直起半身,一副恳求状:“太子尊贵,有无数女子心动,但小女子的心,并未在嫁人一事上。”
开元帝:“哦?那是在何事上?”
这时肖璟辰再也憋不住了,忙接话道:“自然是在军务上,她是我安陆府中人,自然一心铺在军务上。”
“陛下可知,明日我将启程去往春桐,春桐那边又有异动。”
“好你个安陆君啊,为了阻拦太子婚事,竟拿国事来挡。”
肖璟辰冷着眉眼,从袖口中掏出来一个锦盒,王言上前接过,递给了开元帝。
开元帝打开后,眉间皱起,下面的大臣都看着宝座上的帝王,他的一颦一动,都会受到无限的猜疑。
只见他沉了眸子,随后又合上了盖子,交给王言,又还给了肖璟辰。
缓和道:“罢了罢了,都是你们这群年轻人的事,既然荧心不肯,就算了,但有一点,安陆君你可要护好荧心啊,他可是寡人看中的人啊。”
开元帝看中的人,只这一句,旁的名门贵女恐怕是这辈子都攀不上。
众臣都心底默默猜测着,难不成,开元帝这一把岁数了,还想再招年轻貌美的佳人入宫?
肖璟辰叩头起身,余愿同他一起,生怕慢了,被开元帝困于大殿之上。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肖璟辰带着余愿打算离开,开元帝眯着眸子,偷笑看过俩人背影,心念 :“光是一个背影就知道是一对,何需寡人在赐婚。”
可却被肖璟川拦在了殿外,身边还跟着一众臣子,为首的自然是盛良翰。
“安陆君慢行。”
肖璟辰回眸,余愿也在后面行了礼。
肖璟川周身布满酒气,脸颊也泛红:“怎么?这宴会刚过半,就要回去了?”
其实余愿也想问这句,毕竟那鹿肉羹她还没吃到,就被肖璟给拽走了,表情上多少露出了些不舍。
“明日,将去往春桐忙军务,要回去整军,太子殿下,恕在下不能多奉陪。”
肖璟川颔首一笑,脚下磕磕绊绊的向他走近:“那不如将你身边的丫鬟留下来陪本太子,晚些时候,在命人将她送回。”
肖璟辰讥笑道:“难道刚才太子殿下没听见吗?此女子已经入了陛下的眼,命臣弟,要护她周全。”
肖璟川胡乱的摆了摆手:“我只听见,父皇让我纳了此女子,做侧妃。只需本王一句话的事,这女子就便是我东宫人了。”
说罢,肖璟川身侧的俩个宫女就要去拉余愿。
可肖璟辰却横在了余愿面前,高喊道:“太子,吃酒吃多了,糊涂了。”
殿外的高声,吸引了开元帝,他坐在正殿之上,命王言去看看是何情况。
就在俩人僵持不下时,王言过来寻道:“二位皇子,这是怎么了?”
肖璟川醉醺醺道:“王公公你来的正好,这女子可是陛下刚在大殿上赏赐我的?本王只不过想与佳人多饮几杯,可他安陆君就是守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