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彻底将余愿逗笑。
她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盛为也放心了些,将糖糕打开,递给了她。
余愿本来没什么胃口,可被他这么一逗,上下眸子一动,又不好意思拒绝,她拿过了一块,塞到嘴里。
糖糕甜香的味道,迅速在嘴中蔓延。
“你也吃。”
盛为也塞在嘴里一块,二人在池塘旁都笑了。
这一幕被余沐冉看见,她有些动了心,此景不就是她期望愿儿日后要过的日子吗?
可又想到了余岁辰,不禁皱起了眉头,好似这些时日,只要是愿儿和岁儿在一起时,都会哭哭啼啼的,闹的不开心,让她这个当姑母的操碎了心。
但盛为不同,每次和愿儿在一起,余愿的脸上就会自动扬起笑容。
余沐冉犯了难,叹气间,没发现余岁辰已经走近。
“姑母。”他轻唤一声,可眼睛却实实在在的刺在了前面盛为的身上。
余沐冉尴尬了一下,看看了祠堂门口:“给太子送走了?”
“嗯。”肖璟辰说话时,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余愿。
余沐冉顺着目光看去道:“愿儿心情不好,盛公子过来宽慰两句,我在这里守着呢,俩人没有越矩的行为。”
肖璟辰的眼神瞟在了余沐冉的脸上:“姑母同我说这个做什么,愿儿她已经长大了,结交什么样的朋友,自然有分寸。我相信她。”
余沐冉见他这般说,瞬时褪去了脸上的尴尬:“我还不是怕你误会,是我这个当姑母的没看管好,愿儿从小的性子野惯了,养的像个小子一样。”
肖璟辰没在回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余愿,耳边听着余沐冉喋喋不休。
他也喜欢看见这样的余愿,可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必须得是自己!
余沐冉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肖璟辰直奔池塘的方向而去。
“岁儿!岁儿!”余沐冉心中一惊,以为他要去打架。
索性,他只离开了几步就停下了,盛为已经发现他了。
二人一点头,余愿的眼眸也看向了肖璟辰。
“盛大人,这次又麻烦你了。”
盛为温和一笑:“安陆君,客气,只不过,令妹貌似受了很大的委屈,我来宽慰一二。”
又是“令妹”这个称呼,弄的肖璟辰心中燃起了丝丝怒意。
他冷脸道:“恐是盛大人太忙,开元帝已将我和愿儿二人赐婚,届时,定会给盛大人发帖子,还望盛大人过来喝杯喜酒才好。”
说到这里,盛为不怒反笑:“这个我自然知道,只不过我相信,依照余愿的性子,她定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因为一纸婚约就把自己一生束缚住。”
说罢,二人都瞟向了余愿,余愿的眼神停留在肖璟辰的脸上:“安陆君不必拿圣旨压我,我会找个机会同开元帝说的。”
随后又转头,对着盛为道:“盛大人,今日辛苦了,等余府忙完,我定请你喝酒。”
盛为占了上风,得意一笑:“说定了,我等你。”
余愿点头:“我送你。”
二人掠过肖璟辰的身侧,丝毫没有要避讳,肖璟辰心中的火儿彻底被激起。
他一手攥住了余愿的手腕:“还是我送盛大人吧,正好有些军务要询问盛大人。”
余愿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但又不好意思发作,余沐冉看出来了,忙喊道:“愿儿来。”
肖璟辰看过余愿,二人对视一眼,余愿恶狠狠的眼神看向他,道:“还不放开?”
终是松了手,余愿走到余沐冉身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揉着手腕,只刚才被肖璟辰这么捏了一会,手腕处就有些泛红:“姑母。”
余沐冉见状,只笑着对盛为行礼,拉着余愿回到了「松园」。
肖璟辰压着步子,同盛为走在余府院中。
“还要多谢盛大人带来的工匠,那些工匠都是老师傅,很有手艺,你看,前面那块山石,本已经损坏,但被他们给修补好了。”
盛为顺着肖璟辰的手指看去,一块不大的山石,造型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安陆君,客气,不过是平常的一块山石而已。”
肖璟辰摇头:“大人有所不知,这山石看着不大,但在我和愿儿幼时,经常在此处玩耍,那时愿儿个子矮的很,轻松就能钻过去。”
刚盛为心里还觉得蹊跷,好好的,提什么山石,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他淡笑:“安陆君何必这般,愿儿有自己的想法,更有自己的性子,她嫁谁,喜欢谁,想来也不是一张圣旨能压的住的。”
肖璟辰确实是想炫耀,尤其是在盛为这里,他想让盛为知道,自己和余愿的感情有多深,好让他知难而退。
但看来,盛为并不是不明白,而是根本不吃那一套。
他只是笑了笑:“是啊,盛大人提醒的对。”
盛为俨然一笑:“安陆君刚说有事要问我,何事?”
肖璟辰突然停下来了步子,将脸转向了盛为:“那兰铁的商队挂靠在盛家,盛家怎能不知?盛大人,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盛为淡然一笑:“那兰铁的商队,挂在我盛家时,我还在读书,并未回雍都,我也查过了,那时我盛家商队众多,但疏于管理,直到我学成归来后,才重新管理起商队。”
“所以安陆君,此事,我盛家并不知,但确实是疏于管理,罪不能免,盛家愿意受到任何惩罚。”
肖璟辰见他说话,脸上看不出一丝闪躲,更看不出说谎的样子,笑道:“盛大人别紧张,本君也只不过是依照惯例一问。”
盛为点点头,眼看到了余府门口:“我盛家做生意,向来坦荡,如要按陆君需要检查,盛家愿意接受各种检查。”
肖璟辰低头一笑:“不必,雍都盛家,怎能信不过!”
盛为抱拳拱手,上了马车。
墨夏去赶车,被肖璟辰拉住:“你们大人手下,就你们墨家俩兄弟吗?”
墨夏惶恐,这可是安陆君主动找他说话。
“回大人,是,我家公子喜欢清净,身边就我们俩个服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