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璟辰想起那次在余府门口见过的那人。
“哦是吗?那日在春桐皇宫中献舞姬的男子是谁?”
墨夏道:“哦,大人说的是檀褐吧,那人原来是老爷身边的人。只不过老爷担心公子,才把人放在了身边。安陆君可找到他有事?”
肖璟辰道:“无事,本君认错人了而已。”
墨夏笑道:“这样啊,大人,告辞。”
说着,他拿着马鞭,上了马车。
肖璟辰站在府前,嘴里喃道:“檀褐。”好独特的名字。
几场暴雨后,牢狱有人传来消息,兰氏被关押,整日胡言乱语,今日嚷骂的实在难听,狱中有不少兄弟都看不下去了。想请示安陆君,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侍卫过来通传时,正巧肖璟辰和余愿在陪姑母用早膳。
二人眸子一对。
余愿:“我也去!”
肖璟辰:“你同我一起去!”
余沐冉难得见二人这般有默契,笑出了声:“你们吃的饱饱的在去。”
说着又让云嬷嬷给二人添了稀饭。
余愿脸红起来,低头不语,只吃着自己碗中的饭。
可肖璟辰不同,一双勾魂眼,好似分分钟要将她的魂勾走。
不多时,二人走出「松园」,余沐冉见过二人的背影,欣慰道:“要我看,还是愿儿和岁儿最为般配。”
云嬷嬷撇嘴笑道:“姑姑前些时日还说,盛家公子也不错呢。”
余沐冉用手帕挥了挥:“那不同,岁儿和愿儿本来就是青梅竹马,俩人早就应该...”
话音未落,曾风眠就在旁泼了凉水:“依我看,愿儿这些时日,都没怎么和岁儿说过话,俩人,哎...”
余沐冉见他说话就烦,他还摇头,一巴掌打过他的胳膊:“你这人,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愿儿好歹是你的徒弟,知道他们俩闹别扭,还不想想办法。”
曾风眠见余沐冉生气,立刻哄道:“是是是,改日我就将他们二人锁在屋子里,让他们把话说开。”
余沐冉懒得跟他斗嘴,白了一眼,走开了。谁知云嬷嬷却喃着:“这倒是个好法子。”
三个人在屋里,密谋起来。
「牢房中」
这里归皇家管辖,官差们,一看是安陆君来了,不敢怠慢,将他立刻引到里面。
兰氏被关多日,受尽了酷刑,可除了在祠堂上认下的罪证外,再没说其他,显然,这不是肖璟辰想要的。
余愿不解,悄声贴在肖璟辰耳边问道:“她还有罪?”
肖璟辰一低头,俩人视线相对,几近都要贴在了一起,余愿脸红起来,躲闪开。
肖璟辰嘴角一翘,悄声回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只见他从狐环手中,接过一个食盒,走进牢房中,放在了桌子上:“继母。请。”
兰氏背对着他,缓缓的转过头,见到是肖璟辰,腿一软,差点又坐回了地上:“你,你是来取我性命的?”
肖璟辰打开了食盒,放在了桌案上,拿出一道道精美的饭食。
瞬间,香味扑鼻。
兰氏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刚要上手去抓,却停下了动作:“这,这里面有毒,你要将我毒死吗?”
肖璟辰摇头:“继母太高看自己了,下毒,哼,弄死你,哪里用的着那么麻烦!”
兰氏听见肖璟辰还称呼自己为继母,立刻捋过脸颊旁的碎发,努力的直起了腰板:“我一日没死,就是你余岁辰的继母。”
肖璟辰笑道:“是,继母说的对,来,快尝尝我孝敬您的参鸡汤,这可是我嘱咐厨子,熬了几个时辰,才熬好的。听说,继母在余府时,每日都会吃。”
这几日在牢狱中,除了硬到咬不动的糠,就是被耗子吃过的馊饭。
她捧起了碗,香味扑鼻,上下疑惑的打量了一下肖璟辰,其后,再也忍不住,一饮而尽。
这一碗下去,就再也收不住闸了,没一会,四五个菜吃了个干净。
肖璟辰在旁看着,一直没有说话,余愿在牢笼外,不懂肖璟辰这波操作究竟是要做什么。
不一会,见兰氏将最后一个盘子舔净,肖璟辰才道:“继母吃饱了?”
兰氏又再次端起了架子:“好歹我也是,服侍你父亲多年,你孝敬我也是应该。”
余愿在外,听见这话,都想进去抽她一顿,幸亏有狐环拦着。
肖璟辰不急不恼,反而道:“继母,将死之人,做个饱死鬼,也没什么不好!”
兰氏被这一句,给吓的顿时就坐在了地上:“你,你说什么?”
“刚继母吃的这一顿,也是在这人间的最后一顿。”
兰氏慌了,用力的爬起:“你,你你,好你个余岁辰!太子都没有说要杀我,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继母勾结盛家,康家,联合卖国,在下不过是给雍都除害呢。”
“什么,什么卖国?我不懂,都是我那弟弟做的孽!”
“兰铁,在来到春桐之前,不过是乡下懒汉,他哪来懂什么叫商队,又哪里懂挂靠在盛家最为安全。”
“假如我没想错的话,这商队,也不是你一个妇人能懂的,想必是身后有高人吧。”
兰氏的表情一下慌了,她看过肖璟辰:“高人,什么高人,我不知道,要杀要寡随便你,卫氏是我杀的,也是我欺辱余愿多年,让她嫁给了傻子,你要是想杀我,我认了,随便!”
“杀你,是这天下最容易的事,但若你不说,我不保证我「辰」军那些个忠心的下属会做出什么事来!”
兰氏:“虽说余薇不是你的亲妹,但「辰」军名声在外,总不能因为要报复我,就不顾这么多年的情分,要害了余薇吧,这要是说出去,你这个安陆君,还有脸吗?”
肖璟辰听见这话,看来是兰氏早有准备了:“好,既然继母这般说,那咱们俩就赌一赌,看看我这脸值不值余薇的一条命。来人!”
兰氏听见肖璟辰这般叫,一下慌了,这些时日,旁人也拿余薇的性命威胁过,但他们终究也不过是个官差,不能定人生死,更不能杀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