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椿没有上过学,长相也有些丑,最初嫁给一个屠夫,却因为苛待公婆与小叔子而被丈夫毒打,最终离了婚。
在娘家独居好几年都没人要,而此时,孟澜海因为战功显着而升为副团长,这让贾椿喜出望外。
趁着王雪绒回娘家,贾椿的母亲求王雪绒能亲口帮女儿说一门好婚事,毕竟这保媒的人身份金贵。
彼时王雪绒对这位年纪相仿的表姨并不甚了解,她向兄长与父母询问贾椿的人品,得到的答复都是贾椿是个好女人。
于是王雪绒替贾椿保媒,嫁给了现如今的丈夫,生了张有贵这个儿子。
这些年王雪绒一直极少回家,对这位表姨的婚姻情况也不算了解。
前几年才隐约听说贾椿婚后极为过分,将年迈的公婆赶到猪圈里,动辄对老公打骂虐待。
男人实在受不了要离婚,贾椿便搬出王雪绒来威胁丈夫。
“我外甥女可是个大官,你要是敢离婚,我就让你们一家子去死!”
后来在一次夫妻冲突中,或者说是贾椿单方面的撒泼中,老实本分的丈夫绝望到极点,一瓶要了结自己的命。
儿子的死,带给两位老人沉重的打击,没多久,老两口也双双死在了儿子的坟前……
王雪绒听到这件事大为震惊与愤怒,当即就将贾椿与几个亲戚找来询问,但却没有任何结果。
贾椿抵死不承认自己虐待公婆气死丈夫的恶劣行径,亲戚也纷纷给贾椿作证,说是那男人一家都有精神病……
因为贾椿救命的恩情,王雪绒打心底是偏袒贾椿的,可现在……
当火烧到自己头上时,她才知道贾椿真实的模样有多么可憎!
“你……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咱们是一家人啊!”
一听到王雪绒的质问,贾椿当即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嚷嚷着自己冤枉,嚷嚷着要一头撞死在墙上以证清白。
看到贾椿要死要活,护士忙阻拦。
“别拦着,让她去死!”
王雪绒厉声说道:“撞墙哪里能死人?给她一把剪刀,再给她标注心脏的位置,让她一刀扎死自己!”
护士不敢动,王雪绒亲自找来一把剪刀塞进了贾椿手中。
“要么就给我实话实说,要么就去死!”
“哪怕你死了,这事儿也没完,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儿子也是知情者,回头你的债由他来偿还!”
贾椿握着剪刀不敢动。
她这种人最惜命了,哪里舍得去死?
更何况才刚赚了好几万块,足够她过几年好日子了!
“没!没人指使我!是我想替你分忧,咱们家战京什么身份?那周思卿叫什么身份?她配不上咱们家战京啊!”
“更何况她现在流言缠身,你打发走了她,对孟家、对你都是有好处的,雪绒,我都是为你好!”
贾椿不嚷嚷着要死了,改了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模样,试图给王雪绒洗脑。
“流言缠身?她那些流言不是你们散布的吗?你们一边嚷嚷着为我好,一边把我儿媳妇往火坑里推!”
王雪绒愤怒到极点。
“今日你若是非要替幕后黑手隐瞒,那行,你去死吧,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看着王雪绒不像是在开玩笑,贾椿也怒了。
“王雪绒,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就这么与救命恩人说话的?”
“救命恩人?我告诉你,救我性命的人多了去!”
王雪绒冷声说道:“我在战场出生入死,很多次都是我的战友用命保护了我,我每一次受伤,都是我的战友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甚至你我今天的好日子,都是无数英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他们,朝我们索要报酬了吗?”
看着贾椿那贪婪的嘴脸,王雪绒无比悔恨。
如果早知道自己对贾椿的纵容会造成今天的后果,当初一开始,她就该心狠一些!
“我不妨告诉你,在我心中,儿媳妇是比儿子更重要的人,如果他们非要离婚,那我选择和儿媳妇一起过日子!”
贾椿觉得王雪绒像是疯了。
“你……你为了一个贱女人,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贱女人?你不是女人吗?我不是女人吗?同为女人,有什么贵贱之分?谁给你的资格去给女人划分成三六九等?”
王雪绒一步步逼近贾椿,厉声逼问道:“最后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的!”
长久身居高位,王雪绒身上带着一股子极其凌厉的气势。
她发怒的时候,不再是谁的外甥女,而是军区医院大权在握的王书记!
贾椿被吓得不敢说话,半晌终于嚅嗫开口。
“我……我也是为你好!”
“别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
王雪绒一拍桌子,贾椿吓得抖了一抖。
她在王雪绒凌厉的眼神里看到了杀气,知道自己再也无法仗着救命恩人的身份耀武扬威了。
“是……是一个外国人!”
贾椿结结巴巴说道:“其实也不算是外国人,她是咱们国家的人,只是移居到国外了,说是一个什么报社的主编!”
“她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我和你的关系,于是便找上门来,让我搞臭周思卿,再逼着战京和周思卿离婚!”
她绝口不提自己收钱的事,但这哪里能瞒得住王雪绒。
王雪绒冷声问道:“她给了你多少钱?”
这下,贾椿知道自己什么都瞒不住了。
为了保全自己与儿子,她只能将于笛如何收买她的经过一一告诉了王雪绒。
“但我真的是为你好!我是你表姨,我还能害你吗?”
王雪绒轻蔑一笑。
“你是为我好,还是在害我,你心里很清楚!”
她起身要往外走,却被贾椿拉住。
“那我现在……能回去了吗?”
“回去?你想什么呢?”
王雪绒冷声说道:“那个于笛的身份一直都很有嫌疑,你和她勾结……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吗?”
“警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回头好好给警察坦白你的罪行!”
听到这话,贾椿眼前一黑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坐牢?
不就是收了一点钱,传了几句闲话,打了一个孕妇,怎么就要蹲监狱了?
那个叫于笛的可没给她说后果如此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