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枯兰立于天地间,剑身上浮动着无数金色的咒文。
季朋和习星渊远远瞧着。
平时只云辞召唤出雪中盏时才会看到云辞拿一把金色的剑,倒是没想到这剑原来还能变这么大。
眼瞧着那剑毁天灭地的一劈,还以为朱雀也会受伤呢。不过现在瞧着那只鸟浑身金红,魔气一点都没了。
“好剑啊。”季朋感叹道,“我要是有这一把剑,我天天去劈温吟知。”
说着他转头,试图在习星渊脸上找到和自己一样的震惊,却只看到了身后撑着伞的萧温书。
察觉到季朋的目光,萧温书微笑,语气中带着怜惜:“剑不剑我不知道,但是你好像被朱雀排除在外了,真是个可怜的小子。”
季朋:“???”
阮归默默落在季朋身后。
整个沙漠中只扬起一道名为孤寂的风,黄沙卷起,吹散了生枯兰,只剩季朋一个人在风中对着两个鬼。
“嘿,人呢?”
藏青色的夜空里满是青蓝的云雾,无数星辰闪烁在其中,还有一只巨大的、外形发着青绿色微光形状像是一条鱼的动物,展翅在星群里忽隐忽现。
光芒落在云辞的眼中,显得云辞那双眼名副其实的灿若星河。
四周是一片浅水滩,平静倒映着星空,随着自己的动作掀起阵阵涟漪,水面上还长有一些青色的像漂浮在水面的小灯笼一样的花。
远处升起的水雾中隐约可见无数红色的衡门错落而立,中间是一棵蓝紫色开满花的树。
云辞一边往那个方向走着,一边低头去瞧脚下水花荡开那一瞬间亮起的金色星辰。
她走了一会转头,看着身旁的习星渊,沉默了一会问道:“我们俩为什么会在这?”
无数星辰在头顶和脚下散发出金光,云辞记得自己上一秒还在收拾残局,下一秒就听到挣开锁链的朱雀叫了一声。
不是吧,总不能自己砍了那一剑给朱雀记仇了吧?
那习星渊怎么也在这啊。
习星渊被这话问的一愣:“你不知道?”见云辞被问的沉默,他也难得迷茫了一下,“刚才我识海处突然多了一个声音,然后就进来了。你没有吗?”
云辞想了想,也不知道朱雀的叫声算不算声音,那不怎么平静的声音,大概是在骂自己。
她问:“是什么声音?”
“是一个女声,说是让我争取......”习星渊转头,看向空中星宿组成的朱雀图案,慢吞吞道,“契约朱雀。”
“......”云辞打量了周围一圈,瞧瞧,人家契约前画面多高大上,自家契约一只白虎还是被迫的。
习星渊看着云辞脸上的表情:“你没有听到?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云辞想了想,语气中带着不确定:“或许是被朱雀拉进来长长见识?”
听了这话,习星渊开始不确定了,若是云辞也听到了那话,还可以解释成朱雀同时看上了他们两个。契约的可是神兽,神兽单方面选择许多人是祂们的排面。
但云辞并没有听见,这就奇怪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继续往前走去。
红色的衡门以阵法的排列围绕着中间那棵树,两边的柱子上还刻有涂成金色的羽毛形状的火焰纹路。
阵法这事两人都挺熟悉的。
习星渊难得找到机会来问他一直好奇的事:“你是怎么学的符道?”
云辞上辈子去了许多世界,有时候那些小世界并没有灵气,但大多时候都是她无数次从引气入体开始修炼,剑道一门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她开始全面发展。
一开始也挺艰难的,有些时候只来得及悟到窍门就又重新去了下一个世界继续从当一个刚入门的小凡人开始。
她并不是什么一眼就会、过目不忘的天才,全靠她反反复复的去练习才有的成就。
其中艰辛也懒得说给别人听。
不过被问到了,云辞想了想,突然想到自己一开始学习符道的理由。
她不由笑起来了:“有一次在课上,走神时被抓包,被点评自己记下的字像鬼画符。”想到那场面,云辞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后来我就想着既然说我画符有天赋,我就学一下试试。”
万万没想到一个全能的天才是这么炼成的。
习星渊抬步跨过最后一道衡门,才找到语言总结:“那你画符的天赋看来确实是天生的。”
衡门形成的阵法被他们俩破除后迅速朝后退去,空间阵法在这个时候亮起,中间那棵树前的水面缓缓升起一个台子。
四面有阶梯的台面上是金色的圆盘,无数的星群被同为金色的线连接,在半空中浮现成天干的十个字排列在圆盘之上。圆盘正中是一个由四兽托起的紫色的弯月底座,而弯月中悬浮着一组表面刻着星群的大小圆环组成的浑仪。
蓝色的光圈随着圆环的转动而闪动着。
蓝紫色的花树垂下的枝头上挂着无数金色带着红色飘带的铃铛,正在随着浑天仪的转动发出轻响。
云辞伸手接住垂在自己面前的铃铛,看清了红色飘带上的字。
“神兽管四方星宿,分大吉和大凶。”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指夹住飘带转到习星渊那面,“巧了,我的运气一向不太好。”
红底金字,写着大凶二字。
就是说非酋玩什么抽奖,云辞觉得整棵树挂着的都是大凶。
等习星渊看清了那飘带上的字,四周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只天上还有星河与飘在云辞面前写着大凶的铃铛。
无数黑烟升起,在两人周围形成穿着一黑一白两种衣服的人影,一共十人,皆斗笠遮脸,长衫黑发。
其中一个头戴黑色斗笠身穿白色长衫的人率先翻身上前,袖中射出数道红色的符箓。
符箓并不像两人常见的那样画在符纸上,而是直接形成于空气之中,被二人躲开后在身后炸开成凶兽的模样。
云辞只来得及躲闪,就见周围那些人又接连射出红色的符箓。
数量太多,封了二人躲闪的所有路。
金色和湛蓝色的法光同时亮起,将浅水激出一片水花,在半空中形成冰棱和一堆金色的符咒射向那群人。
红色的防护罩亮起,隔着冰凌和符咒炸开的水雾,云辞看到防护罩上是刚才在圆盘上见过的天干十字。
防护罩抵消掉了云辞和习星渊的法阵,那十人一同朝着二人扑来。
红色的星纹在他们手上形成,被同色的细线相互连接,以圆形包围住了中间两人。
两人的危机感随着阵法的出现升到了极致,湛蓝色和金色的法光在他们两人手中亮起,又忽地消散。
明明是极其危险的时刻,云辞和习星渊却同时陷入了幻境之中,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是青色长尾的鸟盘旋其上。
两人只抬头去看那青鸾,对幻境外已经连成的咒文法阵毫无察觉一般。
井星主幻术。
在之前朱雀还是魔族形态时,云辞被这个星宿给轰的差点识海破碎。如今朱雀已经重回神兽的身份,祂的幻术只会让人感觉到心安。
一种没由来的、明知道是幻术却还是沉浸在其中的心安。
大概是因为自己契约了白虎的原因,云辞意识有一瞬间的清明,双手艰难的抬起。
幻境外红色法阵收缩那一刻,二人中间突然爆发出一个钴蓝色的光芒,将十人全部荡开,也将连成的星纹震碎。
一个人影从二人中间跃起。
身穿蓝白绘金色星辰的长裙,手持一根三尺白玉尺,上刻天干地支,顶端镶有七颗形状如北斗的圆珠,在黑暗中散发着莹白色的星光。黑白两色的头发,用两根黑白玉簪插着盘在脑后形成一个马尾。
人影快速在十人中间闪动,手指点在十人身上。一招一式,身后都浮现出一个由白色的线连接的星宿。
最后那人影停在半空,身后亮起一个由七颗星辰形成的勺子形状的北斗。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结印在胸前,白玉尺凌空划出一道五星,冷静的女声缓缓响起:“起。”
随着她的话,地上亮起了五颗白色的星辰,互相连接形成五芒星的模样,外围则带着如同孔雀翎的紫蓝色花纹。
星光将地上的人影全部镇在原地,孔雀翎则生成一道火焰穿过人影。
那人轻轻抬手,微微握拳成兰花指,细长的食指立在嘴前。
星光中云辞和习星渊重新找回神智,正巧看到这一幕。
额中是一个太极图的圆图,四方各有一条符咒形成的线延伸开,眉间与眼睑处有两条白色的弧线,钴蓝色的细线连着星群刻在她的双眼下。
女人眼瞧着云辞和习星渊二人从幻境中回神,嘴角牵起一抹笑来,随后轻轻吹出一口气。
原本立在原地的十个人影全都随着这口气化成点点金光消散。
女人随即就着这个手势在自己面前凌空划出一道白线。两端各有一个明亮的星辰,兰花指轻弹开,那条白线逐渐延伸变长滑过云辞习星渊二人。
两端的星辰落在他们识海深处,变成无数浩瀚星海,闪亮在识海之上。
同时还有一道声音响起:“吾名汐菱。”
汐菱飘到两人面前,目光落在云辞身上,带着一丝欣喜,随后落在旁边的习星渊身上,挑剔地打量着:“小子,不经过吾的允许,就契约吾是你的不对。”
云辞这才看到习星渊手中正捧着之前在鬼界拿回来的星盘。刚才陷入幻境时,云辞和他同时抬手,云辞捏出的是洗心咒,而习星渊则是滑动了星盘。
习星渊低头,看到有一根白色的星群连接着星盘和汐菱的身体。
两人都是第一次见正经器灵,只是好像这个器灵脾气有些大。
也是,毕竟在她生出神智快要成灵的时候被习星渊偷袭先契约认主了,有点脾气应该的。
汐菱围着习星渊转了一圈,居高临下盯着习星渊道:“原来是怀湖那小子的后辈,资质不错。”
习星渊正了脸色:“多谢前辈夸奖。”
云辞则和汐菱的目光撞上了,只见汐菱脸上露出一道惋惜的神色:“可惜是个剑修。”
被自己契约的器灵当着面夸着其他人,习星渊也不恼,也含笑着看着云辞。
这倒让云辞不好意思了,微微错开眼,这才发现他们又回到了之前那棵树下,浑天仪还在转着,云辞稍稍远离了垂在自己面前的铃铛。
开玩笑,又让她抽签?
全是大凶的签抽起来根本没意思!
还有那浑天仪和之前那群人的法力,根本和自己用的灵力像是两码事。
云辞瞧着满天星辰感受其中磅礴的气势,不由想这大概就是怀湖曾说过的星辰之力。
汐菱本就是圣儒楼开宗老祖怀湖参悟星辰时做出来的灵器,对星辰之力的运用比习星渊云辞二人更加熟悉。
她也瞧清楚了这里的场景。
也是这里巨大的星辰之力让她比雪中盏预料的还要早的凝出了身体。
“朱雀怎么也来契约人修了?”汐菱看着夜幕中星宿组成的朱雀形状,不由问道,“祂看上了谁?”
这个空间就云辞和习星渊两个人,汐菱问完也想到了,玉尺在她手里像老夫子一般,敲在了习星渊头上:“既然是吾的器主,那就给吾争点脸面,别败给了一个剑修。”
人还在旁边的云辞:“......”刚刚还在可惜自己是个剑修?
朱雀契约的试炼在两人看来完全是另一个维度的事。
关于星辰之力,他们俩人都不太熟悉。
唯一熟悉一点的还是通过怀湖的手札看的一知半解。
不过好在现在有了器灵在。
云辞盯着脚下的星光问道:“前辈,什么是星辰之力?”
汐菱也落在水面上,手中的白玉尺点在水中,玉尺上的天干地支融入水面,生出一个圆盘,无数金色连成的星群从圆盘中浮现在几人周围。
“太白、岁星、辰星、荧惑、镇星,天有五星,地有五行。这五星就是五行之力的来源。”随着汐菱的话,五颗星群升起二人熟悉的五行之气,“斗转星移,一个星辰的升起与陨落,都是一股巨大的能量。它们诞生于虚无,泯灭于星河,但能量却一直存在着。”
能量不会消失。
所有的可以修炼的灵气都由星宿掌控,而诞生和泯灭所爆发出来的能量最后都会变成能够让世人修炼的五行之力,供人修炼。
但存在于世间的五行之力混合成了一股,需要修炼者自己去提炼。
可若是灵气的来源是星宿呢,干净毫无杂质的灵气,比自己提纯出来的灵气还要纯粹、庞大,修炼速度会是平常的百倍、千倍,甚至是源源不断的能量。
汐菱抬手,将五个星宿推上空中:“若是你们的灵气来源是这存在千年万年的星辰,那么仙人移星换日、日行千里的法术你们也可以会。若是能感应连接星宿,可落星于天地间,昼夜不分,耀日失色。”
“这就是星辰之力。
“一个凌驾于修真界之上的力量。”
星群忽地变成夜幕中的流星朝着四周散开。
长长的金色的亮光在藏蓝色中划出一道道痕迹,也在二人的识海处打开了一扇天门。
“怎么样,你们敢不敢去试试。试试将星辰之力为自己所用。”
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怀湖穷尽一生,才堪堪摸到星辰之力的门槛,现如今却让两个小孩去感受甚至驾驭星辰,汐菱觉得自己真是胆子大。
当然有胆子比她更大的。
只见听的懵懵懂懂的二人真的如她说完那样盘腿坐在地上闭目,神识往五星之上探寻,试图找到连接的技巧。
云辞是水系灵根,对应的是辰星。
习星渊是金系灵根,对应的是太白。
浑天仪不断的转动,甚至越来越快,蓝色的光圈随着浑天仪的转动不断扩大,水面也开始晃动起来。
刻在圆环上的辰星和太白两星光芒越来越大。
空间里不知岁月,星雾里那只大鲲飞了好多圈。
汐菱等了很久,才突然睁开了眼。
以盘坐在地上的二人为中心,突然荡开了一道金色和蓝色的光圈。
两人同时睁开眼。
金色的法印在额间闪动。
云辞在睁开眼的时候,看清了习星渊一直没有显露的法印。红色的、头朝下展翅而飞的燕雀模样的法印。
突然看清了法印让云辞一愣,这才发现习星渊这是成功悟道了。
“你修的,”云辞好奇开口,问了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是什么道?”
想起当初昆仑山悟道那会自己曾猜过习星渊修的可能是多情道。
习星渊抬眸,看到云辞目光落在了自己额间,伸出手摸了一下,眉心微松:“总之不是多情道。”
精的像是自己知道自己想法似的。
云辞并没有在习星渊修什么道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
两人靠着怀湖写的手札和汐菱刚才说的那番话,只悟出一小段来。
但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成果了。
云辞摊开手,手心处升起一颗小小的、蓝色的星辰,光芒比浑天仪上的黯淡许多,存在的时间也只是一息。
而习星渊则是执诀,身后浮现出大片星群,青蓝色的星雾中,是金色的连成线的星群,只不过大部分星辰都是黯淡无光,只中间有一颗稍大的金色带着光晕的星辰亮在了他的头顶处。
云辞不会觉得习星渊比自己厉害而难过,她是剑修,和一直在符道一门探究的习星渊不同,习星渊有这个能力是他日月积累出来的。
那么能参悟到星辰之力,也是他努力出来的结果。
在星群出现之后,云辞突然消失在习星渊眼前。
朱雀在星空中现出身形,金红色的身体落在水面上,金色的星光和朱雀的羽翎比起来,如星辰比耀日。
整个空间朱雀和藏在星雾里的星辰都发出了耀眼的光。
习星渊听到之前脑海里出现过的声音,有些疲惫:“你做的很好。以凡人之躯领悟星辰之力,前程似锦。”
习星渊和汐菱都没有说话。
朱雀继续道,声音在这块空间里显得十分遥远空灵:“我需要和人契约,才能躲避魔族的手段,所以我选择了你们。”
果然,习星渊想着,朱雀原本也在考虑云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选择了自己。
“那名女修,已经契约了白虎。若是再契约我,天道不允许。”朱雀那双金色带着红的眸子紧盯习星渊,“你承天道,算天机,若是契约我,可以事半功倍,但同时,你也要承受相应的惩罚。五十五道天雷,你愿意吗?”
坐在地上的习星渊没有朱雀想的那样露出因选择并非他一人的落魄神色,眉眼间尽是坦然:“有何不敢?”
他目光抬起,与朱雀对视:“承受五十五道天雷?不过是天雷罢了,云辞能扛下来,我为何不能?”
“好,很好。”朱雀垂头,一抹金色的光落在习星渊额间,“那你可要扛好了,别让我失望。”
原本是飞雀的法印随着和朱雀契约的过程,羽化成了凤凰一般的模样,依旧是头朝下展翅飞翔的鸟,只不过尾羽成了朱雀那样的带着火一般的尾翎。
随着契约成功,刚才捻诀召唤出来的太白星在他头顶发出璀璨的光芒,周围原本黯淡的星群也亮了大半。磅礴的灵气和朱雀的力量将他的修为冲到了化神境。
滚滚劫云在云辞和季朋的眼前形成。
季朋等了两人快一刻钟的时间,见云辞出来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了劫云。
化神境的劫云。
“......”又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化神,季朋真的受不了了,“你们真喜欢这么当着人面冲化神吗?”像温吟知仲长煦那样悄悄闭关行吗?
云辞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这不,冲境这事憋不住嘛。”
季朋闭眼,冷静问道:“你们在里面经历了什么?”云辞没说话,季朋深吸一口气,“说吧,我接受得了。”
“就契约一下朱雀这样子。”说完云辞想起来了,把白虎从识海里赶了出来,捏着后颈肉提在自己面前,指指点点,“你看看人家朱雀契约的样子,你再看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你不觉得比起来很丢脸吗?”
季朋听完狠狠吐了一口气,行,一个个的偷偷奇遇,契约神兽。
有一句话说得好,看到兄弟富贵比自己受苦还难受。
白虎抬着爪子捂住自己的脸,声音跟朱雀比起来是小男孩的声音:“朱雀姐姐年纪大经历的多,我跟她不一样,我年纪小,比她活的久!”
阮归在身后默默开口:“神兽寿命都一样。”
神兽天生地长,寿与天齐,每一任都互相产生联系,若是其中一个陨落,其他三只也会一起换届。
换算成寿命确实都差不多长。
被拆台的白虎打不过阮归,不敢亮爪子,毕竟自己契约的样子真的很不值钱。
白虎找补道:“没关系的小辞!等我再长大一点,继承了上一个白虎的记忆,我就能跟朱雀姐姐一样高大上啦,到时候我也给你整一个那场景!”
云辞:“......”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