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微恐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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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舍过程是一件极其恐怖且失去美感的画面。
出门历练的姬蓝抱着师妹刚刚拜托自己去街上买来她想要的东西去找她的时候,正好碰上这个画面。
隔着半开的房门,姬蓝突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客栈的房间里传来。
他屏息透过门缝去看。
不知道从哪来的许多红色的蝴蝶全都聚集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红色的翅膀随着底下的人挣扎而扑闪,在一声尖锐的急促的叫声后,一群蝴蝶井然有序的将一张人皮脱了下来,露出里面血红的身躯。
平时只会在花丛中采蜜的看起来很美好的蝴蝶现如今全部覆盖在那人身上,再飞开时,里面的血肉已经变成了一具惨白的骨架。
姬蓝捂嘴死命压住喉咙间想要爆发出的尖叫。
有一缕灰白的魂魄从骨架中飞向空中,又被面前蝴蝶聚集形成的人影拢袖收进了手中一张旗子里。
旗帜通体乌黑,两边有两条红色的细条。
灰白的魂魄在收进旗子里之前用力着挣扎出半边身子。
那人啧了一声,随后旗子里伸出无数双手扯住魂魄,其中有几双手盖在了魂魄的脸上,与魂魄一起融进了旗子里。
姬蓝知道这种旗子。
世间有一种旗子专收人魂魄的招魂幡。
魂魄被收进旗子里,惨白的骷髅站在房中,脚下是堆积的一张完好的人皮。
那人从袖子中掏出一只红色的有大拇指粗的虫子放在了骷髅处胸口第三根肋骨处。
虫子缓慢爬行,最后在骷髅的胸膛结出许多的丝线将自己包裹进去形成了心脏一样的存在。
有一只蝴蝶停在额头处,呼吸之间融进了骷髅的头骨里。
那人左右看了看:“现在的技术也就这样了,行吧,好好穿上你的人皮别被人发现了。”
声音听不出男女。
房中的蝴蝶像是接受到了命令,扑闪着翅膀将地上的人皮捡起来套在了骷髅上。
穿好人皮的骷髅微微弯头,额前冒出两条青蓝色的触角。
那人点了点头:“行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合欢宗弟子花傲,可别让别人发现了。”
说罢整个房间里的蝴蝶和人一起消失,只留下被姬蓝亲眼见证换了芯子的花傲垂头站在房间里。
合欢宗擅长幻术,幻境里需要藏匿自己的踪影,所以即便见证了一个夺舍过程的姬蓝,阴差阳错下竟然没有被发现。
他捂着嘴,抱紧怀中的东西,哆哆嗦嗦回了自己的房间。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花傲的变化,可是只有姬蓝发现了,甚至还发现了更多的人。
那些会和这个换了芯的花傲一样,会在没人关注的时候突然直愣愣的盯着其中一个人看,然后学着他们的动作。
还会在独处时皮肤下会有如蝴蝶翅膀的花纹在底下划过。
为什么没有人察觉到!
它明明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
可是他不能说,那个换芯的人修为在自己之上,说出来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姬蓝想到了萧温书。
他着急的找到了萧温书,想要说出来,想把有人夺舍弟子的事情说出来,却突然看到萧温书身后的掌门也同花傲一样。
缓缓偏头,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师兄,”姬蓝狠狠抓着萧温书的袖子,浑身颤抖带着哭腔问道,“若是有一天你发现世间有一个自己根本无力去战的敌人,你要怎么办?”
“不能退的话,那就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萧温书似乎发现了他的颤抖,将他搀扶回弟子居所。
可是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场景,看到和那些人动作一样的掌门,姬蓝浑身都在颤抖。
到了院子他突然失力,腿绊到了院门处的门槛上,带着萧温书一起栽倒在院中。
姬蓝看着萧温书,手指不自觉的掐进了萧温书的手腕中:“师兄,不要怕,不要怕,我会保护你。”我会在这群人里找到保全你的方法。
可是他能怎么做。
那么多人,那么多人被夺舍,他怎么能在这群人里保全他的师兄!
姬蓝找了很多方法,可是越找越心惊。
最后他和一个金色瞳孔的少年换来了十三道金锁。
那个少年凑近自己:“你这眼睛太蓝了,不过你的眼眶这块骨头很好看。这十三道金锁可以保全一个人魂魄不灭,我不缺东西,就拿你的眼骨来换吧。”
姬蓝听到自己说好的声音。
脸上多了一个刺青,红色的,像一只飞鸟的刺青。
他换来了十三道金锁,在某次和萧温书出去历练时,一剑捅穿了萧温书的胸膛。
在师兄不解的目光下,姬蓝用金锁在他身上布下少年教过的阵法,姬蓝垂头,看着地上快要咽气的师兄,接住散落下来的海棠花。
花瓣上有鲜红的血滴落在他的手心处。
姬蓝收拢掌心,将血和花瓣握住,海棠花刻在了他的左脸上:“师兄,希望你永远不会忘记我,我等着你来报仇。”
这糟糕的宗门,就让它毁灭吧。
师兄死了,他就是首席,找了由头将没有被夺舍的弟子派出去做任务后,他带领着剩下的弟子,去跟着讨伐蛊修。
姬蓝站在人群之后,听着所有人在讨伐蛊修的话,和他想的那样,所有人都将蛊修看成了邪术。
只要把蛊修赶跑,只要趁着这场讨伐将那群被夺舍的同门杀死。
只要......
看着尸堆里突然爬起来的花傲,红色蝴蝶补齐了它身上断缺的肢体。
姬蓝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剑。
花傲是最成熟的夺舍成果,普通的方法已经没办法杀死它了。
原本想等着师兄魂魄回来之后还给他一个干净的宗门,可是他的能力总是差一点。
就差一点。
道心在看到花傲重新长齐的身体后崩碎。
他入了魔。
也意外的见到了奉南天。
奉南天伸手抬起跪在大殿中的姬蓝的头,脸上是看了一场好戏后兴奋的笑:“好一个能暗中赶走蛊修的小子。有这种谋划的能力,我魔族又喜得一员猛将。”
原来自己做的所有的一切,这个人都知道。
胸口被奉南天种下了一个咒,一个在他需要的时候,自己随时变成一个传送点的咒术。
和他一样的人有很多,被分配在人间,当成奉南天必要时刻可以舍弃的棋子。
最近和自己一样的这群棋子收到的命令是在人间召唤出魔兽引发兽潮。
命令的背后是他们的死讯。
真好,在生命最后一刻见到了师兄。
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张扬。
只是眼中少了对自己的包容。
想来自己要是说出那些来,师兄也不会信。
算了。
没关系,师兄,只要你恨我,一直恨着我,我所做的一切,都不算无用。
你要永远记住我。
胸口处的海棠花如今挂着自己的血,和他左脸处的海棠花丛一样的红。
顺着他的目光,缓缓落下。
“嗒——”
一颗圆润的黑子被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了棋盘上,随后将被包围的白棋提走。
棋盘上瞬时空了大半。
“啊,送我一个棋子吃我一堆子,这生意做不下去了。”说完,执白棋的人将手上的棋子丢下,扰乱了这盘下了大半的棋局,“重下重下,被你吃的了这么多我还怎么玩。”
执黑棋的人闻言失笑:“谁让你为了吃我一子围了这么多过来,诱饵你不懂吗。”
“那你怎么不想万一我也是下饵料钓鱼呢?”执白棋的人抬头,弯眼笑着,“我可是在钓一条大鱼。”
“钓到了吗?”执黑棋的那一方转身从旁边的小桌上提起茶壶为两人满上。
“嘿,就看她能走到哪一步了。”执白棋的人这次换了黑子率先下在棋盘上,“不过没关系,每一步我都会给她一个惊喜。”
“巨大的惊喜。”
“真是刺激。”云辞看着空中展翅的巨大的鸟,叹气,“一只完全堕魔的朱雀,空中是它的主场,飞上去就得被打,谁去?”
空中正展翅飞着一只红色的鸟,背后燃着黑色的火焰,正盘旋在空中。
整片天地被黑气围绕,而朱雀身上则浮现出无数蒙尘的星宿,其中有黑色的细线将它们连接形成星宿的模样。
朱雀的威压和星宿充斥着整片空间。
天空是朱雀的领地,除了青龙以外,在它面前飞都会经受一定的威压,这群弟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打下来的。
黑洞早在朱雀飞出来后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远处。
金丹境的弟子打不过这只神兽和对面的人,得送他们离开。
云辞和习星渊对视一眼,双双结印,地上凝出一道巨大的传送阵,将金丹境的弟子笼罩在其中。
上次遇到危险却没有传送阵出口,云辞回去总结经验后,就在宗门紫霄广场处设了个阵法。
广场宽阔,装三宗弟子绰绰有余。
可对面那人只站在原地看着云辞和习星渊结印,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很不对劲。
阵法将身后弟子全都传送回去后,云辞始终觉得哪里不对。
那才那一战萧温书魂魄有些不稳,阮归突然看向他左手处的金锁,皱了皱眉头,随后伸手捏住了那个常被萧温书拿手指勾着的小锁。
金色的,上面刻着一朵海棠。
哦,难怪自己没想起来,上面被姬蓝改了花纹。
阮归手中生出一道灰白的气体,补全金锁的裂缝和萧温书的魂魄,慢吞吞开口莫名说了一句:“原来是你啊。”
正因为魂魄被补齐舒服的眯眼睛的萧温书:“嗯?”
“没什么。”
找了千百年的骨头,倒是第一回做了个亏本买卖,东西给了骨头还没来得及回收,买家就魂飞魄散了。
反正要找的小归已经找到了,无所谓了。
地上传送阵残留的阵纹光芒消失,云辞几人终于听到对面那人开口。
声音沙哑,是个男人:“交出白虎。”
云辞心中那一点不对劲这才得到了解释。
这才对嘛,哪有人眼睁睁看着对方从自己眼皮子下溜走还不作为的,原来目标是自己啊。
哦不对,自己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糟糕,被景柳那个吐槽流嗔怒禅给影响到了。
见云辞几人不说话,那人抬头,天上的朱雀尖啸着,无数火石从天空中砸下来。
地上几人连连躲避。
朱雀本是神鸟。
所会的技能靠的是它的神性,但如今被魔族炼化,如明珠蒙尘,许多技能都已经用不了了。
这倒方便了云辞。
云辞一边躲避天上的火石,一边和季朋他们俩交流。她去对付天上的朱雀,地上那个男人由季朋习星渊二人牵制。
萧温书也去。
萧温书本就是个鬼,魂魄不散就行。而季朋习星渊他们两人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去牵制那看不清境界的男人,不用死命去打。
季朋身上亮起一道符箓,手握重剑朝着对面那人扑去:“笑话,我们还能死在这?”
习星渊袖中飞出的符箓和季朋一同飞到了那人面前,习星渊也笑:“你打你的,我们打不过也能将他牵制住。”
话落符箓率先在男人面前炸开,男人抬起斗篷在身前凝出一道黑色的雾抵挡,又被后赶到的季朋抬剑击碎。
那边在互相配合牵制男人,这边云辞身后亮起一道法阵。
咒文浮动之时地面上突然生出一道巨大的金锁,朝着天上飞去捆住了朱雀的爪子。
在往天上飞的时候,阮归突然开口道:“神兽不能被诛杀,你得将它身上属于魔族的标记斩断。”
这让云辞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空中那不断挣扎的朱雀。
浑身火红的朱雀,垂下的九根尾羽上燃着黑色的火焰,云辞快速打量着:“标记在哪?”
“胸口。”阮归手中的灰白色气体附在了云辞召唤出来的金锁上,“在胸口那根羽毛上,你要不伤朱雀分毫的去将标记斩断。”
有了灰白气体的加入,原本快要被朱雀挣开的锁链变得更加坚固。
朱雀抬头尖啸了一声,尾羽擦过锁链,燃起了黑色的火和那灰白色的气体互相抵消。
萧温书已经跟着季朋他们一起去牵制底下的那人。
海棠花枝开满了整个空间。
云辞和雪中盏飞至朱雀面前的一根花枝上站定。
和朱雀那巨大的身体比起来,面前的云辞仿佛只需要朱雀一根羽毛就可以压碎。
但云辞抬眼去看那朱雀,眼中是坚定,带着自信。
雪中盏和云辞心意相通,自然不用云辞喊话就知道云辞想要做什么。
剑身泛起一道湛蓝色的寒光,随着雪中盏围着朱雀快速飞了一圈后,剑气在朱雀四周的空中冷却空气,逐渐蔓延出冰霜。
像一个在冰雪中结出冰花的空气球,欲将朱雀包裹在球里。
朱雀尖啸着,身上的火焰立马沸腾,将空中的冰花给灼烧掉化成了无数水珠落下。
水遇上火真是天克。
雪中盏继续朝着朱雀身上的火挥剑,四周因朱雀身上的火而炽热的温度得以降低。
云辞手中快速捻诀,身后法阵变的如朱雀那般宽大,正中是一道湛蓝色的霜花。
湛蓝色的法阵还在变化,最后从中射出无数道金色锁链分别绑住朱雀的翅膀脖子。
灰白色的气体同时飞出,云辞回头去看,是阮归。
朱雀身上的火被灰白色的气体包裹住。
它挣扎着,四周的星辰似乎感受到它陷入了危机,突然全都亮了起来。
朱雀本就掌管着七宿,四周原本晦暗的星辰突然亮起,云辞被光芒刺得下意识闭眼。
原本悬浮在朱雀周身的星辰被黑线连接,其中星群交织的井宿率先朝着云辞和雪中盏射出一道罗网。
云辞闪身跃下,抓住花枝试图跳向另一端。
识海处却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冲击,原本入定时平定过的那块海面仿佛受到了某种吸引力。
海啸一般,掀起波澜,狠狠的撞向中间那个名为理智的高台。
云辞动作一顿,攀着树枝的手不由的松掉,好在底下还有几根花枝接住了她。落花枝上的云辞捂住脑袋,只觉识海遭受了海啸的冲刷。
阮归立马飞到云辞身旁,手中灰白色的气体送进云辞识海处,替她驱赶井宿带来的影响。
“它会使星辰之力,你要小心。”
只是一个井宿就差点让自己识海崩溃。
云辞凝了神色。
原本覆在朱雀翅膀周围的张宿,形成张开的羽翅形状,将云辞包裹在星群里。
这次星辰之力产生的效果是电,星群里的每一个星辰都散发出可怕的电光。
云辞的头发都随着电光的升起缓缓的炸开。身后法阵疯狂转动,幻化出一道花藤在电光爆炸前将自己和星群隔开。
紫色的电光消失后,一道藤蔓狠狠的甩开击退云辞身旁的所有星群。
一只鸟还欺负人不会用星辰之力是吧。
云辞冷笑:“公平点,大家都别用。”
说完她身后的法阵瞬间穿过朱雀,将上空的星群全都凝成了厚厚的冰球。
云辞已经找到了阮归说的胸前那个魔族的标记。
胸前那根漂亮的微紫的羽毛上,是一个红色的泛着黑气的圆阵。
圆阵分为九层,由一道繁琐的咒文像锁链一般将九圈阵盘串联。
里面是极其复杂的计算,一层连着一层。
云辞试图去解阵,但是在冰霜融化前都没有解开第一圈。
身后的法阵再度发动,再一次冻住了那些星群。
解不开就算了。
云辞摊开手,生枯兰融进了自己的识海里。随后她手中快速捻诀,天空中突然翻涌出滚滚云层。
底下原本还在被季朋几人围住的男人突然一个闪身到了云辞面前。
红色的眼睛里是一副了然的目光,手中是一柄蓝色的剑,冲着正在捻诀的云辞刺去。
被赶来的雪中盏抬剑挑开。
“看来你很清楚,我的心剑最擅长斩东西。”云辞挑眉,冲着男人扯出一抹嚣张的笑来,“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知道的,但你要小心了。”
“我的剑,斩天地万物。”
云层中缓缓落下一柄金色的剑。
正是云辞的生枯兰。
她抬头,身后的法阵飞出一根锁链穿过男人的丹田,将他绑在了自己面前的树干上。
云辞扯着锁链的另一头,问道:“给你个机会。为何召唤兽潮?为何抓神兽?为何是我?”
云辞凑近那个男人,很有礼貌的没有揭开他的面纱。
能有胆子到自己面前的,想来都是自己不认识的脸,揭开面纱也不认识。
一连三问,天上的生枯兰还在带着强势的气息往下落。
云辞抖了抖锁链,漫不经心道:“想好了,我的剑落下来,不知道会斩断些什么东西。你确定不说吗?”
空中形成一道飓风。
湛蓝色的雪花和粉白色的落英在空中旋转。
金色的巨大的剑带着气压朝着底下人缓缓压下。
季朋和习星渊在男人往天上飞时就看到了那把剑,早就跑的远远的盯着那剑看。
萧温书更是跑的飞快。
和金丹境第一次召唤出生枯兰不同,云辞如今已经是化神境,原先被天地法则束缚捆在剑柄上的锁链现在融合进了剑里,成了她威力的一部分。
带着的气势更是连底下的朱雀都有一刹那恢复了神智。
云辞还在等,等男人开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锁链:“你若不说也没事,我可以亲自去问你背后的人。”
随即她抬头,生枯兰快速落下。
带着超越化神境的气势,和天道的威压,朝着底下的朱雀和被绑在树干上的男人斩去。
云辞就站在男人面前,眼底是金光疯狂闪烁。
最后带着一丝漠然:“不想说是吗,那就死吧,希望你的忠心你的主人能记在心里。”
天道的威压越来越近,男人身上的斗篷都被飞旋的雪花和落英割碎。
他突然恐惧的开口道:“不!不!不!我说!抓神兽是为了比肩神明……”
但是已经晚了。
巨大的生枯兰已经狠狠划破天空,立在了黄沙之中。
朱雀胸前那个繁琐的阵盘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碎成粉末。
火红的羽毛上黑色的火焰随着阵盘的消失而变成了金色的火。
但锁链还是带着灰白色的气体将祂捆在半空中。
而云辞则捏着另一端已经被生枯兰斩杀的锁链,在落英和雪花中,毫不在乎地垂眸:“现在想说,晚了。下辈子演戏记得演得像样些。”
“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鬼信。
“为了比肩神明。呵,那我就遇神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