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被卡文的你们真的很急
作者:霜花柠檬鸭   师姐的无情道又疯又飒最新章节     
    今天是云辞和习星渊的角色扮演戏,不用怀疑自己走错片场了
    ————
    红光如一盏烛火照亮了旁边的正撑着下巴思索的男人脸庞。
    胥同手中的笔滴下一滴墨,在纸上晕染开。
    他回神,看向案上的朱雀玉石。
    原本失去光泽的玉石重新变的透亮,左胸前有一根羽毛亮着红光,黑色咒文做成的丝线以那根羽毛为中心将整个玉石包裹住。
    案上的纸因滴下的墨而作废。
    胥同面无表情的将那张绘着凤尾花的纸揉成团,想了想,又将它展开。
    墨团晕染开将凤尾花染上了颜色。
    红光则透过宣纸似乎要将整个画面染红。
    “既然敢吞下我的东西,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吧。”
    折扇在云辞身前忽的展开,扇骨突出小刺,扇面掀起的风扬起云辞额前的发。
    在这个距离下,云辞终于看清了那把扇子的样子。
    扇面整体是一张月白色的纱,黑色的线织成的墨竹中金光流转。
    云辞皱着眉将视线落在面前的人身上,挡住扇子的手腕反手一抓,又迅速下压翻转,另一手将扇子重新合上。
    习星渊欲抽回手,却被云辞紧紧抓住。
    金色的符箓从他袖中飞出,云辞捻诀在周身凝出一团冰火。
    符箓被烧成灰烬又在热浪中翻飞。
    不对劲。
    云辞看着习星渊那双猩红的双瞳,只紧紧抓住他的手。
    汐菱因这个变故没法凝聚身形。
    消散前她颤抖着声音似乎强忍着什么,对云辞说道:“是朱雀。”
    习星渊在这话之后将右手的折扇往上抛起,左手在空中接住,错开扇骨扫过云辞。
    趁云辞松手时迅速后退。
    半空中他单手结印,群青色的星云漫开。
    阮归闪身出现在习星渊身后,手中燃起一道火焰,他抬眸看向云辞。
    火焰消散在他手中,复带着力道击中习星渊的后颈。
    接住倒下的习星渊后阮归手中亮起一道法光射进习星渊眉心处。
    云辞已经走了过来。
    她问道:“这是怎么了?”
    习星渊识海乱糟糟的,里面有习星渊自身的灵气和朱雀的灵力,还有一团黑雾,阮归的灵气进去差点都被踢了出来。
    他沉默地将习星渊和其他人排排放,规律极了。
    “是魔气。”阮归垂目,“习星渊契约了朱雀,朱雀和他的识海相连。而魔族在朱雀上设了陷阱。”
    如阮归所说的那样,胥同在知道云辞契约白虎后,就在朱雀身上设了一个阵法。
    之前被云辞用生枯兰斩断的咒印只是障眼法。
    胥同那样的人,平时虽然行事张扬,但是该有的策略他也是有的,并不是只会莽。
    知道云辞的厉害,所以在派出朱雀时他就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因为他知道,契约过白虎的云辞在知道魔族在找神兽后,一定会选择将朱雀救下。而为了避免再被魔族抓到,恢复理智的朱雀也会选择和白虎一样,契约人修。
    至于契约谁结果都一样。
    只要契约了就行。
    契约后的朱雀会在契主识海中,那么只需要发动阵法,就能悄无声息的攻击修士最脆弱的识海。
    一个不小心,轻一点的会变成行尸走肉的傻子,重一点则会堕魔。
    如果朱雀选择契约的是云辞,胥同就可以兵不见血的解决掉她。
    可惜朱雀选择了习星渊。
    但也够了。
    “他的识海现在很乱。”阮归感受着进入习星渊识海的灵气所传来的现状,说道,“朱雀已经失去了意识,要他一个人对付那股魔气,很难。”
    “朱雀身上为什么还会有阵法?”云辞不解,“祂身上的阵法,生枯兰明明可以全部斩断......”
    云辞在阮归的目光下慢慢停住。
    思绪百转间她问道:“是胥同控制神兽的方法对不对?阵法不是下在朱雀本身,而是用那个我不知道的方法下的。”
    生枯兰只能斩剑下之物,若是朱雀本身还存在阵法,没道理斩不断。
    阮归只道:“他快坚持不住了。”
    坚持不住的下场只有一个。
    云辞会失去一个并肩作战的伙伴。
    现在除了云辞以外,都躺在地上昏迷着。
    云辞问道:“我能够做什么?”
    阮归要是能够解决,他早就会在和云辞说的时候出手了。
    “现在需要你进入他的识海,把他唤醒。”阮归说道,“你们会迷失在魔气创造出来的一方天地,你要找到习星渊,并和他一起从那里出来。”
    阮归是神明,他不能契约任何人。如果他进了习星渊识海,不用魔气,习星渊直接就会因为承受不住神明的力量而崩溃。
    所以只有云辞可以。
    “我会助你成功进入他的识海。”灰白色的灵气从他手中升起,“外面我会好好保护,你要尽快出来。否则......”
    剩下的话阮归没有说出来,但是云辞知道,若是她也迷失在那方天地里,两人直接一起打包送走。
    “好。”云辞点点头,“你放心。”
    说完阮归手中的灵气飘到云辞头顶,一道湛蓝色的光被它吸走,又飞快的进入了习星渊识海深处。
    而阮归,则伸出手接住了云辞倒下的身体。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得旁边飞溅的瀑布的水流声。
    阮归轻轻将云辞身体压住的头发全都拢到身前,看着沉睡的云辞,手不自觉地抚过云辞手腕上的金铃。
    “叮铃——”
    “快些快些!再不走就来不及来!”女孩被同伴拉住了手急急往前赶去,回头看清女孩身上的装扮后,同伴哎呀了一声,“你怎么又穿上了这身素兮兮的衣裳!白瞎了你的好容貌!”
    说完同伴手中亮起一道红光,女孩身上碧绿的衣裳变成了红底绣金线的鸟羽长裙。
    “这头发也没梳好。”同伴拉着女孩的手,“算了,你平常就是个不爱打扮的人,这个好日子我也不说你了。”
    一路狂奔,大概是在某座山头上,四周袅袅白雾环绕,各色花丛开了漫山。
    衣裙上的薄纱在奔跑间翻起,在阳光下,仿若一只花间飞舞的蝶。
    有声清脆的鸟叫响起,道路两旁飞出许多翠绿色的鸟雀,叽叽喳喳的衔起女孩披散在身后的发丝,扑腾着翅膀将它们全部盘好,还插上了一朵未知名的金色如火的花叶在右边。
    女孩一直被同伴拉着跑,身后的鸟雀在盘完头发后重新隐于树冠中。
    耳边金铃声阵阵,女孩听得走在前头的同伴高高兴兴地说道:“今年听说有个小子格外出色呢,也不知道洗礼后能不能返祖。凤雪,你怎么不说话呀?”
    凤雪好似这才回神,铃铛声中她脑海似有什么东西想不起来:“洗礼?”
    “是呀!这可是一百年才会有的场面,你怎么今天这么不在状态。”
    说话间凤雪已经看到山下有一个圆形的广场,靠近山壁的地方被修的平整,正中有三个巨大的石像。
    人声隐约传来,压住凤雪脑海中要冒出来的思绪。
    她好像才睡醒一般,对着同伴说道:“凤玉,你走慢些。”
    凤玉回头,凤雪这才从白雾中看清她的模样。
    娃娃脸,如猫儿眼的眼睛又大又圆。
    如今正眨眼冲着凤雪道:“我慢点倒没什么关系,你可是要给其中一个少年洗礼呢。你想好选什么了吗?”
    凤雪摇头,凤玉偏头想了想,思索着脚步不停,还拉着凤雪继续跑着。
    忽的,凤玉道:“不如你就选那个出色的少年吧!你也是我们凤族最厉害的人,要是你洗礼后的少年成功返祖,你也会得到很多好处呢。”
    凤雪听了只疑惑地眨眨眼。
    又听凤玉说道:“那个小子,待会都不用我指给你看,可俊朗了,你一眼准能发现。哦说起来,好看的小子好像还有一个。”
    一路上凤玉说个不停。
    到了广场时才闭上了嘴,一直奔跑的脚步也放缓了。
    松开凤雪的手端正起姿态迈上广场前的阶梯。
    凤雪则落后一步跟着她一同踏上广场。
    之前在山坡上看到的只是广场的大概模样,如今到了才发现这个广场像是将整个山头挖平了一般,四周是起伏的山峦,而中间平整的地面铺上了白玉石,十分宽阔。
    之前看到的那三个人像立于山壁前。
    皆手中拿着东西。
    从左到右,一人执画卷,一人将一朵花的模样的东西高举过头顶,还有一人手背在身后拿着一根巨大的毛笔。
    凤玉在前面停住了脚步,凤雪匆匆低头。
    两人停在了石像左边。
    四周男女都有,身上的衣裳五颜六色,头上簪花的男人也不少。
    “叮铃——”
    耳边又响起了一声金铃声,却又不知从哪发出的。
    凤雪正要抬头去寻,突听一声严厉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静——”
    原本还在激动讨论的人群肃然。
    那声音又道:“上前来。”
    来时的阶梯走上来一列身穿素白衣裳的小少年。
    领头的是一个眉目很是张扬的小子,饶是一身素色也遮掩不住他脸上的绝色。
    像一枝春意里开的正艳的红棠。
    队伍两旁各有一人,一个身前捧着一片金叶,一人手中托着一根红色的尾羽。
    衣袖被扯了扯。
    凤雪转头,看到了凤玉正对自己挤眉弄眼,示意领头的那个小子就是她刚才说的俊朗少年。
    晃神时,那列少年已经在广场对着石像的方向在中间排成了一排。
    而石像前,不知何时已经立着三位身穿黑红色礼服的人。
    两男一女。
    正中那个男人开口,正是刚才说话的声音:“你们都是凤族这一辈的好儿郎。”
    目光落在那排少年身上。
    那群少年里男女都有,头发低调的绑在脑后,但每个人脸上都是激动。
    之前领头的少年更是在男人的目光中挺直了腰杆。
    在男人说着祝词时,少年突然转眼,对上了凤雪的视线。
    眼中是自得、是一种势在必得的骄傲。
    凤雪皱眉移开视线,在这个视线中感到一丝不适。
    说不清,总觉得这个少年目的性太强了点。
    她目光突然落在了队伍最角落的一个少年身上。
    眉目低垂,明明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但他好像没有察觉道一般,只盯着他脚下的玉石砖看。
    似乎是察觉到凤雪的视线,他抬眸。
    “叮铃——”
    一双厌厌的红眸和凤雪对上。
    凤雪微愣,但那少年只是看了凤雪一眼,又重新垂下了眼皮。
    男人的祝词已经快要说完。
    在话语中凤雪好像这才清醒过来。
    凤族存在这么久以来,每一百年都会在新生的少年中挑选二十位接受洗礼。
    所谓洗礼,就是由族里最优秀最有前途的人用尾翎沾取天河水,对着少年的头顶轻洒。
    这个仪式是祝福,也是庆祝他们的新生。
    天河水会将他们还没有颜色的羽毛染出颜色,而若是潜力十足,洗礼后的少年有概率成功返祖。
    拥有朱雀那般的力量。
    “凤雪。”说完祝词的族长喊住正发呆的凤雪,“该你选了。”
    凤雪也是凤族年轻一辈最有能力的。
    身旁的凤玉冲着凤雪挤眼,示意她选最前面那个少年。
    而那个似红棠的少年也期待着看着凤雪,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凤雪在族人的注视下走出队伍,她想了想,朝着末尾那个一直垂着眼皮的少年走去。
    族人惊叹声中那个少年好似才发现自己身前有一个人,他抬起眼皮子,看向凤雪。
    这段距离,凤雪看清了他黑色的发丝中夹杂着几抹红色,而她也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气。
    队伍前方的那个少年在看清凤雪选择的人后,脸上笑意微僵。
    凤雪选完后,族长又喊了一些人。
    二十个人全部出列后,洗礼开始,举着金叶和尾翎的两人向着凤雪走来。
    她是这批人里最厉害的一个,仪式该由她先开始。
    递过尾翎的族人是个女人,在凤雪接过时低声介绍道:“他名长夜。”
    凤长夜。
    长夜这个名字,真是好奇怪。
    每个孩子的出生都应该是带着父母的期待的,可是长夜这个名字,却好像带着厌恶,跟着他的名字,一直伴随着他。
    名字像一个诅咒,带着父母的厌恶成长着,就和看不见黎明的长夜一样,充满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