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懒人日记:算了,懒得写
作者:霜花柠檬鸭   师姐的无情道又疯又飒最新章节     
    找人这事不在云辞擅长范围内。
    她没应声。
    妖皇敲着桌面:“他阻了我杀人的事后,就藏进了我的梦境之中。只需要你把他揪出来,我自有我的解决办法。”
    “殿下要我入梦?”云辞有些诧异,“入梦可是要进殿下的识海,这也没关系吗?”
    识海是修士除开丹田以外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若云辞起了杀心,进去只需要放出道灵气,妖皇便会成为一个灵智修为尽失的妖。
    “你不敢。”妖皇笃定道,“且不说你的这些同伴在我手中,若我受伤,那些还没来得收服的妖暴乱前要杀的定有你们。”
    面对这样的威胁,云辞反而笑了一下:“殿下,识海里那些记忆,让我瞧见也没关系吗?”
    寄欢曾说新任妖皇在人修手中吃尽了苦头,光是看妖皇两只手臂上的伤便能猜到她经历了些什么。
    这样的过往,让一个陌生人瞧见也没关系吗?
    “一个水灵根的妖落进人修的手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不用我说外面都会有一番说法。你觉得我将这些伤疤留着,是为了什么?”
    修士都是可以自愈身上的伤的。
    哪怕断手断脚,都可以重新长出来。
    “我留下这些是为了记住当初的羞辱啊......多一人知道少一人知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旁听的温吟知几人下意识将视线落在妖皇明晃晃露出来的伤疤上。
    那些交错的疤痕有些是鞭痕,有些是什么东西贯穿手腕的伤,还有一道十分明显、几乎曾露出骨头的凹陷。
    无法自保的水灵根,在那些心怀恶念的修士眼中,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意取用的炉鼎罢了。
    甚至算不上是一个人。
    那些伤疤在无声诉说着她曾经受过的屈辱。
    没有妖皇预想中的震惊、怜惜之色,也没有她厌恶的凝视。
    仲长煦挠头:“殿下应该把这些伤留在那些人身上,该记住这些的不该是您。”
    妖皇准备掏人眼珠子的动作硬生生停住。
    “他们做的恶事,恶果应由他们吃下去。而不是殿下一个人停留在过往。”仲长煦说完像是才反应过来,扫了眼妖皇,又快速移开视线,“我不是说不能杀他们。”
    习星渊捧着茶盏,慢悠悠补道:“换我的话,我会把苦楚加倍的还给他们。一刀了结性命不快意。”
    这倒给妖皇整不会了:“我以为你们也跟那些人一样,要拦着我、留他们性命。”
    “为何要拦你?”云辞道,“未经他人苦哪有资格劝人善?你身上这些伤,不过是他人再度伤害你的媒介罢了。”
    受害者为何要把疤痕一直留在自己身上,它应该落在加害者身上,让加害者知晓这样做的后果。
    妖皇转眼,盯着未说话的镜观:“你也这样认为吗?”
    “我?”像是课堂被长老点名回答问题的弟子,镜观收回已经飘远的思绪,答道,“虽然佛门弟子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偶尔我们也会点拳脚功夫。”
    这话不知哪里将妖皇逗笑了:“你们这群弟子,果真不一样。”
    说话间,手臂上的伤已然消失不见。
    只是心里的伤不知何时才能痊愈。
    妖皇放下袖子,垂着眸问云辞:“想好了吗,做完这件事,另有报酬。一个你期待的东西。”
    此时云辞已经知晓为何妖皇会选中自己。
    只因她们同为水系灵根,她们同是女子这个身份。
    “殿下要是不在意这些,我无所谓。”刚才一番对话,云辞对要找的人有了大致的猜想,“只是我要如何将那人从梦中揪出来?”
    “我族自有秘术,可以令身边人进我的梦境。到时候,”妖皇忽然伸出手握住了云辞的手腕,凉意顺着她的指尖好似也将手腕流淌的血冻结,“你只需要进去,找到一朵莲花,把它拔出来。”
    “莲花?”云辞偏头,看着满湖盛开的花,问道,“也长这样吗?”
    妖皇也余光瞥了那些荷花一眼,摇头道:“你寻到了便会知道有何不同了。”
    这倒让云辞更好奇了。
    入梦这件事并不需要太多人。
    妖皇也没休息时让人围观的癖好。
    所以温吟知几人全被那只熊妖再度客客气气地请去了别处。
    茶炉中的青梅已经被煮得失去颜色。
    妖皇目光落在那果子上,忽然道:“其实后来我还是报了仇。”
    说的是曾经欺辱过她的那些人修。
    “他们想从我身上拿走灵气,哪有那么容易。那些灵气最后悄无声息地将他们炼化成了和我一样的体质。一样的炉鼎。”
    强者不分男女,相同的,炉鼎也不拘性别。
    用炉鼎提升的境界,使得他们变成了能力更强的人眼中上好的材料。
    “所以说我很不喜欢人修。”
    云辞道:“也有真正的好人。”
    “可能是我那会没有遇到过吧。”妖皇闻言笑了一下,“身在地狱,周围全是恶鬼。哪里看得见什么好人。”
    “总会有一道光的。”也不知是在说谁,云辞低声道,“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会由着那股光带到身边。不过也看心情,心情不好的时候只会觉得这光刺眼的很。”
    妖皇愣了片刻:“你这小女修,年纪不大,说的话倒是沧桑的很。”
    “人嘛,总不能一直风调雨顺。”云辞饮尽盏中茶。
    冷却下来的茶水带着抹苦涩,更多的却是苦尽后的回甘。
    妖皇已经换了个位置贴着云辞坐下。
    “知晓我的名字会更容易施展秘术。”她的手轻碰在已经盈满清水的茶盏上,朵朵红梅争先恐后从中涌出。
    天旋地转时云辞听得妖皇轻声道:“我名花时玉。”
    花影将两人身影掩盖,倏地散开。
    有花瓣在空中打了个卷,轻轻落在半倚在阑干上浅眠的妖皇身上。
    又被清风拂开,掉进池塘激起阵阵波澜。
    随着水波一同展开的是某些看起来足够美好的场景。
    ——这是躲起来的那人专门替花时玉编织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