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霍幼楠拽着永康离开,二皇子永宁,率先就躲得远远的。
这二皇子永宁一躲,剩下的几位皇子,都像是躲瘟神一样,霎时就溜了个干净。
永康抬头,茫然地看着眼前。
随即,又满脸愁云地望向一侧的几位公主。
几位手帕掩面,捂嘴窃笑的公主们,只为观看永康出洋相而已。
此刻,看到永康望向她们。
生怕永康开口,也向她们哭穷借钱,便鸟兽般四散,一阵风似的,片刻间消失得没了影子。
不一刻,永康身边已是空无一人,只有一脸官司的霍幼楠怒目而立。
“你真可够丢人的!”
霍幼楠想死的心都有,气愤地数落道:“你有那么大的脸吗?明知道他们都不待见你,还腆着一张脸跟他们借钱,我都替你害臊!”
不远处的围观者们,都向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霍幼楠恨不马上扭头就走。
“我这不是手头不宽裕么!”
永康一脸愁容,把头转向霍幼楠,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道:“要不,你从你娘家先拿点?”
“你……”
霍幼楠差点被这句话气笑,霍家还等这边下彩礼呢!这窝囊废居然还说出这么混账的话来。
怒不可遏的霍幼楠怒道:“你,休想!一个铜子都别想。”
说罢,霍幼楠把脸扭向一边,看都懒得再看永康一眼。
她真后悔听了二娘的话,居然跟着这么个怂包货来赴宴。
她后悔自己没找个身上不舒服的理由,来拒绝他,要是个病人,你们还真抬着我过来参加宴会不成?
恰在如此尴尬之时,一群人众星捧月一样,拥簇着四皇子永泰向这边过来。
永泰一党,如今风头正盛,在朝中的气焰,那更是凶猛。
这四皇子永泰一亮相,马上就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
而他,老远就看到,空落之处站着的永康和霍幼楠二人。
永泰眼里星芒一闪,心头涌起一股杀气,稳了稳神,就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
“九弟,士别三日,这女人都有了?可真令为兄刮目相看啊!”
永泰的一双眼睛,就要把人剥光了一样,在霍幼楠的身上扫着。
“这,还得谢过四哥。”
永康拱手弯腰,诚恳说道:“四哥,你肚子还疼么?不影响出恭吧!”
不影响出恭吧?
四皇子永泰脸上横肉一抖,顿时,眼中里凶光迸溅。
本来扎针施药,安心静养已经康复如初。但
休养了几天,他小腹本就不疼了。
但这貌似问候的话,从永康嘴里出来,却是一股子挑衅的味道。
“好啊!长能耐了?”
眼里凶光乍现的四皇子永泰,往前一凑,沉声说道:“急什么?找死也不在这一刻,我会让你如愿的!”
永康就像被火烫了一样,往后一闪,无比惊恐地大声说道:“四哥,你又来诬陷九弟我跟太子谋反呀?”
趁四皇子永泰还未完全反应过来,面上一丝狡黠一闪即逝的永康,继续高声惊道:“不劳四哥了,我自个去跟父皇说,我要去雁门关领兵,准备造反,奏请父皇直接赐我一把宝剑,九弟我自己抹脖子好了,免得四哥再为这事劳心!”
这一声嚷嚷,直接吓得四皇子永泰打了个尿颤。
他万没想到,这个怂包,居然当众这样大喊大叫。
乾昌宫外,等候在那里的人们,齐刷刷把目光投向这边。
没人会相信九皇子永康这种窝囊废的话,造反一词,从他嘴里出来,那更是个天大的笑话。
但有个事实,那就是四皇子处处为难九皇子,被逼急了的九皇子,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而已。
四皇子要收拾九皇子的话,才真是让他们关注的热闹焦点,尤其是他扬言要弄死九皇子的那威胁之言。
这话,可是个把柄,死十个九皇子都无所谓,但四皇子的动机,可是个让别人借故翻身的筹码。
四皇子急了,怒声斥道:“简直一派胡言,为兄我何曾想着要你死?”
永康惊恐地向后一退,高声嚷道:“方才,四哥不是让我不要找死吗?还说我要是找死,你会如我所愿的!”
霎时,四皇子永泰冷汗淋漓。
大惊之下,永泰急道:“九弟误会了,为兄是说,九弟一心开赴边关,为兄甘愿帮忙,让九弟壮志如愿,哪是为兄要九弟死啊!”
说罢,心虚至极的永泰,不免偷瞄众人一眼。
“我是窝囊不假,但也不至于听不明白你的话!”
气呼呼的永康,笃定言道:“我是不小心踢了四哥一脚,那也是四哥你逼我太甚,你能放我离开?你处心积虑要置我于死地,好报那一脚之仇而已!”
“咳咳!”
四皇子慌神,急辩道:“九弟,不可言出无状!”
大骇之下,四皇子强压怒火,硬挤出一丝笑来,讪讪说道:“兄弟嬉闹,谁踢谁一下,那都是玩儿,好了,咱都不提那事,就当那档子事儿不存在可好?”
“此话当真?”
永康一脸认真,恭敬一问。
“那还有假?你就是为兄的好九弟,还分什么彼此?”
四皇子点点头,刻意提高了声调,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行了,火候刚好,永康心里大喜。
“哪……”
永康看了众人一眼,又把目光投向四皇上永泰,可怜巴巴地说道:“哪,四哥借我点银两,九弟我,我,手头,手头拮据得厉害……”
见永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永康又赶着说道:“如果四哥真拿小九我当弟弟,那就,帮帮小九吧?”
借钱?
四皇子怀疑自己听错了?
俩人真正的关系,谁的心里没点逼数?
这还就张口借上钱了?
眉头皱了起来的四皇子,霎时就明白了,看来,不打发他几个碎银子,这货会跟自己没完!
先答应下来,丢出些碎银,好堵堵众人的嘴,权当买断一个大麻烦。
“九弟有困难,别借不借的,为兄不帮你,谁帮?”
永泰一脸笃定,故作大方地把胸向前挺了挺,偷瞄一圈众人,紧接着,又问道:“说吧!你需要多少?”
“五万两。”
永康低着头,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无助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五,五万两?”
脸都绿了的永泰,伸出一只巴掌,撑开五根指头扬了扬,差点就背过气去。
要不是在大庭广众面前,永泰只想一个嘴巴呼过去。
这哪是借钱?这是要命!
要知道,他们这些皇子,一个月的禄米,折合成银子,那也才一千五百两。
而这蠢货,一开口就是疯狗咬恶狼,口气大得吓人。
这可是自己刚才,亲口答应下的,永泰这时候对自己的恨,甚至超过了恨向他开口借钱的永康。
这混账东西,把他当国库了?
恨得要命,气得要死,却又无计可施,只好从怀里抓出一把银票,故作大方地说道:“不巧,为兄身上,也只有这些了,全都给你,若是还有欠缺,二哥这次从外面回来,想必有不少的进项,九弟可向二哥那里再凑凑!”
银票被塞进永康手里,四皇子永泰就像逃命一样,转眼间就跑了给没影。
“狗杂碎,别落在老子手里,二天老子等来机会,活剥了你这狗杂碎的皮……”
永泰边骂边边跑,生怕一根筋的永康会追上来。
德性!
永康心里一乐,不屑地望着永泰的背影。
嚯!两万三千两,算不上够多,但也不少了的。
看来这四皇子平日里油水不少,上万两银票,就像糖豆一样怀里揣着。
真他娘的有钱。
“得了,揣好了,财不外露,我还是稳重点儿。”
看到永康急忙把银票揣进怀里,一肚子没好气的霍幼楠,这才看出一些门道来,暗暗骂永康真是够阴的。
就为了弄几个钱,什么损招都出来了,这种不要脸的办法,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忽然,霍幼楠脑子里闪过一丝疑问。
这窝囊废不傻?精得就像鬼上身一样。
敲诈勒索,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鬼精有何大用?
不照样是个废柴,小聪明并不等于大智慧。
四皇子永泰,在九皇子永康这里吃了这一堑,本来还想触触永康霉头的一些人,彻底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都怕被他缠住,让自己损失一笔钱财。